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詩情畫意極不相符的是山那一邊無數滿臉警惕的士兵,正團團圍住了中間這群突然出現在穀中的人,刀出鞘、箭上弦,全神戒備的等待隊官的命令。
而被圍在中間的這些不速之客顯的極為老實,並未有任何過激的行為,身著塗滿汙漬看不到顏色的布甲,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門都已經拋下,散落在一旁,但就是這樣,靜靜坐立的他們,身上散發出一股嗜血的殺氣,依然讓士兵們有些緊張的喘不過氣了。
林保鋒有些狼狽的在親兵的攙扶下三步一滑的走了過來,錢隊官緊忙迎了上來從親兵的手下接過他道:“回大人,這樣的天本不該打擾您的,不過…”他偏頭朝圈內示意了一下道:“這夥人的行為舉止非常怪異,進入穀內被我們發現蹤跡後不但不急於逃跑,反而向我們打聽您的消息,屬下一時摸不清情況,不敢胡亂采取行動,又不便將他們全部捉拿,隻好請大人前來,還望大人恕罪。”
“不妨事,不妨事。”林保鋒擺擺手,“待我進去看看再說。”
“大人,萬不可,”錢隊官唬了一跳,連忙阻止道:“這幫家夥非比尋常,都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存活下來的,極度的危險,大人還是不要輕涉險境的好,雖然屬下暫時將他們控製住了,但真正打起來恐怕傷亡會很慘重的,還請大人就在此查看,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物或是對方…恩,敵方潛入的奸細,不如…”錢隊官伸手在脖子下狠狠一切,做了個滅口的舉動。
林保鋒怎能不明白錢隊官的所想呢?此時的軍隊雖然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上,全靠他個人的威信維係著,可錢隊官很清楚林保鋒的身份,他雖然掌控著這支軍隊,可是卻沒有能夠指揮軍隊的符信等物,如果對方真是營中派來接管軍隊的將官,那麼林保鋒隻得交出指揮權,而錢隊官等人的前途命運與他緊緊連掛在一起,一旦軍隊重新被接管,他們這些臨陣脫逃的隊官不免就前途渺茫了,所以錢隊官提出了這個大膽的建議,是為自己也是為了林保鋒。
林保鋒怔了片刻,搖頭,“看看再說吧。”
錢隊官微微歎口氣,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來曆,但從對方直截了當的打聽林大人,就有些不妙吧?早知道拚著被大人責罰,怎麼也要將這群人給滅口了再說。跟著這位年輕的大人,他與同伴一樣,都感到從未有過的舒心和愉悅,骨子裏那深藏已久的熱血也漸漸的被煥發了出來,他真的不願意美好的希望就這樣突然夭折了。
林保鋒分開層層的人群,緩緩走了進去,走的越近,他越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本就不多,除了天帝穀中已經不見蹤跡的袁老和小翠外,能夠直截了當來打聽他的人,算來算去也隻有許久之前在華林城外分開後再未見麵的刑餘天邢大哥了,當初他們為了增大逃命的概率各帶一隊東西逃命去了,難道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