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鋒心潮澎湃的分開堵在最前排的士兵,立刻,刑餘天黑瘦、憔悴的麵孔映入了他的眼簾,眼窩深陷卻炯炯有神,站在那裏左顧右盼,雖在重重包圍中,臉上卻淡定從容端。
“大…大哥!”林保鋒張張嘴,可是聲音卻低的隻能自己聽見,望著熟悉的麵孔,望著熟悉的刑餘天,長久積壓下來的壓力、負擔宛如找到了宣泄口般,他突然有股難以言語的衝動,隻想好好的對著大哥痛痛快快快的哭一場,訴一場,這是一種見到親人才能有的感受和衝動。
林保鋒努力壓抑下有些興奮過頭的情緒,深深的平息了內心的衝動,臉上露出最溫和的笑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望著刑餘天,輕輕的道:“大哥,我們好久不見了!”
刑餘天如遭雷擊般,霍然轉過身來,有些衝動的邁了幾大步,才急急頓住身形,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好兄弟,是好久不見了!”
在屋內,兩人相互打量著,刑餘天也不再顧忌什麼,哈哈大笑著走上前來與林保鋒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道:“林兄弟,沒想到一別多日,可把大哥擔心的,沒想到你居然好吃好喝的,還變胖了,害大哥白白憂心了。”
林保鋒輕輕一笑,“隻是大哥就瘦多了,這些天來你們過的很苦吧?”
刑餘天滿不在乎的道:“苦就談不上,隻是有好幾次差點把命丟了,幸好,大家都挺過來了,都平安無事。”雖然刑餘天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林保鋒知道他們該是吃了怎樣的苦,受了怎樣的罪。
相逢的喜悅過後,兩人談起了彼此的遭遇曆程,原來自那日分別後,他們也遭到了數股斥候的襲擊,刑餘天沒有林保鋒那麼幸運有徐雲海在身邊,所幸刑餘天曾參加過義軍起事,有豐富的行軍和野外作戰經驗,靠著他,刑餘天帶著這支隊伍在茫茫雪原上左右穿插,硬是和野蠻人的斥候相持了半個月左右,後來不知怎的,野蠻人對雪原加大了打擊力度,他們無法再如從前般行動自如了,隻得晝伏夜出,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對他們威脅最大的是糧食緊缺,他們也曾盤算過野蠻人押運糧食的隊伍,無奈自身兵力有限,而且在茫茫草原上根本無法與騎兵對抗,隻好作罷。
後來,他們行蹤暴露,被數倍於他們的野蠻人包圍,原本以為再無幸存之理,沒想到野蠻人並沒有殺了他們,而是將他們驅趕的加入臨時征集來的運輸大隊中,源源不斷的將帝國境內掠奪來的財物、糧食不停的輸送到自己的國度。
長長的隊伍延綿數裏之長,在旁監督的野蠻人人數不多,這讓刑餘天看到了機會,在聯係了手下的兄弟後,刑餘天趁著一個風雪漫天的夜晚,故意製造糾紛引起眾人的不滿和混亂,然後趁著野蠻人不備,糾集兄弟奪馬而逃,算是逃過一劫。後來聽說那些負責運送物資的老百姓一去不返,再沒有一個能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