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我們繼續吧。”冥夜陰冷的一笑,接著轉動玻璃球,原本被衝散的花牆再一次將慕暖棉包圍住。慕暖棉握緊拳頭,隻希望他們幾個快點兒趕過來。
原本正坐在客廳裏研究怎麼從寶塔裏放出白涼風的眾人,似是同時有心電感應一般,齊聲道:“小慕有危險。”
眾人對視一番之後,陸崎拿出自己的八卦,默念了幾句咒語,接著麵色凝重地開口道:“八卦可以感受到瓔珞的存在,如果瓔珞還是跟小慕在一起,那我們順著這光路就可以到達小慕在的地方。”
將法器收好,眾人再次將手疊在一起,大喊了三聲加油之後,踏入了光路。
慕暖棉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在從她的身體裏抽離,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在一條溪水中,有個人將她救起,又見到在荒漠之中,他一身的鎧甲,映著夕陽,剛毅的臉上帶著稚嫩的堅定。又仿佛回到了雪山中,與他第一次的相見,被他嚇暈過去,還有他為她製作的桃花雨,那些溫馨而又甜蜜的回憶似乎隨著這股力量的抽離也緩緩地從她的身體裏抽離出去。
眾人順著光路,映著軒轅鏡的光亮,到達了幽冥界的大殿之中。冥夜見突然出現的眾人,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既然來了,那我就一次把你們全都收拾了。”
玻璃球飛快地旋轉著,冥夜似是吸收著什麼能量,他的眼睛慢慢地變成了紫色。盧軒見慕父被冥夜控製,立即飛身向前,破壞了冥夜控製慕父的氣流。將慕父救了下來。
慕暖棉見父親被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去,她揚起手腕兒,瓔珞發出幽暗的光亮,接著彼岸花落了一地,她站在祭台上,狠狠地瞪著冥夜。
冥夜將玻璃球收回,運了口氣,慵懶地坐回到王座上,幽幽地說道:“這次是魔玉的味道,雖然我隻吸收了三分之一的魔玉,但是,也足以應付你們這些蝦兵蟹將。”
“冥夜,你還是乖乖受死吧!”慕暖棉飛下祭台,與眾人站在一起,不滿地喊道:“你們幾個,怎麼這麼晚才來?”
“還不是你們家白木頭,魔性大發,我們差點兒就來不了了。”夏塔塔搓著胳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慕暖棉這才想起,沒看到白涼風。
“小白哪裏去了?”她四處尋了尋,可沒他的蹤影。盧軒揚了揚手上的寶塔,嘿嘿一笑:“我把他給收了。”
慕暖棉驚訝地瞪大眼睛:“收了?”
盧軒小雞啄米般點頭,接著還很認真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潛心研製把他放出來的方法,早日讓他出來。”
慕暖棉滿臉的黑線,合著他還不知道怎麼放人。
“既然,你這麼想他,我來幫你把他放出來,怎麼樣?正好我也缺個幫手。”冥夜幽幽地說道,接著他一揮手,盧軒手裏的寶塔便發出耀眼的金光,不到片刻,白涼風便從寶塔裏出來了。
盧軒立即不滿地大喊:“我還沒參悟透,這個怪物怎麼知道放人的方法?”
白涼風俊美的臉上,帶著不屬於他的冷漠。他手裏握著長劍,目光森冷的掃視眾人一圈之後,轉過身,對著王座上的冥夜,頷首道:“主人。”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原本以為白涼風隻是入魔,沒想到還成了冥夜的走狗!
