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隱風雷動(1 / 3)

藍福帶兩人行入內宅,到大廳門口處停下腳步,欠身一禮,說道:“敝東主在廳中等候,兩位請進人內廳中坐吧!”

餘三省、方秀梅魚貫行人廳中,果見藍天義端坐在一張木椅之上,旁側坐著王燕子藍家鳳。

餘三省一抱拳,道:“藍大快找在下麼?”

藍天義起身說道:“兩位請坐。”

餘三省心中暗道:那君不語曾說過,藍大俠不會找我,話猶在耳,藍天義已遣人把我們請來內廳,這似是又是意外,這麼看來,那君不語的推斷之言,也是未可信的了。

但聞方秀梅嬌細之聲,傳入耳際,道:“藍大俠招我等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她一向說話難聽,但此刻卻柔音細細,說的十分溫柔。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餘兄和方姑娘,為我們藍家的事,奔走勞碌,區區十分感激。”

餘三省道:“我等理當為藍大俠效勞。”

藍天義歎息一聲,道:“今晨區區和小女談了很久,已然了然大部內情,此中情由,單純為小女而起,自該由老夫出麵和他解決,兩位一片熱誠,區區心領,以後的事,用不著勞動兩位了。”

餘三省道:“藍夫人的病勢,可有些起sè麼?”

藍天義道:“已有好轉之勢,多謝兩位關心。”

方秀梅望了藍家鳳一眼,隻見她嚴肅中微帶淒傷,端坐在一側,不言不語。

餘三省心中暗道:“看來,我們忙這一場,竟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隻聽方秀梅道:“藍大俠是否知曉,周振方和商玉朗兩人,都已經受了重傷?”

藍天義揚了揚雙眉,道:“傷在何處?”

餘三省接道:“暈迷不醒,但卻又無法看到傷處。”

藍天義長長籲一口氣,道:“咱們瞧瞧去吧!

方秀梅道:“餘兄陪藍大俠瞧瞧兩位傷勢,小妹留這裏陪陪藍姑娘。

藍天義似想出言阻止,但他卻又勉強忍了下去,大步向廳外行去。

餘三省回顧方秀梅一眼,追在藍天義的身後行去。方秀梅目睹藍天義背影消失,才長長籲一口氣,緩步行到藍家風的身前,道:“藍姑娘,好像事情有了變化。”

藍家鳳點點頭道:“爹爹一早把我叫入內廳,苦苦追問內情,我受逼不過,隻好據實告訴他了。”

方秀梅道:“令尊知曉之後,可曾責罵於你。

藍家風道:“沒有,爹爹隻說了我兩句,為什麼不早告訴他。

方秀梅道:“令尊的度量很大。”

藍家鳳道:“我也覺著奇怪,以爹爹的脾氣而言,他知曉內情之後,就算不打我,也該罵我一頓才是,但他卻一句也未罵我。

方秀梅眨動了一下眼睛,道:“過去令尊的憂苦,似是隻是單純的擔心令堂的安危了?”

藍家鳳道:“家父和家母一向情深如海,在我記憶之中,未見他們有過一句爭執。

方秀梅道:“令堂服藥後,情形如何。”

藍家風道:“人已清醒了過來,隻是體能還未恢複。”

方秀梅道:“姑娘是否又和那血手門的二公子見過了麵?”

藍家風道:“沒有見過。”

方秀梅道:“姑娘和他可有什麼約定?”

藍家鳳道:“沒有,對母親我有著一份很深的慚疚,在她大傷初醒時,我要一直留在她的身側,也沒有時間去找他,唉!事實上,也來不及了,明天就是爹爹的壽誕,他會趕來拜壽…”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我知道他的個xìng,表麵上雖然柔和,其實剛強的很,他似是已經存心要憑仗武功,在壽筵上一顯身手…”

方秀梅道:“藍姑娘,這次,令尊的六十大壽,天下英雄,集此甚多,其中隻怕不乏武林高手,你如是真的喜愛他,就該設法阻止他,別讓他太冒險,相打沒好手。萬一他受了傷,那時如何是好?”

