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當我剛才說的話是放屁?”
趙細勇冷聲說著也不理他,而是朝他身後甩了個眼色轉身離去,石頭背後早已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朝他後背推了一把。石頭隻能無奈地跟了過去。
一些賭客們或帶著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關注著這事態的發展,畢竟大部分賭客都是同一個鎮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相互認識了解,有的還是石頭的鄰居,而賭徒們對於這種事是特別敏感的。
趙細勇等人來到大廳角落裏,靠近飲水機的一排沙發坐下來,把紙和筆放在茶幾上,用手指了指石道:“你現在寫條措據,寫完後黑皮、小刀、文漢你們三個跟這家夥回家取錢。嗯,對了,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石頭一驚,囁嚅道:“我沒帶身份證。”
“什麼,沒有身份證?哼,別跟我玩這些小花樣。”
也不多此理會,照著他的意思指導著石頭抄完了一張借款借據。石頭寫完放下筆,擠出些笑容對著他說道:“勇哥,能不能寬限些日子,我現在確實拿不出錢來啊?”
趙細勇一聽,頓時麵露猙獰,“啪”的一巴掌扇向石頭的腦袋:“你媽X的,玩我?啊?你剛才怎麼說的,你說賭完就馬上還錢,現在竟然說拿不出來?”
在旁邊的小弟看狀況刹時間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怕趙細勇的凶神惡煞,而是怕象個女孩子一樣的石頭,這小子別看他有些靦腆神善,凶狠起來卻是個不要命的主,隻有了解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
石頭挨了一巴掌,心頭一股無名的怒火猛地串起來。隻捂著半邊臉不說話。
趙細勇瞪起眼睛:“你當我的錢是操X操出來的?我上麵還有老板,要是人人都象你這樣那我還吃不吃飯了?還不被老板弄死?今個兒沒得說,要麼馬上還錢,要麼我們把你扔下樓,哦,你自己跳樓也可以。”
要不是這裏人太多,吃相太難看,趙細勇馬上就想暴打他一頓。這樣說無非是想逼石頭多還個一兩萬,兩三萬的。反正你要寬限時間,那麼在利息的基礎上再加多些錢也就理所當然的事了。哪知事情出乎意料-------。
石頭盯著趙細勇的臉沉聲說道:“你要我自己跳樓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還錢?”
“喲嗬,還跟我強是吧?不錯,老子說話算話,不象某些孬種…”
“好!這可是你說的,大家都在場做個見證。”話沒說完就被石頭大聲打斷,在場數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
“老子也是說話算數的人!”看不出來這小子竟有著與外表不符的悍狠。
說完大步走向拉開鋁合金玻璃門,拉開門是一個小小的晾衣陽台,陽台方向正是後院花園。
石頭眉毛往上一挑,抬腳攀上陽台,沒有絲毫猶豫就縱身一跳……
“噢!”眾人驚呼。
“操,這小子真的跳了!”
“這可是四樓啊,趕緊看看…。”
刹時間,小小陽台擠滿了黑壓壓的腦袋往下張望。“啊,那個混蛋摸我的屁股。”人堆中,一個女人尖聲叫道。
石頭咬牙跳了下去,著地後就地一滾,卸去一部份的衝力,左腿膝蓋關節傳來一陣劇痛。地麵上雖然有綠草,但不過寸長的小草起到的緩衝作用微乎其微。這一跳,好象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一股熱流在胸口中翻滾欲吐卻吐不出來。隻覺天旋地轉,想站起來卻又蹌踉地跌倒在地。
不一會兒,小花園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趙細勇在人群裏看得心中惴惴,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狠,還好沒出人命,在場的人又多,如果出了人命難免會受牽連,自己可是有黑底在身的人,到時逃脫不了二進宮的命運。不過,這事還沒完,你小子的欠據可還在我的手裏。當即指使和石頭是鄰居的小弟與另一個人過去摻扶他,隨便打發去找個診所了事。至於欠的債,隻有慢慢找他算帳。現在人多人眾,又議論紛紛,賭場的老板怕事情鬧大,引起不好的言論,幹脆停業幾個小時,到晚上再開。
過得一會,楊石頭忍著大腿傳來鑽心的劇痛站起來,甩開身邊摻扶的兩人。一看,好家夥,圍觀的人群一大堆!抵不住怪異的目光,紅著臉拔開人群,頭也不回地一瘸一拐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