“很好,現在,就來給我收拾這七個廢物。”冥夜猝然起身,他手上的玻璃球瞬間消失。慕暖棉收起擔憂的目光,對眾人說道:“現在冥夜的法力更勝以前,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法器的使用方法,那現在就是我們七個人和我們的法器發揮作用的時候。”
“小慕,我們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七個人一條心。”夏塔塔伸出手,眾人也紛紛伸出手,七隻手交疊在一起,他們對視一番後,將自己的法器拿出,對著冥夜,眼中的目光,無比堅定。
白涼風握著劍,擋在眾人身前。他目光森冷,就好像一個無情的殺手,如果不是現在所處的場合不大合適,慕暖棉真想對他說,他的樣子真酷。
“盧軒,你和塔塔先來對付涼風,陸崎和李茹去對付那些侍衛和幽靈,大力七和小玉跟我一起去對付冥夜。”慕暖棉冷靜地說道,眾人紛紛點頭,便各自行動。
陸崎將慕父放在柱子旁,便和李茹一起將這些幽靈收服。
盧軒變成真龍飛在半空中,與白涼風糾纏,夏塔塔則是彈著琵琶,白涼風頭痛的緊,動作緩慢了下來。
大力七拿著寶劍和小玉站在慕暖棉身後,慕暖棉手上的瓔珞發著幽暗的光亮。冥夜將袍子甩到身後,邪魅的一笑,他揉了揉手腕兒,陰森地說道:“我好久沒有運動過了,今天就陪你們練練。”
說罷,他飛身而下,大力七立即提劍上前,冥夜將手伸到空中,手中便多了一把寶劍。大力七揮著寶劍,與冥夜對打起來。冥夜像是在玩兒遊戲一般,輕鬆地和大力七對打,大力七累的氣喘籲籲。小玉拿出軒轅鏡,對著冥夜默念了幾句咒語,軒轅鏡發出耀眼的光芒,整個宮殿猶如白晝,許多的幽靈因為無法承受這樣的光亮而灰飛煙滅。
冥夜隻是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道:“原來這就是軒轅鏡,不錯,待將你們解決了,這些個法器就都是我的了。”
她瞥了一眼小玉,心中鬱結,為什麼人家的法器都會發光發熱,她的法器就是個廢銅爛鐵,隻能打打殺殺。
一個不留神,冥夜將她的胳膊砍傷,頓時血流如注。慕暖棉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兒吧,大力七?”
大力七咬著牙,這冥夜的劍不是普通的劍,上麵不會還喂著毒呢吧?見傷口還算正常,大力七這才放下心來,她胳膊上的血液流到了她的寶貝劍上,原本安靜的劍身,立即發出奪目的光芒。大力七顧不上痛,驚喜地喊道:“我的寶貝終於有法力了,原來它喜歡人血啊。”
劍似有感應一般,貼在大力七的臉上,居然是在撒嬌,大力七那叫一個歡樂啊。顧不上胳膊上還留著血,就拿著寶劍,繼續跟冥夜打鬥。因為喂了血,劍似乎增加了好幾倍的能量,冥夜與大力七對打起來,也費力了不少。
冥夜被逼到一角,他將劍收起,有些無聊地說:“你打來打去就這麼幾下,實在是沒有意思。”說完,輕輕一揮手,大力七下意識地將劍擋在身前,但還是被強大的能量擊出了很遠。
慕暖棉晃動著手腕兒,瓔珞發出幽暗的光亮,這光亮越來越亮。她對準冥夜,瓔珞便帶著她一起旋轉,並且向冥夜發出攻擊。冥夜將玻璃球拿出,玻璃球像是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斷地吸收著瓔珞發出的能量。
而慕暖棉想要停止卻停不下來。冥夜伸出另外一隻手,將小玉控製住,玻璃球將軒轅鏡的能量也吸引過來,小玉也動彈不得。大力七見狀,提起寶劍,就衝了過來,結果冥夜一揮手,她便也被吸引住,無法活動。
盧軒和白涼風大戰了幾個回合,因為不想傷害白涼風,盧軒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夏塔塔的琵琶也被白涼風砍了一劍,好不熱鬧。盧軒本來想將白涼風收進寶塔裏,怎奈冥夜給涼風下了結界,寶塔根本就收不進去。
胸口又是一擊,盧軒氣的哇哇大叫:“太不好玩了,我不要跟白木頭打了,他根本就是想殺死我嘛!”
