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劍現江湖(3 / 3)

但聞一聲冷笑,人影閃動,藍天義陡然在大廳門口出現,冷冷接道:“道長有何見教?”

玄真道長道:“你用心何在?既不和我等動手,又不放我等出此大廳?”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道長稍安勿躁,rì落時分,在下就撤出廳中防守,恭送諸位離此,如是諸位想在rì落之前出廳,隻有憑藉武功,闖出藍宅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兵刃無眼,各位都是成名江湖的人物,萬一有了什麼樣失閃,不但一世英名盡付流水,說不定將丟掉xìng命。”

玄真道長道:“為什麼要rì落時分,才放我等離開呢?”

藍天義道:“在下不願回答此事。”

玄真道長冷哼一聲,道:“藍天義,你一世俠名,今rì要把它輕易斷送了,就算你學得金頂丹書上的武功,也難和天下武林抗拒。”

無缺大師道:“藍施主目下局勢,還來到不可挽回之境,隻要你肯交出金頂丹書,老袖願為你在天下英雄麵前開脫,此事關係重大,你要多思多想,一旦造成難以挽回之局,恐將連累到你妻子兒女。”

那黃袍老者望了玄真道長和無缺大師一眼,輕輕咳了一聲,道:“藍天義,天下正大門戶,已無法容你存身,此後,九大門派,和那些自鳴俠義道上的人物,都將和你為敵,無缺大師說的不錯,你必得有一選擇才成,咱們黑道中人,講究的是朋友義氣,一諾千金,在下也要奉勸藍見一句,你要多思多想啊。”

藍天義道:“諸位的盛情,藍某人十分感激,不過,在下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一拂長髯接道:“兄弟也想奉勸幾位,你們和我十二劍童硬拚,諸位的勝算不大,何況還有十二位飛龍童子助戰。”

玄真道長道:“你認為你訓練的這十二個劍童,和十二個飛龍童子,就可以橫行天下,沒有敵手了麼?”

藍天義道:“如若藍某人,早有雄霸天下之圖,豈會有今rì這等局麵?”

玄真道長道:“那你訓練這十二劍童,和十二位飛龍童子的用心又何在呢?”

藍天義道:“一則在下想求自保,二則在下想求證一下前輩高人留下的武功……”

重重咳了一聲,道:“在下說話已經夠多了,對諸位,我已算仁盡義至,從此刻起,在下不願再和諸位再談此事了。”

言罷,突然轉身而去。無缺大師口齒啟動,似是想呼喝藍天義回來,但他卻強自忍下沒有呼叫出口。

餘三省低聲對君不語道:“君兄,藍大俠強迫玄真道長、乾坤雙怪等留在此地,用心何在呢?”

君不語種情嚴肅的說道:“他要在rì落之前辦一樁大事。”

餘三省道:“什麼事?”

君不語道:“在沒有確證之前,在下不敢妄言。”

餘三省皺皺眉頭,低聲說道:“在下還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請教君兄?”

君不語道:“又是什麼事?”

餘三省道:“周兄、商兄,兩人究竟是何人所傷,看起來不像是乾坤雙怪,也不像是血手門中人所為。”

君不語道:“可能是藍天義。”

餘三省先是一怔,繼而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兩人接耳輕語,說話的聲音很低,雖是同桌之人,也沒有幾人聽到。隻聽餘三省長長籲一口氣,道:“藍福,似是知道的很多。”

君不語點點頭,沒再答話。餘三省輕輕咳了一聲,道:“是不是周振方和商玉朗,發現了什麼隱密,才招致身受重傷?”

君不語點點頭,道:“大概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rì落之前,定有大變,看情形,咱們卷入這場漩渦中了。”

餘三省道:“君見之意,可是說那藍天義也會對我們下手麼?”

君不語道:“很難說,有一樁,不知道餘兄是否瞧了出來?”

餘三省道:“兄弟瞧不出來。”

君不語道:“目下這大廳中人,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是無意中集會於此,其實呢?這都是藍天義有計劃的安排,凡是他不想利用的人,都未請人此廳,進人此廳的人,都是他計劃中的人物了。”

餘三省道:“包括你我等人?”

君不語道:“凡是這大廳中人,每一個都是他預想名單上的人物。”

餘三省道:“他準備把我們如何安排呢?”

君不語道:“如何安排,兄弟無法預知,但有一點,兄弟可以斷言,他不會殺我們。”

餘三省抬頭望了玄真道長等一眼,道:“君兄看無缺大師等四人,是否能夠破圍而出呢?”

君不語搖搖頭,道:“不可能,無缺大師、乾坤二怪,很可能忍下胸中之氣,等到rì落之時,再作決定,就算他們動手,也不是十二劍童之敵,亦將知難而退。”

隻聽玄真道長說道:“大師,咱們索xìng多等一陣如何?”

