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 陸伯言分兵平袁紹二(1 / 3)

第六十一節 陸伯言分兵平袁紹二

斜斜的細雨在仍有些灼熱之氣的夏日裏漫天飄灑著,濕濕地打在人的臉上帶來了難得的一絲絲涼意!我和眾文武站立在黃河邊的一處小丘之上沐浴著清涼的夏雨、打量著滔滔的黃河:近處的黃河河沿上,一波又一波的河水不停地衝擊著岸邊的岩石和沙粒,發出陣陣的咆哮聲,頗有些‘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氣勢;遠處浩翰無際的黃河河麵上,由於雨季裏水量充足,所以呈現出一派波濤洶湧、威服天下的昂揚之氣。

看著這條奔騰咆哮得幾乎震耳欲聾般的大河,我不禁震撼了:這種昂然不屈、百折不撓、摧毀一切的氣勢多麼像我們中華之魂啊!黃河,作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果然是當之無愧。看來前些年我清除了那些寄生在中華民族肌體上的毒瘤做得是對了,我中華民族要想生存下去,尚文而重武、勤勞而不屈才是我中華民族真正的生存之道!那種手無縛雞之力、隻知道舞文弄墨而百無一用的人是沒有資格稱為一個真正的中國人的!想到此,我的心胸頓然寬闊了起來,不禁對濤濤的黃河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

我忽地有了一種衝動,麵色一動,對身後的郭嘉道:“奉孝,你安排一下,給我在黃河這裏立下一個大碑!碑上刻這幾個字:滔滔黃河,錚錚鐵骨,大漢之魂!文武並重、百家爭鳴,天下可興!”郭嘉等人聞聽,心有所感,恭身領命。

良久,從初時乍見黃河的震駭中漸漸醒來的一行人方才開始認真地打量官渡附近的地理形勢。直到將近傍晚,一行人才返回官渡大營,召開軍前會議!

我有些皺眉道:“諸公,現在官渡渡口水勢甚急,袁紹、夏侯淵等又率重兵把守對岸,看來我等難以輕易突破這黃河天險啊!諸公可有妙計相助?”眾文武聞言頓時也頗感為難,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寂靜的帥帳中,一時隻有燃燒著的燭火發出“劈劈剝剝”的聲音在顯示著自己的存在!

眾人想了良久,也是一時無計,我苦笑了一聲:的確,哪有這麼容易便能攻破一道天險的,要真是這樣,那仗豈不是兒戲一般!便笑笑道:“既然諸公一時無計,那麼便各自回去歇息吧!也許放鬆下心情倒可以有神來之筆!”眾人笑了笑,不置可否,便各自散去了!

眾文武走後,我獨自一人又想了一會,想得腦仁都疼時,也是一時苦無良計,不由得長歎一聲。正在這時,甘寧進來了,輕聲道:“大王,天色已晚了,您還沒有吃晚膳呢!”我聞言大悟,這才感覺到肚子已經餓得有些“咕咕”響了,笑了笑道:“興霸,今日晚膳吃什麼?”甘寧笑道:“按照大王平日的口味,廚子們燉了一鍋烏骨雞,還有一味青韭豆腐!”我聞言笑道:“太好了,快快端上來,孤餓得要命!”甘寧於是向外揮了揮手,廚子們將菜蔬端上後便退了下去。

我肚子十分饑餓,一時不禁吃得十分香甜,卻把甘寧看得是心生敬意。要知道在古代社會中,像我這般的王爵地位,大漢的影子皇帝,飲食這般的簡樸簡直是有點不可思議了!不過,這點也好,有了我以身作則,麾下的文臣武將們倒也沒有人膽敢大肆鋪張浪費,整個吳軍機構顯得十分的清正廉潔!

我在湯鍋裏忽然不知怎地撈起了一塊雞肋,不由得猛想起了三國舊事中曹操因雞肋而怒殺楊修的一幕,不禁一時有些感慨:原本應該威風八麵的曹操卻是因為一個冒牌陸遜的出現而落得個兵敗身亡、埋骨荒野的淒慘下場,這世事無常,捉弄世人竟達如此!

