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浮生半世幾多流連(1 / 2)

“知道是什麼手法嗎?”安主沉聲悶語,本就一籌莫展的臉上此時更添驚愕之色。這千蕁用的可是“虐殺”,而不是簡單的殺害,可見那情形是如何地惡劣。

“不知。但是那老人家說,這是這近日來的第五起了。而且。。。”千蕁突然不知該如何繼續,話至此,戛然而止。神色緊張地看了看柒景,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而且,老人家說是妖靈所為。每一具屍體都被挑斷了筋脈,削去手或足,或耳朵或鼻子,或其他,表麵傷口無數。到的時候,已經被野獸啃食過,但是血跡未幹,還尚鮮紅,估計是不久。”瀚宇麵無色變,波瀾不驚地娓娓道來,而此時,柒景已經麵色鐵青,忍不住地又開始幹嘔起來。

“並且,每一具屍體,除了血肉模糊以外,幾乎都被掏空了心和內髒。”

話音稍落,安夫人隻覺得喉間酸苦,纖弱身軀傍著桌子,一陣惡心翻湧了上來。

“雪茹。”安主濃眉縱橫,不由得也皺起眉頭,小心地扶著安夫人,“恩。我知道了。明日再議。”

同凝梵一樣,那日所救的少年也未曾醒來,安主他們也就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隻能暫時也安置在偏房裏,好生照顧著。毒老趕完凝梵的廂房又奔偏房,待他走進滄浮堂的時候,大堂裏已經坐滿了人,正議論著近幾日來的事端。

“那倆孩子怎麼樣了?”問話的是安主,一身碧雲襴衫,鬢角微白,臉上帶著深深倦容。

“脈象穩妥,隻是不知為何,還未醒來。”毒老麵色憂慮,攆著胡稍也說不出什麼一二來。

堂內依次坐著安主,毒老,風語婆,夜叉公,九娘,葉青姑,以及安主旁邊的無心婆婆,一旁還空餘一位。

“太陰還是沒有來啊?真懷念當年江南七宿的日子。”風語婆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隻是此言一出,她自己都不曾想,各位都沉默不語,麵帶哀傷。安主是七宿之首,當年也是因著敬重他一腔豪情萬丈,為人忠厚仁德,又是誌向相投才都聚到了一起喝下那碗血酒,蒂結金蘭。也許這些老家夥們還是懷念當年那些叱吒風雲,然而不經覺間,自己都慢慢沉沒在平淡無奇裏了。

“也不知那些小猢猻們練的如何了。”輕音慢語,黛煙峨眉一挑,頷顎微抿一口茶,葉青姑雲袖撫開,淺淺地掃去些哀傷。

“現今弟子裏有些受了凝梵指點,有些未接受,層次不一啊。”夜叉公依然是瀟灑落拓的性子,從來不高興正兒八經的坐堂論事,說這話兒的時候,已經二郎腿翹起,百無聊賴地攤著。

“無心婆婆,依您所見。。。”毒老眉眼微眯,笑意十足,然卻依舊想聽無心婆婆說個明白。

“若是不出我所料,此時梵丫頭那診筋斷脈之術應在我之上。她娘那時也是這個料子。隻可惜。。。。”說到此處,無心婆婆不禁痛淚兩行,涔涔流溢,她忙用老手揩去淚痕。

此話從無心婆婆嘴裏說出,自然是份量十足,也讓各位僵硬的臉上微微有了些寬慰之色。

“瀟兒薄命。罷了,且不說這傷心事了。倒是要看看明日,不知道會有什麼精彩的事兒來。”這一段,也是九娘心裏的隱痛,她此時擺擺手,長歎一聲,轉頭兒接著昨日的話繼續說來,“不過最近草原不怎麼太平,不要殃及巫穀才好。”

說起重頭,安主和九娘臉上都不怎麼好看,陰霾重重。

“昨日瀚宇和芊犢子回來,說最近草原上最近出現了一個常常作案的妖靈。被殺的多半都是流匪,近來已經出了五起剿殺。數量之大,手段之殘酷,非常人所能做出來,不過好在,並不傷及無辜百姓。”安主的麵色,是少有的難看,不由得讓眾人暗暗吃了一驚。草原上的流匪不同於江南的匪賊,身手多半是不錯的壯漢,又善馬術,一群的話,少說也有個百號人。不過如實來說的話,就算是七宿,也沒有一個人敢妄自斷言說自己能單槍匹馬,剿殺一群流匪,而且是一邊虐殺。

“大家各自回去都叮囑弟子們期間盡量遵規守據,不要妄自出穀。”

“恩,知道。”眾人應下之後紛紛散去,分頭去叮囑自己的弟子千萬不能私自出穀。

冬日的金陽總是溫柔婉約,陽光柔弱,帶著些寒意。天空清澈,一如千蕁的勝雪白衣,隻是,他心裏,卻是混雜的色彩,惹得他心緒不寧。他一甩袖,懊惱地抓著頭,不經意間,有什麼從袖中飄出,翩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