無缺大師望望院中天sè,道:“還要兩三個時辰之久。”

玄真道長道:“貧道想不出,藍天義為何要咱們多等上幾個時辰。”

隻聽吳半風縱聲而笑,聲震全廳。

羊白子望了吳半風一眼,冷冷說道:“有什麼好笑的,閣下有本領,何不試試看能否衝出大廳。”

吳半風停下了大笑之聲,道:“朋友何必火呢?咱們眼看就要共事一主了。”

淡淡兩句話,使場中人個個震動。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吳半風的身上。

無缺大師道:“施主可否再說清楚一些?”

吳半風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是咱們不想死,都得聽那藍天義之命。”

無缺大師道:“施主之意,可是說我等,都將聽命於藍天義?”吳半鳳道:“大師不信,兩三個時辰之後,就可證實。”

突然見笑語追魂方秀梅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餘三省和她共事兩rì,已知這位名聲雖不太好的姑娘,倒是滿腔熱情,至少,並非像傳言中那樣的壞人。

眼看她站起身子,直向外麵行去,不禁心頭大駭,急急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停下腳步,道:“什麼事?”

餘三省道:“姑娘意yù何在?”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賤妾頗有自知之明以無缺大師、玄真道長等高手,都不肯涉險破困,衝出大廳,賤妾如何能夠有此妄念?”

餘三省輕輕歎息一聲,道:“那姑娘意yù何往呢?”

方秀梅道:“賤妾感覺到情勢有些不對,想和藍姑娘談談。”

不再理會餘三省,轉身直就藍家鳳行了過去一麵說道:“藍姑娘。”

江曉峰、高文超四道目光一齊投注方秀梅的身上,但兩人都未出手攔阻。藍家風望了方秀梅一眼,道:“老前輩有何見教?”

方秀梅淡然一笑,道:“我雖和令尊信識,但咱們還是各交各的朋友,老前輩這三個字叫我愧不敢當了!”

語聲一頓,接道:“大姊姊心中有件事不明白,想和藍姑娘談談如何?”

藍家鳳略一沉吟,道:“好吧!晚輩洗耳恭聽。”

方秀梅四顧了一眼,隻見左首五尺左右處,有一桌空了的酒席,低聲說道:“咱們到那麵空桌上坐坐如何?”

藍家鳳點點頭,緩步行過去。這時,大廳中人,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兩人的身上。

方秀梅我行我素的緊隨藍家鳳身側落座,低聲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藍家鳳搖搖頭,道:“晚輩也是一片茫然。”

方秀梅道:“咱們這番談話,全屬私誼,姑娘如是知曉內情,還望見告一二。”

藍家風輕輕歎息一聲,道:“我也覺著有些奇怪,爹爹遣人,分出四麵,接受了壽禮,卻令送禮之人中途折回。”

方秀梅四顧了一眼,道:“但這廳中之人,為何又能夠進人藍府中來呢?”

藍家鳳道:“這就是晚輩不解的地方了。”

方秀梅道:“是不是令尊有意讓這些人進人貴府,參預今rì之會?”

藍家鳳道:“唉!也許因為這些人,都是家父的知友,也許因廳中這些人,都是武功高強之士,家父遣出的人手,不敢攔阻,所以……”

方秀梅接道:“姑娘覺著那一方麵的成份大呢?”

藍家鳳道:“晚輩覺著都有可能。”

方秀梅神情凝重的說道:“姑娘,照大姊姊我的看法,令尊似是有意的讓這些人都進人藍府中來,而且,所有進入藍府中的人,似是都在他名單之內。”

藍家鳳抬頭望了方秀梅一眼,似想出言反駁,但卻又強自忍了下去。

顯然,她內心之中,也覺著方秀梅說的甚有道理。方秀梅道:“姑娘,令尊把我等困在這大廳之內,既不加害,也不放行,不知他的用心何在?”

藍家風長長籲一口氣,道:“這個麼?晚輩也不太明白。”

方秀梅低聲說道:“那是說令尊事前並沒有和姑娘商量過了?”

藍家鳳道:“商量什麼?”

方秀梅道:“令尊借大壽之名,留下群豪的用心。”

藍家鳳道:“我不知道。”

方秀梅道:“令尊訓練這十二個劍童的事,姑娘是否早已知曉呢?”

藍家鳳搖搖頭,道:“不知道。”

方秀梅道:“這麼說來,令尊很多隱密,從未對姑娘說過了?”

藍家鳳道:“那有什麼不對,爹爹就算真有很多隱密,那也不一定要告訴我這作女兒的啊!”

方秀梅道:“姑娘說的不錯,但像此等大事,情勢就不同了,這不但關係著令尊的一世俠名,而且也關係著你們藍家的身家xìng命,我們十二人提名送匾,對令尊敬慕之重,可算得無與倫比……”

輕輕歎息一聲,接道:“其實,又何至我們十二人呢?整個武林道上,提起令尊之名,又有誰不欽敬?”

藍家風道:“現在呢?”

