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其兀出了皇宮,就注意到了黛麗。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真敢往虎牢裏麵鑽。
以前,虎牢這裏是一個碼頭,有幾排水產庫房。
溟海水位下降後,這一帶就成了荒草灘。天星汗崛起,荒草灘就變成了戒備森嚴的戰俘營。後來,戰俘營遷到了更加荒涼的戈壁灘,這裏便移交給了皇家衛隊,改稱虎牢。
果其兀接管皇家衛隊後,在虎牢裏新設了陰森的水牢。半年之後,他又在裏麵豢養了一批形狀古怪的蜥蜴,研製出了能奪人心魄的神力丸。
推開厚重的樺木門,水牢裏麵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黛麗猝不及防,感到一陣眩暈。胃子裏翻江倒海,口裏全是苦水。雙臂被捆,身體失去平衡,跌跌撞撞。
“這種滋味怎麼樣?多待幾天就習慣了!不出半個月,還會食髓知味,不吸不行……”
進了水牢,就是一條長滿青苔的石階,又濕又滑。石階的盡頭有嗚鳴的流水聲,寒氣逼人。在幽幽暗暗的石縫中,藏著一條條或大或小的蜥蜴,小眼詭異。
值夜的獄卒看到果隊長來了,立即大聲喊道:“隊長!”
“肖影呢?”
“在裏麵預熱。”
果其兀皺了皺眉頭,壓住怒火:“不知道她是要犯嗎?還敢胡來!”
“不敢!我們哪敢胡來?大家就是過過口癮,讓她見識見識這裏的厲害!”
“鬼話連篇!”
果其兀在心裏盤算,要想讓肖影咬定九陽藥莊,就得先把肖影給摘出來。否則,橫豎都是死,這個性格倔強的女人未必能乖乖聽話。有些事情,可以讓黛麗出麵作證。隻要能把肖影摘出來,黛麗自然會積極配合。
隨著石階下行深,刺鼻的腥臭結成濃痰黏在喉嚨裏,令人呼吸不暢,又咳不出來。嗚鳴的流水就像是在地獄裏回旋,讓人不寒而栗。石縫裏的蜥蜴尖頭尖腦,偷偷窺視著闖入者的一舉一動。
又是一道門,裏麵是一個寬敞的地下大廳。幾盞油燈跳動著微弱的火苗,借助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呈門字形的木架和笨重的刑凳。石牆邊上有幾隻木桶,泡在裏麵的粗皮鞭就像是一條條長蛇蜷曲著身體。
“掌燈!”
果其兀回頭看了一眼披頭散發的黛麗,不懷好意地問了一句:“戴麗小姐想吃點什麼?”
這裏不是餐廳,甚至不提供一杯幹淨的水。戴麗隻好使勁地搖頭,喃喃地說:“謝謝!謝謝!”
戴麗甚至不敢明言拒絕,生怕一不小心就激怒這群殘暴成性的魔鬼。
“好吧!還不給我們的戴麗小姐搬一張椅子過來!再升一盆火!”
獄卒點亮了十二盞壁燈,給大廳裏帶來了一點暖氣。一張刑椅也搬了出來,椅背和扶手都生著一排排尖銳的鐵刺,就像是鱷魚的牙齒。
“戴麗小姐,將就一下。”
“沒事,謝謝了。”
巨大的鐵爐裏也燃起了火,煙霧繚繞。過道裏麵,有人喊了一句:“二十三號,給我爬出來!”
很快,一個半裸的女囚雙手著地,艱難地爬出了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