白涼風扶著疼痛的額頭,狠狠地瞪著夏塔塔,夏塔塔嚇得吞了口口水,撥弄著琵琶的手抖了一抖。
冥夜飛回到王座之上,指揮者玻璃球,這魔玉的能量就是神奇,他隻是吸收了三分之一,便可以利用玻璃球來吸取別人的能量了,若是全部吸收了魔玉,那這天下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輕輕地一動手指,正在吸收幽靈的李茹忽然感覺有股力量再拉扯她,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吸引到了玻璃球處,玲瓏球也被困住,隻能任由玻璃球吸取她的能量。
陸崎見狀,前來救人,也被困在了這裏。夏塔塔和盧軒見白涼風還是一臉殺氣,本想說,換個人來跟他打,結果剛一過來,就被玻璃球吸引住,動彈不得。
“還以為你們怎麼也得有些能力,沒想到我還沒有熱完身,你們就已經完了,好無聊。”冥夜不屑地說道,他用手指轉動著玻璃球,冷漠的目光落在白涼風身上,接著,他惡劣地笑了笑:“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我閉著眼睛點,點到誰,就讓白涼風先殺誰,怎麼樣?”
“冥夜,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慕暖棉憤恨地喊道,接著她焦急地看著白涼風,大聲地喊著:“小白,你快醒一醒,不要聽冥夜的命令,不要!”
“就先從你下手好了。”冥夜指著慕暖棉,笑的陰險,“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殺死,我真想看看白涼風醒過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玻璃球急速的旋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七個人和法器裏的能量盡數吸走。一股強大的氣流將眾人擊落在地上,而七個法器也都失去了光澤。
白涼風提起寶劍,麵無表情地走到慕暖棉麵前,他將劍抵在慕暖棉的脖子上。目光冷漠而陌生,劍冰冷刺骨。慕暖棉深切地看著他:“小白,你醒一醒,我是小慕啊,你連我也不認得了嗎?”
白涼風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的劍就放在慕暖棉的脖子上,隻一下,便可取她的性命。
“動手吧。”冥夜聲音慵懶地吩咐道。慕暖棉絕望的閉上眼睛,一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地滑落,落在了那冰冷的劍身上,折射出晶瑩的亮光。
白涼風的手緩緩鬆動,劍滑落在地上。他充血的眼睛,慢慢地恢複到墨色,他張了張嘴,低聲道:“小。。。。。。慕。”
“小白!”慕暖棉驚喜的睜開眼睛,白涼風望著她,忽然眼睛又變成了血紅色,他痛苦地捂住腦袋,一時之間,正義與邪惡的力量開始較量。
“殺死她,殺死她!”冥夜的命令,不停地在他的大腦裏播放。慕暖棉拖著疲憊的身子,緊緊地抱住他,目光堅定地說道:“小白,隻要你心中堅定信念,一定可以戰神身體裏的魔性。”
白涼風忽然用力地將她推開,他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若現,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墨色和紅色不停地交替,他痛苦地說道:“小慕,我隻是暫時的清醒,道長說過,要想消除我身體裏的魔性,隻有我死掉才可以。為了不讓冥夜利用我,現在,殺死我!”
慕暖棉拚命地搖著頭,大喊:“不要,我不要,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我不要你死,不要!”
“小慕,一切以大局為重,難道你想所有的人都死在我的劍下嗎?”白涼風目光沉痛地看著慕暖棉,他努力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小慕,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見你,我愛你,真的很愛,所以我希望你是幸福的,忘記我,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舉起寶劍,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利用最後的一絲清醒,他用力地劃了下去。一時間,血染紅了劍鋒。他的嘴角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他峻拔的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不要!”慕暖棉尖叫一聲,飛身上前,卻隻能看到他倒下去的身影,還有他嘴角那最後的一抹微笑。
“大哥!”
“白木頭!”
“涼風!”
眾人齊聲喊道,但是隻能看到他依然不會再動起來的身子。
將他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裏,慕暖棉聲嘶力竭地哭著。她伸出手,拚命地擦著他脖子上的血跡,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一定在做夢,要不,為什麼他的血都止不住?流了這麼多的血,小白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