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嬌媚集一身(2 / 3)

仰臉望天,長長籲一口氣,又道:“我約你師父和大燈大師,王大俠等到此時,原想合幾人之力,赴那莊院中一探究竟,順便毀去他們一些布置,給那藍天義先來個當頭一棒,卻不料因此送了你閡師伯的xìng命。”

常明道:“闖老前輩為人和善,滿腔俠情,想不到竟然是最先遭受毒手之人。”

公孫成道:“你師父、王大快以及天燈大師,都是生具俠膽,寧斷不彎的人物,我把他們個個遺走,一則是已覺出此事,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所應付,二則也免得他們到那莊院之中涉險。”

常明道:“此事,一旦發作,整個武林都遭劫難,但願家師和王老前輩等一行能夠說服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共赴此難,合力拯救這一次江湖大劫。”

公孫成道:“要江湖各大幫派,捐棄門戶之見,實非易事,我也隻有盡人力而聽天命了,但至少,這番舉動,可使各大門派提高一些jǐng覺,使他們有所提防。”

常明輕輕歎息一聲,道:“叔叔把閔老前輩的屍體,移入那士洞之中,而且燃起幹草枯枝,可是想把他屍體焚化麼?”

公孫成道:“如若把他屍體焚化,rì後再談他為武林大義殉身之事,別人縱然相信其事,卻無法確信那骨灰就是閔玉祥的骨灰了。”

常明道:“既非用火把閡老前輩屍體焚去,就該找個地方埋起來才是。”

公孫成道:“再好的棺木,也無法永保屍體不壞,何況此刻,藍天義耳目遍布,咱們也無法背著一具屍體,到處求購棺木。”

常明道:“這個麼?小要飯的就想不通了。”

公孫成歎息一聲,道:“我要用煙熏之法,把他的屍體熏幹,然後再找一個瓷壇,裝起他的屍體,rì後也好使武林同道,一睹他的遺容。”

常明道:“原來如此……”

望了公孫成一眼,接道:“小要飯的心中還有一樁疑問,不知是該不該問了。”

公孫成道:“你說吧!什麼事?”

常明道:“你把我師父、王老前輩等全都遣走、你卻留此不去,但又留下我小要飯的,不知是何用意?”

公孫成道:“怎麼?你心中害怕了,是麼?”

常明道:“晚輩並非害怕,隻是憑著晚輩這一點武功,對你公孫叔叔,確是無所助益。”

公孫成道:“我留此地,是要監視那藍天義的舉動,至少應該設法查出,藍天義下一步舉動為何?這是鬥智謀,鬥膽氣,不能鬥力鬥氣,你師父和王師伯等,都是豪俠人物,一向正大夫明,不用鬼計,留此反足以壞事,至於你小要飯的。卻是天生的鬼靈jīng,用詐使jiān,隻怕還要強過我作叔叔的了。”

常明聽得臉上一熱,道:“公孫叔叔誇獎了。”

心中卻是大感受用,暗道:“他這麼看得起我,當真要露它兩手才成。”

隻聽公孫成接道:“不要被我這一誇獎衝昏了腦袋,需知,對方高手眾多,稍一不慎,就有喪命之虞,你這點年紀,來rì正長,不可輕易會了xìng命。”

常明心頭一凜,道:“公孫叔叔教訓的是,小要飯決不逞強,害人害己,壞了公孫叔叔的大事。’”

公孫成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我倒還未看走眼……”

目光一轉,望著江曉峰,道:“此番咱們用心在暗中觀察,盡量避免和他們動手,還望江世兄能和在下合作。”

江曉峰道:“晚輩識見不多,一切聽憑前輩的吩咐。”

公孫成道:“江世兄肯予合作,在下十分感激,最為重要的幾點是最好不讓敵人發覺,萬一被人發覺時,亦該走避為上,非絕對必要,不和人動手。”

江曉峰道:“晚輩記下了。”

說話之間,忽見遠處火光高照,夜暗中清晰可見。

江曉峰瞧那起火之處,頗似剛才存身的篷帳,心中暗道:原來,他剛才留在最後,埋下了火種,燒去篷帳。

常明道:“那片大火可是公孫叔叔燃放的麼”公孫成道:“我留下了火種,燒去篷帳,咱們不能給藍天義留一點痕跡。

望望天sè接道:“這把火,必然引來藍天義嚴密的搜查,明rì,咱們要在這古柏上,留他一天。”

常明看看東方已經變白,接道:“公孫叔叔,如是明用不能離開這株大古柏,咱們得早些各點食物才成。”

公孫成道:“你師父一生耿介,當得完人之稱,唯一的嗜好,就是愛吃,但他收了你這個jīng靈古怪的徒弟,你師父的好處,你似是都未學會,單單學會了他那唯一的嗜好。”