須臾,填飽了肚子以後,嫌帥帳中悶勢,我便走出帥帳領略一下清風細雨的涼爽,以便將心靜一下,或許能能夠想出渡河的辦法!

果然,在細雨的沐浴下原本有些燥熱的大腦很快便靜了下來,開始細細地回想起中華五千年戰爭史上究竟有多少成功渡過大河的案例:忽地,腦袋裏靈光一閃,一個著名的渡河戰例閃過我的腦海:聲東擊西,四渡赤水!這可是三十六計中將‘聲東擊西’之計運弄得超級爐火純青的典型案例啊!謝謝毛主席老人家了,我的渡河之計有了!

一時不禁興奮得直想仰天長嘯,但為免驚世駭俗,還是把這股興奮勁壓了下去,當下便興衝衝地道:“興霸,孤有計強渡黃河了,你速派人將文和、奉孝二人找來商議!”甘寧大喜領命!

一會兒,賈詡和郭嘉也是一臉興衝衝地來了,一見麵郭嘉就笑道:“大王,聽興霸所言,主公已有渡河妙計。真是令臣備感意外,大王之才果然不同凡響啊!”我笑了笑道:“先別拍孤的馬屁,我且將計謀說來,你二人一同幫著參謀一下,看看有無漏洞!”二人大喜,細心而聽。

我想了想道:“從即日起,我軍開始在官渡河麵上調集渡船,大張旗鼓地日夜訓練、準備,作出一副即將全力渡河的樣子,以吸引袁軍注意力!然後,暗地裏,派出數萬兵馬奔赴延津渡口,準備從那裏渡過黃河。但是,我軍奔赴延津渡口的行動雖然要做得秘密,卻一定要讓袁軍看似無意裏探知!你二人明白孤之真意麼?”

賈詡和郭嘉聽得有些模糊,賈詡小心翼翼地道:“即要做得秘密,又要讓袁軍探知我軍準備偷渡延津!這豈不是將我軍的這次秘密行動暴露無疑!?主公莫非設的是連環計,以我軍準備偷渡延津為煙霧調開官渡對麵袁軍主力,暗地裏卻仍是要從官渡渡河?”

我聞言笑道:“非也,非也。孤仍然是要從延津口渡河,而不是從官渡!”這回僥是賈詡和郭嘉二人智謀百出,一時也聽得是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我見二人迷糊,笑笑道:“豈不聞兵法有雲: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我軍故意讓袁軍探知我軍準備從延津偷渡黃河,那袁紹謀下諸般謀士文武皆非蠢人,豈能沒有人懷疑這偷渡延津隻是一個煙霧,他們定會認為我軍真實的意圖仍然是從官渡渡河。這樣,他們即便派兵在延津渡口防守,也是疏於防備。屆時我等以一部‘解煩軍’為先導趁夜先行偷渡黃河,除滅袁軍哨卡,其餘大軍再隨後奇渡延津,一同掩襲對麵守敵,必然可以收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效!諸公以為如何?”

賈詡、郭嘉二人恍然大悟,不由得撫掌大笑道:“妙啊!此連環計一出,袁紹十有八九必然上當,我軍渡河有望矣!”忽地賈詡想起一事道:“可是,大王,袁紹軍中田豐、沮授二人皆是智謀出眾之人,隻恐二人或許識破我計!不可不防啊!”郭嘉聞言也是一時悚然,出言相附!

我聞言大笑道:“你等不用擔心,隻在近日,孤就會將田豐、沮授二人除去,袁紹此次必然上當!你等即刻依我之意,速去準備吧!”賈詡、郭嘉二人互視了一眼,見我如此胸有成竹,似有所悟,二人互視一笑,恭身而退!

