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步彤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與普通的怯魔有很大的不同。不說習性與記憶,隻是那發生了變異而強化了的類法術,就不是怯魔可以擁有的力量。在冥冥之中他預感到,這次自己的塔那厘召喚術也必定會發生變異,而召喚來的惡魔也絕對不會僅僅隻是一隻怯魔。
雖然這對於普通怯魔來說是一件很荒謬的事,但依照洛斯講述的經驗,那隻與自己有著一絲關聯的狩魔蛛,卻非常有可能會被變異的類法術召喚過來。一個實力遠超自己的惡魔,即將成為首次召喚的目標,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要知道,被召喚來的塔那厘可是不會無條件地對自己表示服從。第一時間殺死那個敢於冒犯的召喚者,才是正常狀態下他們經常做的。隻有以自身的實力,毆打他,戰勝他,讓他對召喚者產生發自靈魂的畏懼,才能真正的驅使他。
狩魔蛛是一個高效強力的殺戮機器,即使在和強大的狄更爾森對戰時他也不落下風。自己的變異黑暗術困住了他,自己的異種能量擊傷了他。但包步彤知道,那是在有狄更爾森的製衡之下完成的,單憑自己與平台上的幾千隻怯魔肯定不會是蜘蛛惡魔的對手。
如果真的把那隻殺神召喚到了這裏,沒有防備之下一個小時的有效時間內,足以讓包步彤付出慘重的代價。蜘蛛惡魔壓倒性的實力,讓他深深地感到忌諱。但權衡再三對於召喚術的期待還是戰勝了恐怖,在僥幸心理的作用下包步彤決定去賭一賭。他賭並不會與狩魔蛛建立精神聯係,賭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支持狩魔蛛到達這裏,最後他賭狩魔蛛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複。
這是一次充滿了死亡味道的冒險,作為地球人類時的包步彤,無論如何是不會作這種沒有把握的嚐試。怯魔的軀體、深淵的氛圍、生死一線間的境遇,不以意誌為轉移的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他。畢竟生的yu望還在主導著包步彤的意識,對於會出現的狀況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並以此為基礎進行了最大限度上的充足地準備。
離開了平台小廣場,新的召喚地點定在了火山平台的邊緣,這裏距離連接其它平台的骨橋隻有三百多米遠。這樣作是為了一旦發生突發事件,可以把災禍引向別的怯魔管轄區。而與之相應的是,被集中在了骨橋四周的近千隻普通怯魔。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一旦出現無法對抗的高級惡魔,立刻逃往對麵的平台,想來這個命令會毫無保留地被執行。同時放棄了借此機會震懾手下的想法,剩餘的怯魔則被遣返回了各自的棲息處,這會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包步彤站立在新壘實的一米多高的土台上,在距離他前方五步遠的地方,是一個將近十五米的深坑。按照計劃,包步彤會將被召喚點定在這裏,不出意外被召喚來的惡魔會落在這個坑中。因為這裏是火山熔岩之上的平台,否則這個大坑還會更深。一百隻身體上有著各種殘疾的怯魔,被無情地推到了深坑裏麵,他們是用來拖延時間的犧牲品。而另有二百隻怯魔被分布在了大坑的四周,他們是送死第二梯隊。這二百隻怯魔被德普的衛隊打斷了腿,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堅定地完成死亡任務。
這些安排基本上都是出自包步彤的手筆,然後由洛斯與德普來負責具體的實施。原本依照包步彤的想法,並沒有所謂的送死部隊,而洛斯卻自然而然地如此布製了下去。當一切展現在包步彤麵前時,雖然感到有些不忍但他並去沒有改變什麼。在血與火的世界中,生命的意義正在被重新定義。本能的yu望,正在成為一切行動的理由,也是最理所當然的理由。
包步彤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心跳。一切準備就緒,他開始用意識催動魔核,蘊含其中的魔力瞬間將召喚術的法術模型建立了起來。在做出激發類法術的體態的同時,法術模型就脫離魔核被激發了出來,絲毫沒有意外來自下腹的異種能量,在最後階段參與到了其中。
整個召喚術從構建到激發起效,是一個非常快速的過程。但在包步彤的感受中卻步驟清晰曆曆在目。這個魔力結構環環相套緊密異常,遠比之前包步彤所接觸的要複雜龐大。它一經被激發便開始了分解重構,一個個繁複的立體圖案閃現在包步彤的腦海中,又迅速被替換消散。每當這時他都會感到一絲精神上的共鳴,而魔核中的魔力和丹田能量則會如同燃料般投入到這些法術圖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