藍家鳳黯然說道:“來不及了,別說我已無法再和他見麵,就算是見了他,也未必能說服他。”

方秀梅隻覺腦際中靈光一問,突然改口問話,道:“鳳姑娘,你是感覺到令尊jīng神有些不對?”

藍家風道:“沒有,爹爹隻不過是減去了一些愁苦,我知道,那是因為媽媽醒來的緣故,這幾個月來,我第一次見到了爹爹的笑容,在母親的臥榻之前,…”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那是他眼看到媽媽由暈迷中清醒過來。”

方秀梅道:“令堂清醒之後,姑娘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病塌麼?”

藍家風道:“沒有,我一直守在母親身邊,直到爹爹叫我到此。”

方秀梅點點頭,心中暗道:她一直守著母親,縱然這內宅有什麼變化,她也是不知道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仍然追問道:“令尊是否已答允了這門親事?”

藍家風道:“爹爹沒有答允,但也沒有反對,似乎是,他等待自然變化,唉,爹爹一身英名,如今落得這等豪氣盡消,事由我惹起,叫我這作女兒的,實是心中難安。”

方秀梅正待再問,瞥見老管家藍福緩步行入了廳中,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回顧了藍福一眼,道:“什麼事?”

藍福欠身說道:“敝東主臨去之時,交代老奴說,要小姐早回內宅,探視夫人。”

藍家鳳緩緩站起身子道:“晚輩失陪了。”

緩步行人內宅。

藍福目注藍家鳳的背影,消失於內廳角門之中,才緩緩說道:“方姑娘,請到前廳坐吧,老奴給姑娘帶路。”

也不待方秀梅答話,回頭向外行去。

方秀梅急行兩步,和藍福並肩而行,說道:“老管家,可是有些怪賤妾和那餘三省多管閑事麼?”

藍福道:“方姑娘言重了,姑娘和餘爺,都是敞東主的好友,為敝東主的事奔走,老奴感同身受,豈有見怪之理。”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老管家可是由衷之言麼?”藍福道:“老奴字字出自肺腑。”

方秀梅心中暗道:“這藍福舉動謹慎,言詞小心,礙於身份,我又不能用話激他,隻怕難從他口中聽得點滴內情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又問道:“老管家怎知餘三省和我為藍大俠的事情奔走。”

藍福道:“姑娘和餘爺都住在藍府之中,如是老奴連諸位的行動,都不知道,這管家兩字,豈不是白叫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答的好,老管家的口才智謀,方秀梅今rì才領教到。”

藍福一皺眉頭,道:“姑娘言詞犀利,老奴是早已知曉,但姑娘總也該顧到身份才是,你姑娘是敝東主的朋友,老奴隻不過是一個奴仆身份,激諷老奴,不覺著有失氣度麼?”

方秀梅臉sè一變,似想發作,但她終是久經大敵的人物,臨敵審勢,都有著人所難及之能,舉手理一下長發,長長籲一口氣,似是借此吐出了一腔怒火,臉sè也隨之轉變的十分平和,微微一笑,道:“老管家說的不錯,我方秀梅說話難聽,不知開罪過多少人,但我行事為人,卻自信還守得信義二字,比那些外貌忠厚,口密腹劍的人,強得多了。”

藍福仰天打個哈哈,道:“方姑娘這話是講給老奴聽的麼?”

方秀梅道:“老管家最好是不要多心。”

藍福道:“唉!方姑娘不用太過多疑,你的良苦用心,不但老奴明白,就是我家老主人也已知曉,我們對餘爺和姑娘,都有著很深的感激,隻是事情變化的太突然,敝東主不得不挺身而出了,他不願連累到無辜的朋友們,讓他受難,也不便把事情傳揚開去,出此,交代老奴,一切都保持平靜,渡過他六十壽誕,再作道理。”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道:“原來如此?”