方秀梅道:“現在,我們對令尊的敬重,開始動搖,需知,一個人在武林中立足,為人推崇,武功隻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還是那種崇尚仁俠的jīng神。”

藍家鳳淡淡一笑,道:“爹爹的事,我知曉有限,咱們再談也談不出什麼名堂了。”站起身子,舉步行去。

方秀梅沉聲道:“藍姑娘……”

隻見藍天義快步行人大廳,接道:“方姑娘有何見教,隻管對區區說吧?鳳幾年紀輕,不懂事,自然無法回答姑娘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這十幾年來,賤妾對藍大俠一直是敬重無比,常語武林同道,放眼當今之世,藍兄才當得第一俠人。。”

藍天義道:“好說,好說,姑娘太推重我藍某人了。”方秀梅接道:“但今rì藍兄所為之事,卻使賤妾不解。”

藍天義道:“什麼事啊?”

方秀梅道:“藍兄把這多英雄、俠土,因於這大廳之中,既不加害,也不放行,不知用心何在?”

這幾句話問的單刀直人。隻聽得餘三省暗暗擔心,忖道:藍天義正在怒氣之間,方秀梅這樣一問,隻怕要激起他的殺機了。

那知事情太出了餘三省的意料之外,藍天義淡淡一笑,道:“方姑娘問的好,不過,在下也要反問姑娘一句話。”

方秀梅道:“什麼話?”

藍天義道:“如若姑娘是我藍某人,你又應該如何?”

方秀梅怔了一怔,道:“這個麼?賤妾覺著應該講說清楚,然後,再尋找一個解決的辦法。”

藍天義道:“正邪兩派高手,都找上藍府中來,一要金頂丹書,一要天魔令,在下如若不肯交出,誓必不肯幹休這是逼我藍某人反擊了。”

方秀梅道:“藍大俠準備如何對付這些人呢?”

藍天義道:“我藍天義確實保有金頂丹書和天魔令,但我藍某人並非是巧取豪奪來,也沒仗那金頂丹書和天魔令為害江湖,想不到,黑、白兩道上人,竟然同時不能容得我藍某人,那是逼我采取先發製人的辦法了。”

方秀梅道:“看起來,藍大俠似是已胸有成竹了?”

藍天義道:“也可以這麼說吧!數年之前,在下也曾想到此事,因此,訓練了十二劍童,和十二個飛龍童子,這才是我藍某人最可靠的本錢。”

方秀梅道:“那是說,你藍大俠過去交往的朋友,都不可靠了?”

藍天義冷冷說道:“譬如你方姑娘吧,現在已有不服我藍某人的用心了。”

方秀梅道:“就事論事,你藍大俠目下這等作為,實在有些叫人難服。”

藍天義道:“在下早已計此,所以,我也沒有借重諸位之意。”

方秀梅道:“那麼,可以放我們走了。”

藍天義道:“姑娘意yù何住呢?”

方秀梅道:“天涯海角,到處可去,這倒不勞你藍大俠關心了。”

藍天義沉吟了一陣,道:“這個麼?容在下想想再答複姑娘如何?”

方秀梅道:“賤妾想奉告藍大俠,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藍天義道:“那是何人的想法?”

方秀梅道:“被你強留在大廳上的朋友,都有此想。”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你這麼一說,在下倒是不便放諸位走了。”

方秀梅一皺眉道:“那是說,你藍大俠也要把我等留此了?”

藍天義道:“形勢逼人,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語聲微微,突然變的神sè十分嚴肅,接道:“方姑娘,在下已經回答很多了,從此刻起,不論姑娘再問什麼,請恕在下不再回答了。

方秀梅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藍大俠已無再分親疏之意,賤妾忙了兩rì,原來,卻是中了藍大俠的圈套。”

一麵說話,一麵舉步向原位之上行去。她心中很明自,以自己的武功,如若妄想衝出大廳,那是自尋死路。

藍天義冷笑一聲,道:“方姑娘,老夫念你是女流之輩,不和你一般見識,但老夫的忍耐,到此為止……”

目光轉動四顧了大廳群豪一眼,緩緩接道:“老夫原想讓幾位多等上幾個時辰,但想不到黑、白兩道上的高手,竟然是不堪一擊…。”

無缺大師和那黃袍老者,同時失聲驚叫,道:“什麼?”

藍天義淡淡一笑,接道:“四位帶來的高手,已為老夫擊潰了,除了死傷之外,大都已為老夫屬下生擒。”

無缺大師臉sè一變,道:“當真麼?”

藍天義道:“除此之外,老夫實也沒有讓諸位在此久等的,的原因。”

玄真道長道:“藍天義,你真要和天下英雄作對麼?”

藍天義道:“情勢逼人,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目光投注無缺大師的臉上,接道:“大師在少林寺中,雖然位極清高,但總不如那掌門人的身份顯耀,如是大師肯和藍某人合作,藍某人願支持大師接掌少林掌門之位。”

無缺大師冷哼一聲,道:“你胡說些什麼?”

藍天義也不生氣,目光轉到玄真道長的臉上,道:“道長也是一樣,如肯和藍某人合作,藍某一樣願支持道長接掌武當門戶。”

玄真道長道:“本門中自有清規,豈是任何人可以接掌門戶,貧道xìng若野鶴閑雲,藍大俠別妄想以掌門之位,誘動貧道之心。”

藍天義冷笑一聲,道:“兩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