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諱之變(1 / 2)

“雲月師叔。”何飛此刻一臉震驚無法形容,之前在正殿第一眼見雲月師叔便覺此人不甚熟識,卻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覺。現在離得近了,發現這人確實好看,雲月並未說話,隻冷冷看了何飛一眼。何飛被雲月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要說雲月師叔皮膚真是不錯,果真算的上膚如凝脂,光潔如玉,何飛看雲月的側臉看得有些發呆,仿佛心中的魔被什麼牽動了般,就想伸手揪雲月一把。

“你這是作甚?”雲月看何飛發呆狀,不留意擠出一絲笑。帶著何飛向前的速度卻並未慢下,他覺得此人真是好玩,之前在極樂峰,之後在這裏,竟如初生牛犢般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有這閑情偷看他。可是也是這一點,讓他這嚴肅的人居然對他不自覺地包容,或許這便是這人的不同之處。

聽雲月如是問,何飛也覺得自己真是花癡的丟臉,他假裝幹咳了幾聲,轉移話題:“師叔,往年門派試練不都是弟子們單獨進來,怎麼您也來了?”

身後再無凶獸的怒吼聲,雲月帶著何飛停留在參天巨木頂端。何飛心下緊張,雖然他已經來到這修真世界幾月有餘,卻依然對飛行術毫無辦法,站在巨木頂端,放眼望去是一片弄得化不開的白霧,有些區域淡薄,可以透過薄霧窺見那連綿不絕的樹海,白色與綠色相互交融,似某處隱居密處。何飛此刻心情總算好了些,方才檮杌的驚嚇已然蕩然無存,心中卻不免擔憂起青芙等人的安危。

雲月舉目遠望,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他道:“其實往年除了試練的弟子,也是有師叔伯輩的出入。隻不過都不曾有機會露麵,想必你也知道神霧迷境乃三界狹間,當年掌門師叔祖華清上人以肉身填補,這幾百年來才相安無事,先祖之事都是掌門代代口述相傳,也是這麼多年相安無事,才讓眾人留下了這裏很安全的假象。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每次門派試練總會有那麼一兩位師叔伯們護法。這次不過是輪到我罷了。”

聽到這裏,何飛什麼都明白了。難怪華清上人會在此出現?那是因為他本來就在此,也就是說這就是作者最初的構思,難怪難怪。何飛頓時覺得不憤恨了,原來男豬並非是運氣逆天呀。擔心青芙等人的安危,何飛又道:“師叔,你可知青芙等人現下如何?”

雲月作思索狀,卻道:“我怎麼知道?倒是你,不是與他們一組?怎麼偏偏就你走丟?”

何飛假意驚訝,不免一陣心虛。自己和二叔見麵的事情當然不能與雲月說,隻好道:“我方才一個不留神,他們便不見了,之前一陣血腥味,熏得我好難受。”

雲月側過臉,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潔白的衣袖在風中飛舞,更似天外飛仙,他突然握住何飛的手,道:“我們去尋尋他們,不過方才撞見那凶獸,也不知他們情況可好?若是出了事,也隻得讓你們都出去,中止本次試練。”說罷,雲月帶著何飛往下飛去,穿梭在層層疊疊的樹林之中。霧還是那樣濃密,順著方才的方向,血腥之味漸漸沉重,走過之處開始有被撕裂的動物屍體出現,隨後是更為鮮豔的紅,那紅刺得何飛一陣戰栗,心口莫名沉重起來,他害怕死亡,雖然青芙、莫清然、月蓮兒等人與他並不熟稔,可方才還活生生在他周圍談笑的人,他也不忍看到有人出事。

然而,現實是沉重的,或者說是血腥的。穿著象征北陽道長門下弟子鮮紅袍子的莫清然腦袋歪在一側,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離何飛、雲月不過幾米的樹下。雲月先落地,隨後是何飛。雲月一臉震驚,神色動容,他顧不得弄髒潔白的衣袍,飛奔到莫清然跟前彎下腰探了探鼻息,然後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裏。何飛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不敢詢問,他的臉色白得嚇人,隻覺得自己心跳仿佛靜止,抬起腳一步步朝莫清然走去。

“別過來!”雲月急促的喝止聲讓何飛登時停下腳步,莫名的悲傷讓他喘不過起來,何飛覺得此刻自己的聲音像是來自天外:“師叔,他是不是已經……?”何飛沒有明確的說出那個字,那是因為在他內心深處還殘留了一絲希望,希望那個人隻是那樣睡去。靜靜地,靜靜地,仿佛流水靜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