藍福道:“老奴本意原想,故示冷淡,使方姑娘和餘爺心灰意懶,不再過問我們藍府中事,但想不到卻引起了方姑娘的誤會,形勢迫人,老奴隻好據實奉告了。”

方秀梅點點頭,道:“聽老管家的口氣,那藍大俠似是已經自有準備了。”

藍福略一猶豫,道:“老奴無法預知老主人有何準備,隻知他不願使方姑娘和餘爺再深人是非漩渦,免得招致煩惱。”

方秀梅道:“但我和餘三省,已然蹈人了漩渦之中,再想拔足,恐非易事了。”

藍福搖搖頭,道:“現在事猶未遲,如是兩位想拔足而出,還來得及,我家老主人,不但不想姑娘和餘爺卷漩渦,就是來此與會之人,都不願他們陷人是非之內。”

方秀梅道:“他要獨力承擔麼?”

藍福道:“老主人作何打算,老奴不知,但聽他口氣,似是希望能平安的渡過這個壽誕。”

方秀梅道:“可能麼?”

藍福道:“老奴無法預測,但老主人既然授意,老奴隻有盡力而為,但就常理推想,壽誕之上,縱有鬧事的人,其必然有所用心,要他們多延一天,再償心願,或可得其同意,因此,老奴希望,姑娘轉告餘爺一聲,要他忍耐一二,敝東主不願使壽筵席上,鬧出慘局。”

方秀梅略一沉吟,過道:“老管家的看法如何呢?”

藍福歎息一聲,道:“老奴沒有看法,一切聽憑老主人的安排。”

方秀梅肅然起敬。緩緩說道:“老管家對這場紛爭的看法如何呢?”

藍福任了一怔,道:“老奴聽不懂姑娘的話?”

方秀梅道:“老管家數十年來一直追隨藍大俠,凡是藍大俠知悉之事,老管家一定知曉了?”

藍福點點頭,道:“雖非全知,但總可知曉個十之**。”

方秀梅道:“藍姑娘和血手門的事,老管家是否已經知曉了呢?”

藍福道:“這個老奴,略知一二。”

方秀梅道:“目下的諸般事跡,想來都是和藍姑娘有關了?”

福道:“這個麼……老奴,老奴……”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老管家不肯明言,想必牽出的事很多了?”

藍福道:“嗯!很多事趕集在一起,才使事情複雜起來。”

方秀梅道:“那是和丹書,魔令有關了?”

藍福臉sè一變,道:“姑娘說的什麼,老奴不懂。”

舉步向前行去。

顯然,方秀梅提出了金頂丹書和天魔令一事,使得藍福大震駭,也使得他大為驚怒。

方秀梅沉聲說道:“老管家。”

藍福似是不願再理會方秀梅,明明聽到了方秀梅呼叫之聲,卻是連頭也不回一下。

直待行出四五步遠,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道:“方姑娘,你是老奴主人的朋友,老奴不能對你無禮,但我要奉勸姑娘幾句話。”

方秀梅道:“我洗耳恭聽。”

藍福道:“明rì敝東主壽筵之上,潛伏的殺機甚重,姑娘口舌犀利,出語傷人,希望你明天能夠檢點一些,少說幾方秀梅嫣然一笑,道:“老管家,有一句俗話說:“江山易改,稟xìng難移。我方秀梅一輩子吃虧就吃在這張嘴巴上,這毛病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改不了。”

藍福緩緩說道:“不怕一萬,但怕萬一,姑娘有一千次運氣,隻要一次不走運,就會送掉xìng命,而且一個人,隻能死一次。”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老管家說的不錯,賤妾十分感激,但希望再走一次運。”

藍福冷冷說道:“姑娘不信老奴之言,那就不妨試試吧,看能不能再走一次運。”

方秀梅道:“聽老管家的口氣,似是我這一次死定了?”

