葉榮微微一愣,立即拚命地擦不斷掉落的眼裏,高興的笑道:“我這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喜極而泣啊。”
“小蠻也很高興,能真正地躺在小羽毛的懷裏……”
小蠻聲音軟綿綿的,眼簾輕輕顫動著,想要闔上。
“不要睡啊,小蠻,不要睡啊,還早呢,陪我聊聊天吧。”葉榮見小蠻要閉上眼睛,急忙抓住她的小手,焦急地大喊道。
小蠻耳畔響起葉榮的聲音,她艱難地睜開眼簾,望著他清秀俊朗地臉龐,小聲說道:“我好累,讓我睡一會兒吧。”
“別睡,千萬不要睡。再等等好嗎,等天黑的再睡。”葉榮輕聲勸說道。
“好,好吧。”小蠻鼓起腮幫子,努力地瞪圓眼睛,亮晶晶的碧綠眸子猶如一塊翡翠,生氣模樣盯著葉榮,十分可愛。
“說些什麼呢?”小蠻想了想,望向葉榮,問道,“小羽毛,你喜歡吃什麼,喜歡……”
一些瑣屑地問題,小蠻一個一個地問,葉榮不厭其煩地回答,夜色逐漸變暗。
“我活著對小羽毛有價值嗎?”小蠻突然認真的問道,被萬古長青木種子染成翡翠色的眸子緊緊盯著葉榮。
“有!”葉榮堅定地說道,心中驀地一痛,仿佛錐子紮過一樣,他想起自己當初對小蠻說得話。
“你為什麼帶我出來,不覺得累贅嗎?”
“我隻是為了利用你。”
聽到葉榮堅定的回答,小蠻臉色露出滿足的笑容,她被曼昆利用,被葉榮,這樣才決定活著存在感,一生可憐可悲。
“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有利用價值,你還是南宮翎的好朋友。”葉榮捧著小蠻的小臉,星目盯著翡翠眸子,認真地說道,“你還是我的妻子。”
“妻子……”小蠻呢哺著,翡翠的眸子裏泛起晶螢的淚光,像是兩泓波光粼粼的湖泊。
“你是我葉榮的妻子!”葉榮一把將小蠻擁入懷中,堅定無比地說道。
“小羽毛?老公!嘻嘻……”小蠻靠在葉榮的懷中,一邊開心地笑,淚珠一邊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墜落,打濕了葉榮的胸膛。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葉榮不斷嘟囔著,像是堅定信念,更像是祈禱……
“小羽毛,我真的困了,天已經黑了,我要睡覺了……”小蠻靠著葉榮堅實的胸膛,輕聲說道,聲音越來越細,最後消失……“睡吧,等天亮了,我叫你起來……”葉榮淡淡說道,一雙虎目又不斷地掉眼淚。
四道光輪還在旋轉,為沉入小蠻體內的萬古長青木種子遙相呼應,五行相生,生生不息,在黑洞洞的凶獸森林中猶如一座明亮的燈塔。
一夜無話,葉榮靜靜抱著小蠻。
第二天天亮,葉榮望著晨哦撒在小蠻的臉上,格外美麗,他緩緩開口:“小蠻,起床了。”
小蠻沒有動靜,仿佛還在沉睡。
“真是一隻小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貪睡。”葉榮輕聲說道接下來,葉榮一個人對著成熟的小蠻喃喃自語,講了很多很多,包括小時候的流浪,遇到師父,結識張宇,然後各種驚心刺激的冒險。
一直講到第四天,葉榮對著初生的太陽嘿嘿一笑:“原來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不知不覺從小毛孩成長為幾十歲的大叔了啊。”
他望著懷裏靜靜傾聽,一直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蠻,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悲哀。
又三天過去,葉榮就像石刻一動不動地抱著小蠻,什麼話也沒有說。
此時的小蠻體溫依舊,生機被萬古長青木種子維持著,但是……她早在那一晚就依舊死了,意識消散!
曼昆取走與小蠻性命相關的東西之後,漆黑的蠻紋便猶如雜草一般,瘋狂地生長,依舊布滿她的全身,而葉榮也憤怒過,施展各種神通,可就是無法驅逐醜陋的蠻紋,醜陋的奴紋!
不遠處的小山上,南宮翎拄著銀靈槍靜靜站立,神色複雜地看著凶獸森林中的葉榮,沉默不語。
這幾天,她一直站在這裏,一動不動,既沒有去找葉榮,也沒有離開,似乎是在守護葉榮,隻是遠遠地看著他,有的隻是淡然或者複雜。
伏已經離去,葉榮在得到石瓶的第一時間就用特殊手段送給南宮翎,隻是曼昆沒有發現。伏身上的紋毒解除之後,她陪著南宮翎站在小山上望著葉榮,就在前天才離去,伏啟族不能沒有她,她還有向大荒世界通報戰果。
凶獸森林之戰,幾乎關係整個大荒世界,無數種族和部落全部焦急地等待。大荒世界的渾水徹底被葉榮撹動起來,種族和部落都想知道巔峰之戰的結果如何。
又三天過去。
“被小蠻的死打擊地不能站起來了嗎?”南宮翎幽幽歎了一口氣,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