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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崇仁坊,晉王府。
湖心小島的水榭中,晉王李洪正靠著憑欄出神。他容貌俊秀,體態修長,高鼻薄唇,麵容白皙。是個男兒身,可偏偏生著一雙桃花眼,不知多少妙齡女子見了他都被迷得神魂顛倒。
波光粼粼,李洪撒下魚食後湖中錦鯉紛紛遊來爭搶,一時間百鯉爭食,頗是壯觀。
阮千秋淡淡一笑:“晉王殿下倒真是好雅興。”
李洪將手中魚食撒淨,在一隻金盆裏淨了淨手:“像本王這樣的人,有點雅興不是好事情嘛,若是我整日招攬賢士,東宮那位怕是又要睡不著覺了吧?”
他年歲不過十六,談吐卻很是不凡。無數大儒斷言,晉王殿下若是參加科舉考試,一定能進三甲。
不過這都是無用的假設,生為皇子,所圖的隻會是麵南背北的那把椅子。有了它萬裏江山盡在掌中,誰還會去貪圖一紙功名。
阮千秋指著池塘中爭食的錦鯉道:“總共就那麼些吃食,偏偏那麼多魚在搶,要想吃飽肚子倒真要好好爭鬥一番。”
李洪搖了搖頭:“要想吃飽不能靠搶,說不準那便是有心人下的魚餌呢。一口下去便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其實在確定其無毒前,最好的辦法便是等待,待它們爭完了再出手。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本王之所以等不急都是被他逼的。”
阮千秋有些悵然:“我不明白晉王殿下為何要殺楊康盛,他對殿下忠心耿耿......”
李洪擺了擺手:“便是因為他忠心,所以才適合去死。禦史台一直都是本王在掌控,出了事怎麼都不會有人懷疑到本王頭上。”
阮千秋打了一個冷顫,他想不到李洪會這麼冷血,便為了一個看似的機會不惜犧牲這麼多屬下。也許在他眼中這些人不過是棋盤上的小小棋子吧。
“死的人越多,太子的嫌疑便越大。死的人越多,本王得到了好處就越多。”
李洪沉聲道:“隻可惜父皇隻把他禁足東宮,不到半月就一切如初了。”
阮千秋皺了皺眉:“但晉王殿下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太子雖然脫險,但這件事在聖人心裏埋下了一根刺,人心是肉長的,刺一旦生根隻會越陷越深。”
李洪拍了拍憑幾,有些悵惘:“到底是嫡子,父皇心還是偏的啊。”
“如今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李洪的麵容突然變得猙獰:“本王不要聽天命,本王不信天命,本王自己便是天命!便因為他是嫡子就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便因為他比本王早出生了一個月,將來就能麵南背北,稱孤道寡?本王不服,不服!”
“這些年來,他什麼都壓著本王一頭,偏偏本王還不能訴苦。同樣一件事他去做便是順成天意,延綿國怍。本王去做就是心懷叵測,離經叛道?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阮千秋猶豫了片刻,還是拱了拱手:“殿下雄心在,晉王府的人心便在。”
李洪苦笑道:“是本王失態了。”
“天下之事本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天下人隻認勝負,史書隻寫強者。”李洪眯著眼睛望著不遠處的假山,攥緊了拳頭:“那個荀冉你可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