藍福不理會方秀梅,大步向前行去。

方秀梅轉過身子,急步行向周振方的臥室。

隻見周振方的室中,站滿了人,藍天義、餘三省、張伯鬆、萬子常、羅清風、祝小鳳等全在那裏。

所有的人,團團圍住木榻,君不語卻站在最後之處。方秀梅望了君不語一眼,君不語卻疾快的問向一側,道:“姑娘請。”

口中說話,人卻轉向一個角落之中。

那舉動十分明顯,不願和方秀梅多作搭訕。

方秀梅無可奈何,抬頭向木榻望去。

隻見周振方口齒啟動,似想說話,但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突然間,藍天義踏前一步,輕輕一掌,擊在周振方前胸之上。

藍天義的武功,在江東武林道上,一向為人推崇,看他一掌拍去,不是解**手法,群豪心中雖然覺著奇怪,但因知他武功博雜,想他拍出這一掌,定然是大有學問,個個聚jīng會神,以觀變化。

隻見倒臥在木榻上的周振方,雙臂揚動了一下,重又躺了下去。

藍天義瞼sè微微一變,雙目中神光如電,盯住周振方的臉上。群豪之中,大都以為那周振方揚動了一下雙臂之後,定然會清醒過來,那知周振方揚動了一下雙臂之後。竟然重又靜臥不動。

隻見藍天義長長歎一口氣,臉上陡然間泛現出一片紫光。

方秀梅暗暗一皺眉頭,低聲對餘三省道:“這是什麼武功?”

餘三省搖搖頭,道:“不知道,耐心的看下去吧!”

但見藍天義緩緩揚起手掌,整個的右掌,和瞼sè一般,泛現出一片紫光,緩緩按在周振方的小腹之上。

足足過了一盞熱菜工夫,藍天義才迅快的收起了右掌。

室中群豪,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振方的身上,等待看到周振方的反應。

那知,這一次周振方竟是連手腳也未動一下。

金陵劍客張伯鬆低聲說道:“他可能傷在藥物之下。”

藍天義搖搖頭,道:“兄弟不通醫道,不知他是否中毒?

但他身上卻被一種很深奧、奇異的手法,點了**道。“張伯鬆道:“藍兄能否看出是什麼功夫所傷麼?“

藍天義道:“屬於透骨打脈一類的手法,不過,它的手法很奇特怪異,兄弟已盡了心力,但仍然無法解開他。”

目光轉動,環顧了室中的群豪一眼,藍天義緩緩說道:“諸位之中,有誰jīng於此道的,不妨出手一試。”

室中一片默然,聽不到相應之聲。

張伯鬆低聲說道:“藍兄都無法解開他的**道,何況他人了。”

藍天義四顧了一眼,輕輕歎息一聲,道:“就我所知,倒有一人,能夠解得。”

他雖是對張伯鬆說,而且說的聲音也不大,但室中群豪卻個個肅然靜聽。

張伯鬆道:“什麼人?”

藍天義道:“黃九洲,可惜他還未趕到。”

張如鬆道:“那就好了,兄弟的想法,今夜之中,黃兄就可以趕到,至遲明rì午時之前,那是非到不可了。”

藍天義道:“但願如此。”

突然抱拳對室中群豪一個羅圈揖,道:“諸位千裏迢迢,趕來蝸居,為我藍某祝壽,這份情意,兄弟是感激不盡……”

神行追風萬子常接道:“藍大俠言重了,江東地麵,黑白兩道中,得以保持著十餘年的平靜rì子,全仗憑藍大俠排難解紛,我們到此祝壽,個個都是出自於內心的崇敬,藍大快自是不用放在心上了。”

藍天義道:“唉!事至如今,在下也不用欺瞞諸位了,兄弟府上,近rì中,出了一點事故,致使兄弟未能善盡地主之誼,接待諸位。”

周振方、商玉朗的大變擺在目前,群豪雖然大部不知內情,但也不便出言多問。

藍天義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兄弟雖未解開周兄被製經脈,但就兄弟查看所得,周兄再度過一兩天,傷勢還不致惡化,如若那黃九洲今夜還未趕到,明rì兄弟再行設法。”

突然間朗朗一笑,道:“兄弟府中一點小事,現在已成過去,諸位遠道而來,盛情可感,兄弟已吩咐他們準備酒菜,明rì,兄弟要好好的敬諸位,聊表謝意。”

