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會開車?”主管問。
“還行吧,開了幾年”我回他
“我問你會不會開車”他語氣加重,帶著不悅。
我含蓄的回答引起他的不滿。
“會”我又回答他。
“在我這,不想聽到還行,或者是差不多之類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還有,在我這就守我的規矩,讓你幹嘛就幹嘛,不然滾蛋”
“是”
“你和祥叔一個班,把這小子調到阿軍那台車上去,聽明白嗎”
“聽明白了”
這主管說話雖然有點難聽,做事還是有些人情味的,知道我和亮子不熟悉,就分開讓祥叔和軍哥帶著。
由於來之前叮囑過亮子讓他別說話,這家夥倒也老實,從頭到尾也沒說話。
東南亞這邊就這點好,內陸語言走四方,交流基本無障礙,用這的話說,不是所有懂內陸話的,都是上流人,但上流人都懂內陸話,雖說有點誇張的成分。
祥叔介紹,車隊裏有兩幫人,,一個是內陸的,沒幾個人,分的比較散,大部分都承包出去了,就是簡簡單單幹活賺錢,
還有一幫是本地的,為首的叫撒昂,他叔叔是這邊一個守衛營的營長,被安排在這裏,什麼也不用幹,當大爺供著,每天吆五喝六的,
看誰不爽就打一頓,老板介於他叔叔的麵子,一般也都息事寧人,給被打者點補償,就把事了了,
久而久之,這家夥越來越狂,以至於他進食堂,別人就都得端著飯躲一邊去。
更離譜的是,在廠裏給他單獨安排一個,帶院子的套房,裏麵他還養了幾隻藏獒,說讓誰去送吃的,誰就得去,
而且狗是散養的,都知道藏獒這玩意就認一個主子,別人誰去咬誰,這也是他故意折磨人的手段之一。
我本著事不關己,能躲則離的態度,對他敬而遠之,或許是我這小人物也入不了他的眼,在一段時間內,但也相安無事。
送貨的時候,我開車,祥叔在副駕,沒事就教我他在這的經驗,可以看出他是真把我們當自己孩子了,事無巨細,甚至好幾次,晚上還幫我和亮子這倆不省心的蓋被子。
東南亞潮氣重,晚上不蓋好很容易生病,還不是普通的那種感冒發燒。
至於亮子和軍哥那邊,就有點互相折磨了,一個沉默寡言,一個張嘴沒好話,有時候我也納悶,為什麼同樣的話,到這貨嘴裏就變味了。
好幾次軍哥都想動手打人了,但看亮子那身板又忍了下來,怕把他打死。
有次氣呼呼的走到我們那,問我們有沒有針線,我們還翻箱倒櫃的給他找,最後問他幹嘛。
他說把亮子的嘴縫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一個冷靜刻板的人,動這麼大火,這樣的他,看起來倒更像個正常人了。
我駕駛的是祥叔和軍哥的那台車,軍哥駕駛的是台新車。
這車收拾的很幹淨,不像以前我的車,副駕駛被司機當成垃圾場,有次我跟車打開副駕駛門,好家夥嚇我一跳,瓶瓶罐罐呼啦啦的往下滾。
我問他為什麼不收拾一下,他來句習慣了。
反觀祥叔這台車,裏麵收拾的真是一塵不染,也難怪,一個是勤勞本分的祥叔,一個是在部隊待過的軍哥,幹淨是印在骨子裏的。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車的休息區放了兩塊一米多長,八十公分寬鋼板。
我還開玩笑問祥叔,在哪撿的,是不是還沒來得及賣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