見賈詡、郭喜二人已退,我輕聲喝令道:“‘土龍’何在?”‘土龍’應聲從帳外而入,恭身領命。我想了想道:“你速速潛過黃河,去見袁紹軍中逢紀、辛毗二人中的任何一人,他們都是自己人。你見著其中之一後,便讓他們互相聯絡可用之人速速想辦法除去田豐、沮授,並告訴他們我軍將來真實的渡河地點是延津,叫他便宜用事,不得有誤!”

‘土龍’應聲道:“遵命!”忽地有些猶豫道:“隻是未將不知如何可以讓四人相信我的身份,若有差池豈不誤了主公大事?”我自嘲的拍了拍腦袋:若非‘土龍’提醒,險些誤事,當下取出一枚古紋玉佩遞給‘土龍’,笑道:“這枚玉佩你出示二人中任何一人,他們自會明白你的身份。一路多加小心!”‘土龍’不以為然地笑笑道:“主公放心,這世上能捉到我的還沒有幾個呢!”我心中一笑:這‘土龍’師兄可謂當世異人,將於吉師傅五行遁甲術的土遁術練得出神入化,這世上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捉住他!便笑笑道:“快去吧,速去速回!”‘土龍’領命而退,當即便潛過黃河而去!

……

過了兩日,經過軍情兵的秘密監測,探知袁紹所部斥堠在官渡附近的出沒規律後,趁夜便令龐德率所部三萬輕騎並呂蒙、韓當、‘金眼’等部合計六萬餘人悄悄向延津運動而去。當然,走得路線便是袁紹斥堠時常出沒的路線!

果不其然,袁紹斥堠迅速發現了這支在黑夜裏行軍的‘幽靈’部隊,迅速渡過黃河飛報袁紹知曉。

袁紹接到探馬急報時,正值三更時分。由於袁紹近年身體不好,一直較為貪睡,所以被侍從喚醒時兀自還是一臉憤怒的模樣,要不是聽有緊急軍報恐怕侍者非被亂刀砍死不可!但是當袁紹一聽斥堠所報吳軍出動好幾萬兵馬星夜直奔延津的消息,睡意立時便被嚇得無影無蹤了!

驚慌的袁紹不敢怠慢,連夜便召集眾文武商議。當一眾睡眼惺忪的袁營眾文武聽到這個緊急軍情時,立馬便清醒了許多(當然,其中有幾個是早就心裏有素的!嗬嗬!)

袁紹因為一臉的焦急,不禁又咳嗽起來,幾名侍者急忙上前撫胸的撫胸、捶背的捶背,折騰了半天才將袁紹安撫下來。袁紹麵色有些蒼白地道:“現在吳軍分兵急奔延津,可能是想從延津口偷渡黃河,諸將以為當如何應對!”

高覽一向較為魯莽,當下急道:“主公,這陸遜一定是看官渡一線我軍防備嚴密,一時無計可施才打算虛晃一槍:明裏借官渡的大張旗鼓來蒙騙我軍,暗地裏卻從延津偷渡地河,襲我之後。主公勿憂,隻要給某三五萬兵馬彙合延津口守軍,定可讓吳軍不得寸進!”

袁紹見高覽主動請纓,心中大喜,便要令其星夜統兵出行。逢紀等人一看不妙,別弄巧成拙了,當下逢紀急道:“主公且慢,休中陸遜之計!”袁紹大驚道:“如何會中陸遜之計?”

逢紀搖頭晃腦、振振有辭地道:“主公請想:那陸遜一向多謀,十餘年來滅掉諸侯無數,如何不知偷襲之軍須秘密行事!?此次我軍如此輕易探知陸遜之密,實是過於蹊蹺,所以某以為此必是陸遜詭計!那陸遜實是想用障眼法將我軍主力從官渡調至延津,待我官渡留守之軍不注意時他卻突然從官渡強渡黃河!主公萬萬不可中其計!”

袁紹聽逢紀這麼一說,便覺有理,有些疑惑道:“公所言也頗有些道理,不知諸公以為如何?”辛毗立馬附和道:“臣認為陸遜也確是虛晃一槍,明為偷渡延津,暗地裏卻仍是欲從官渡渡河。主公萬萬不可中計!”

