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微動風驚起,數朵荷花點澹開。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朵朵淩風而立的荷花隨著清風送來淡淡的荷香,沁人心醉。
屋內的擺設件件都是精品,所有的家具用的全是金絲紫檀,那一張大床用的是千年烏木,傳說中這烏木益心脾,養肺,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據說用這烏木雕的墜子腰佩等帶在身上飾品,都珍貴無比,如今這麼一張烏木大床,價值又該如何衡量!那侯夫人為了她唯一的嫡女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小姐,我們明天是不是要搬回竹院?”含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座院子,語氣頗為猶疑,她記得小姐和七姨娘之前是一直住在竹院的。
這侯府中的院子的差別也太大了些吧,那竹院除了幾杆翠竹就什麼都沒有了,整座院子的占地麵積甚至都沒有這荷塘的一半大,含雨的心裏也頗為不平,雖然嫡庶之別擺在那裏,但好歹小姐也算是正經主子。
“含雨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搬回去?”秦思思看著含雨糾結的小臉蛋,看來這丫頭心裏為她不平了。
“不是!小姐也是正經主子,被送到別莊六年吃盡了苦,再說,竹院也不知破落成什麼樣了。”含雨聽自家小姐發問,斬釘截鐵的答道。
“那我們就住這裏!”
秦晉之所以發話讓她們住在這裏,估計也是因為除了這荷院,別的空著的院子都沒有收拾,更別提那草木一人深的竹院了。
“可是,夫人她……”
“沒有可是,既然我們回來,從今之後隻有我們欺負人,在沒有被人欺負的份兒!”
“可是,四小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含雨可是記得那位四小姐是個多麼囂張跋扈的主兒。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秦思思敲了一下含雨的腦袋,這丫頭六年間將別莊的所有丫頭婆子收服,沒想到回府後竟有這麼多顧慮。
看來秦思思在秦府的九年間的處境那是果斷的非常不妙。
與此同時。
挽福樓的一個雅間內,一個一襲華貴的錦緞長袍的男子悠然的坐在雕花紅木椅上,仿若是聽到了什麼入了他心的事情,劍眉忽然展開,從眼裏綻開微微一笑,瞬間看呆了旁邊跟了他多年的隨從木頭。
要知道他們家這位爺從來也沒有顯露過如此傾國傾城的笑容,於是他停下講話的嘴巴悄悄的觀察了一下主子,順便進行了深入的思考。
是他講話的表情,還是講話的語氣,或者是他講話的姿態逗樂了主子呢?還是主子發現自己這枚玉樹臨風的小帥哥要比在虞城勾搭他的那些紅脂綠粉要好多了,終於肯給自己一個笑臉了呢?
想到這裏,木頭忍不住得瑟的一笑。
想他木字輩兒的人就有九個,能博得主子一笑的還隻有他一個的說!
想他們家主子風華內斂,高貴優雅,卻是眸底常常積著萬年寒冰,笑容比正常情況下更冷,更別說是這種暖到瞳仁深處的笑了。
木頭於是得瑟的扛不住了,他這會兒覺得主子這麼一笑,全世界的繁花都要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