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道格拉斯軍徽樣式相同的藍色旗幟,一麵沒有任何圖案的紅旗。
隻要對道格拉斯軍隊有一點了解的都知道,這是第五軍的旗幟。
蟲族與異獸長達十年戰爭中,最後“榮耀之戰”的終結者——卡梅隆元帥修訂的第五軍。
林度淡淡的看了一眼,搜刮出關於這位葛朗台家主的秘辛,把伯萊那張臉拋開,心裏飄過將“卡梅隆”三個字記在了腦子裏。
康納接搭在林度的手臂上,白色的手套在黑色的禮服上格外顯眼,上樓去見葛朗台家主的路上他步伐意外有些沉重。
進入房間的第一眼便見到了坐在最裏麵的年長雌蟲,雌蟲異常俊美,卻又充滿著沉澱的攻擊性。
見到雌蟲林度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來的恰到好處非常舒適,暈染著氣質,這是他見長輩不變的笑臉。
雌蟲正是現在道格拉斯軍部十大巨頭之一的科爾—葛朗台,比葛朗台家主更出名的是他在軍部“瘋子”的稱號。
傳說他曾以一隻手的代價重傷了現任道格拉斯總統的雌君波恩元帥,被發配前線後更是以巨大的軍功將第一軍和第六軍、第九軍的軍權牢牢握在手裏,拒絕了西洛上將繼任元帥的建議,形成了現在軍部十大元帥現在隻有九位,剩餘一個將軍,第五軍在前線獨大的局麵。
林度先行一步到:“科爾叔叔,林度來遲。”
“不必,畢竟塞維爾家的事情也夠你忙的。”科爾笑道,一雙銳利的眼睛卻直接注視著林度身後的康納。
“我昨日才收拾完馬利索岸線的瑣事趕回,沒能參加你的婚禮大概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科爾烏木色的眸子為自己的錯過而深深懊惱,但是再次看向康納眼裏不由有些帶著異樣的感情,讓康納心裏一沉。
“科爾叔叔。”林度微微勾唇道,雙眼微眯道:“叔叔認識康納?”
科爾深深看了一眼林度,驀然大笑。
“林度你呀,二十幾年了還是疑心太重,又意外的果決。”科爾停下短暫的笑聲拍了拍林度的肩膀,話鋒一轉:“也不知道你怎麼看好我家那莽夫?”
林度咬牙說道:“叔叔放心,我自然不會對旗易做什麼。”
警告的意思就差沒有宣之於表了,林度對此熟悉的很,上一次被科爾警告還是在他對旗易提出雄蟲參軍的想法的時候,當時沒有摸清蟲族整體形勢的他隻是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並沒有意識到這對一個有雄心張誌的雄蟲有多麼大的影響。
在旗易用雌蟲的身份申請去前線之時,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科爾上將在林度的記憶裏第一次踏入塞維爾的地盤,白色的軍裝坐在大廳裏靜默無聲,也讓林度難得的毛骨悚然。
整個首都隻有科爾上將會身著白色軍裝,無論站在軍雌中還是和他的雌父西洛並列都格外顯眼。
更因為,他的眼裏沒有任何的動搖。
來塞維爾家族真的就是給他一個警告就被他的兩位雌父請出去了,然後以為他被嚇到了還被狠狠安慰了一番。
“科爾叔叔多想了。”林度覺得自己回去需要家族的醫生檢查一下肩膀到底有沒有廢,“旗易已經是一隻成年的雄蟲。”
科爾點點頭,“他腦子不好使。”
林度沉默的扯了扯嘴角,以前科爾上將也是這樣在他麵前說了一模一樣的話,作為雌父的科爾上將何處裏得來的認識,才讓對旗易腦子不好使這麼肯定。
“少將以後如果見到我的雄子可能也會和我的認識一致。”科爾話音一轉,對著康納沒了話語中的鋒利,康納甚至能夠看出科爾眼中難以壓製將要泛起的波瀾。
科爾臉上掩蓋不住的滄桑讓康納全身僵硬無比,胸口似乎被一顆石頭死死壓住。科爾身上的白色軍裝他認得上麵每一個徽章每一片葉子代表的含義,二十多年前的北境軍部這身白色的軍裝被紅色染透,他親手從科爾的身體裏刨出了那兩個孩子,清清楚楚的記得科爾在他麵前差點失去了生氣。
他力排眾議為被定義為叛徒的科爾爭取到了治療艙,當他將恢複的科爾從治療艙抱出來時他板著毀容的臉神情越發狠戾:
“我後悔同意讓你嫁給伯萊,我應該找個理由把你扔來前線。我不怕總理秘書的報複,你有家族有背景,成了將軍指著我的鼻子翻舊賬我也是會笑著看你趾高氣揚。”
可惜“卡梅隆”元帥在南境與異獸同歸於盡,他沒能等到科爾醒來的回應也沒能看到科爾兩個孩子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