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看著那嬰孩軟綿綿的樣子,再看平樂抱得僵硬,像捧著塊石頭,“若真是有孩子,十月懷胎已經是很辛苦了,哄孩子抱孩子這等苦差也該換人才對。”她還是就逗一逗得了。
鳳靡初笑道,“我抱抱吧。”
平樂看方穎壽抱孩子好似挺容易的,可是到了她這,怎麼抱好像感覺都不對,懷裏的孩子顯然並不舒服,眼看就要哭了。一聽鳳靡初要抱,平樂是巴不得趕緊換人。
鳳靡初抱得似模似樣,他逗弄著懷裏還不識疾苦的嬰孩,笑容格外溫柔。
平樂讚道,“鳳大人好厲害。”還真是什麼都擅長,連抱孩子都抱得這麼好。
崔護道,“靡初的二弟剛出生時也是他……”話一半住了嘴,鳳靡初的二弟死時不過十歲,還是稚子真無邪,無憂無慮的時候。崔護心想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廳裏的氣氛有些重,平樂想著這鳳府的滅門慘事,換做是發生在她身上,她都不知道眼巴巴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在自己跟前,是她的話,經不經受得住。
還是景帝儀先開口打破了氣氛,“孩子叫什麼?”
崔護道,“到名字,原先想了十個,然後挑剩三個,最終的還沒決定。靡初,你書房不是有很多先賢的古籍麼,借我翻閱翻閱,再做決定。”
崔護從鳳靡初那接過孩子,把孩子轉給方穎壽,推著鳳靡初出了廳。
跨出了門檻,走了十來步,鳳靡初開口,“什麼事?直吧。”
“還真是瞞不過你。”翻古籍就是個借口,實則崔護有事和鳳靡初,又不想方穎壽她們聽到,“你把曹洛借我一日吧。”
鳳靡初問,“做什麼?”
崔護歎氣,也算是之前欠下的一筆筆風流債了,“那個凝香院的翠翠不是和我好過一陣子麼,我曾答應過她把她帶進府裏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現在隻想當個好丈夫好父親,之前那些都不想有瓜葛。我叫人帶了筆銀子給她,想把她贖出那風月場也算是彌補了,可是她沒收銀子,倒叫我府裏的下人帶了話給我,求我幫她個忙。”
“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容易的忙了,否則你也不用和我借曹洛。”
確實棘手,“翠翠看上了一個人,那人始亂終棄,她想讓我把人抓到她跟前,她要親口問那男人要個交代。我派了六個侯府的護院去抓那男的,可那男的是個高手,聽一招就把他們都打趴下了。”
崔護知道他府裏的那些護院武功也就那樣,甚至都不是他這主子的對手,可是一招打趴六個,那一定是個拔尖的高手了,連他都做不到。他若親自出馬也未必有勝算,得再另外帶個高手。
“這麼厲害,我倒想見識了。”景帝儀突然從他們身後冒了出來,神出鬼沒的,“帶我去吧。”
崔護嚇了一跳,吃驚她離他們這麼近,他居然毫無察覺。他知景帝儀武功高深莫測,能把他師父打敗的,江湖上念得出名號的已是屈指可數,而景帝儀的年紀還那樣的輕,“那地方姑娘家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