見辛毗再這麼一說,袁紹頓時便十分相信吳軍渡河的實際地點就是官渡了,當下便欲下令加緊官渡一線的防守。就在此時,一直有些疑惑的田豐忽然道:“主公且慢!臣認為其中有詐!”袁紹驚疑道:“符皓此言何意?難道陸遜還有它謀?”

田豐冷靜地道:“那陸遜故意泄露出其偷襲軍馬行蹤讓我等以為其實際渡河地點是延津,這肯定是一個陷阱,因為這種些小計謀稍有智慧之人便可看出。但陸遜這狡詐如狐之人卻使出這麼一個看似比較拙劣、欲掩還藏的詭計讓我等輕易識破,豐認為必有深意!依豐之判斷,那陸遜的實意應該是這樣:故意向我軍泄露其偷襲軍馬欲從延津渡河,讓我軍智謀之士以為這是虛晃一槍其實際渡河地圖仍是官渡,使得我軍全力謹守官渡!但當我軍放鬆了對延津的守衛時,他卻突然從延津一線強渡黃河!所以請主公下令立即派遣大軍緊急增援延津!”眾文武聞聽田豐之言一時心中震驚,或信或不疑,頓時紛紛攘攘起來。

沮授本是田豐摯友,見事極明,聽田豐這麼一點拔,頓時大悟,急忙起身道:“臣認為符皓所言甚是,主公萬萬不可耽擱,當速派援軍增援延津!”袁紹本是猶豫不定之人,聽田豐、沮授這麼一說,頓時開始對到底是守官渡還是守延津拿不定主意來,一時間是左右為難,麵色泛紫!

辛毗見情況不妙,當下急道:“田符皓,那陸遜明明想從官渡渡河,你卻非要自以為是的說他想從延津渡河,真是愚蠢之極!主公英明神武,天下難及,怎會上你之當!主公,萬萬不可相信田豐二人,還是當以謹守官渡為上!”逢紀、辛評(辛毗之兄,已被辛毗說服)等人一時紛紛附和,力主袁紹當以鎮守官渡為佳!

袁紹這下子傻了眼了,腦子裏麵頓時成了一片漿糊,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想了半天,覺得還是相信逢紀等人多些,畢竟田、沮二人一向不討人喜,便道:“紹也認為那陸遜的渡河地點實是官渡,符皓你們就別說了。某主意已定!”田豐、沮授聞言大驚,急下拜大呼道:“主公萬萬不可,忽視了延津的防守那可是自尋死路、萬劫不複啊!”袁紹最不喜歡聽到逆耳忠言,此時聽田豐、沮授二人出語不祥,心中頓時大怒,麵色也變得不善起來!

逢紀見狀大喜,急忙添油加醋道:“主公英明果斷之人,既然已有定論,你等怎敢出此不祥之語!主公,田豐、沮授二人平日一向對主公不滿,今日又出此危言,分明是倨功自傲、有無視主公之意,理當重罰!”

袁紹因逢紀等一說,想起田豐、沮授二人平日裏屢屢犯顏直諫、使自己下不來台的窘狀,頓時怒上心頭,大喝道:“元圖所言甚是,來人,將田豐、沮授二人斬訖報來!”此言一出,嚇壞了張合。張合急道:“主公不可,田、沮二公跟隨主公幾近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萬不可因二人一時語誤而斬二人啊!”其餘文武平日裏雖與田、沮二人不和,但也不願意臨陣而斬兩位重要謀士,便多求袁紹從輕發落!

袁紹無奈,手指田豐、沮授二人怒道:“若非眾人求免,定斬不赦。來人,將此二人押入囚牢,無我將令,不得放出!”眾親兵聞令一擁而上,將兀自還在大聲疾呼的田豐、沮授二人拖將出去。此情景不由得不令逢幻、辛毗等人暗暗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