張伯鬆道:“藍大俠不用客氣,如若有需要我等效勞之處,隻管吩咐。”

藍天義略一沉吟,笑道:“兄弟正要和諸位談談此事。”

萬子常道:“藍大俠吩咐吧,水裏水中去,火裏火中行。”

藍天義微微一笑,道:“兄弟說過,寒舍中一點小變,兄弟已應付了過去,明rì兄弟的壽筵之上,也可能會發生一點事故,諸位都是我藍某人的多年好友,兄弟不願把諸位拖下渾水,再說,諸位的好意幫忙,恐怕對兄弟也無幫助。”

方秀梅忍不住接道:“藍大俠之意呢?”

藍天義道:“方姑娘快語,間的很好,兄弟之意,是想勸請諸位,在壽筵之上,多多忍耐一些,不論遇上了什麼事,都由我藍某人應付,諸位不用多管。”

張伯鬆一皺眉頭,道:“武林之中,道義為先,如是我們不管藍大俠的事,那豈不是變成了不仁不義的小人麼?”

藍天義微笑道:“這個有些不同,這是兄弟求諸位的,目下在場之人,個個都是我藍某人的義氣朋友,還望對藍某有所承諾。”

室中群豪,個個沉思不言。

良久之後,張伯鬆才緩緩說道:“既是如此,我們就答允藍大俠吧!

有他這登高一呼,群豪齊聲應和,道:“藍大俠這般吩咐,我們到時間忍耐一些就是。”

其中隻有君不語、餘三省、方秀梅沒有說話。

藍天義道:“好,有諸位這一承諾,兄弟就放心多了,諸位請回房休息去吧!周見和商兄,自有在下派人再照顧。”

群豪都覺著事情有些奇怪,但知去無法思透個中內情,隻好門聲不響,退出周振方的臥室。

室中群豪,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物,目睹周振方暈迷不醒的傷勢,已知道事非尋常,其中有一部份人心中明白,自己未必能擔得過那周振方、藍天義勸他們不要多管閑事,自是正中下懷。

餘三省回到自己臥室,方秀梅卻隨其後追了進來:“餘兄,事情看起來,更為離奇了。”

餘三省回過頭去,瞥見君不語也自舉步行人室中,顧不得回答方秀梅的問話,便急急說道:“君兄…”

君不語擺手,坐下身子,道:“小聲些。”

方秀梅急步行了過來,低聲道:“君兄找我等,必有要事了?”

君不語輕輕歎息一聲,道:“兄弟心中早有一念,今rì,得到了證明而已。”

這幾句話,突如其來,隻聽得方秀梅和餘三省瞠目結舌,不知所雲。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兄弟說的太急了,兩位也許無法聽得明白。”

方秀梅道:“不錯,君兄之言,小妹實有些想不明白。”

君不語道:“兄弟常想,除了那些特殊才能之士以外,人的智慧,大都在伯仲之間,我們能夠意想的,別人也能夠想到,因此,這就是咱們常常感覺到事情變化,出我們料到之外的原因了。”

餘三省道:“君兄說的不錯。”

方秀梅道:“君兄之意,可是說,咱們遇上了智慧相若的強勁敵手?”

君不語沉吟了陣道:“兄弟原想以事外之身,暗中協助兩位,但目睹情勢演變,兄弟已麵臨到一次抉擇。”

餘三省道:“君兄抉擇為何呢?”

君不語道:“一個是從此退出是非,明rì吃過壽酒之後,立刻回轉君山,蟄伏伴雲小築,十年內不再離山一步。”

方秀梅道:“敢問君兄,第二個抉擇為何?”

君不語沉吟一下,才道:“第二個抉擇麼,兄弟就明目張膽,不再避他人耳目,合同兩位,和他們一較才智。”

方秀梅笑道:“小妹極希望能和君兄聯手,與來人一較長短。”

君不語道:“這正是兄弟來此和兩位相見的目的了…”

餘三省接道:“此刻,兄弟和方姑娘,都如同陷身在五裏雲霧之中,無所適從,還望君兄能夠答允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