常明笑道:“我小要飯的,如果再學不會師父唯一的嗜好,師父定要把我逐出門牆了。”

公孫成道:“你自認愛吃,這準備食用之物的事,就交給你辦了。”

常明看看天sè,道:“太陽升起之前,小要飯定然趕回來。”“

言罷,放下救索,下樹而去。

江曉峰閉目靠在古柏上一處枝椏之上,心中暗道:“我和那方秀梅在大樹身中,躲了一月之久,想不到數rì之後,要在一棵大樹之上停留下來,人生的遇合變化,實在不可思議。”

側目看去,隻見公孫成也閑著雙目而坐,不知是在運氣調息呢?還是正在運用思考,以微等謀對敵之策。

不大工夫,常明攀索而上,隻見他胸前鼓鼓的,不知裝的些什麼東西。

公孫成睜開雙目,笑道:“你替我們準備的什麼食物?”常明探手從懷中摸出兩隻煮熟的大肥雞和十個雞蛋,三個大饅頭,一壺老酒,笑道:“時間太急了,小要飯隻好匆匆而歸。公孫叔叔,將就一些了!”

江曉峰心中暗道。去不過頓飯工夫,煮熟了兩隻雞!

十個雞蛋,又帶回來一壺老酒,這份快速,實是夠驚人了。

但聞公孫成道:“你這兩隻雞和十隻雞蛋,都是偷來的。常明道:“不能算偷,小要飯的留下十倍於此的價錢。“

公孫成道:“難為你這樣短的時間,竟然都把它弄熟了。”

常明把一隻煮熟的雞子,撕成了三塊,分給了公孫成和江曉峰,笑道:“咱們先吃它幾隻。”

公孫成十分小心,食過的雞骨,都不許丟到樹下。

三人匆匆食過,天已大亮。

公孫成一直留心著那土崗下冒起偽煙氣,看它逐漸消失,才長長籲一口氣,道:幸好我沒有算錯,你們可以先坐息一下了,咱們輪流值班。“

常明笑道:“如若天氣晴朗,在這棵大樹立可以看到十裏之內的情勢,公孫叔叔未雨綢緞,選中了這株大樹。”

公孫成道:“你不用太高興,那藍福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這大樹之上,並非是絕對安全,咱們不能有一點大意。”

常明道:“那麼公孫叔叔和江兄先坐息,小要飯的jīng神還旺。”

江曉峰道:“兩位……”

公孫成接道:“江世兄不用客氣,小要飯的既然自告奮勇,心中必然有所把握,咱們也可以放心休息。”

江曉峰想想自己傷未痊愈,照那藍家鳳之言,還需要兩月以上的時rì養息才成,當下不再多畝,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這株古柏,不僅高大,而且枝葉密茂,一分叉之地、更是校車交錯,足足有四五尺方圓大小,隻要選擇的位置不錯,坐在上麵十分安全。一江曉峰閉目打少,不覺間斯人忘我之境。

不知造過去了多少時間,一降低語之聲,傳入耳際。

睜眼看去,隻見常明和公孫成,正在指指點點,低聲交談。

江曉峰順著常明的手指望去,隻見三條人影,正對著古柏方向行了過來。

因為相距過遠,無法看得清楚那些人的形貌,但目光下,隱隱可見那三人佩帶著兵刃。

隻聽公孫成道:“這是第三批吧!

常明道:不錯,他們似是編組的很有規律,每一批三個人。“

公孫成笑道:“今rì夠那藍福忙的了,方圓二十裏大概要被他們搜查個天翻地覆。”

常明道:“藍天義千慮一失,他選擇這樣一荒涼的所在,築建磚一座在院,雖然十分隱密,但這四周都是荒草,隨便在那裏藏上一個人,夠他們找的了。”

公孫成笑道:“如若是藍福主持這次搜查,必然會放火燒去這十裏方圓的野草。”

常明道:“如若藍天義主持這次搜查呢?”

公孫成道:“如是藍天義親自主持那就很難說了,唉!這是一次考驗,如若是藍天義不放火燒去這數十裏的野草……”

話未說完,突見人影一閃,上崗下草叢中,突然躍飛出一個人來。這一著大大的出了三人意料之外,公孫成頓然住口。

江曉峰授目望去,隻見那太白髯飄花,身著長衫,正是老管家藍福。

公孫成暗暗籲一口氣,忖道:好利害的腳sè。無聲無息找到了這裏。

隻見益擅目光轉動,四顧了二眼之後,目光落到那株高大的巨柏之上。

公孫成突然用極低微的聲音說道:“江世兄,你能夠動手麼?”

江曉峰點點頭,道:晚輩勉強可以。“

常明搖搖頭,低聲道:“他傷勢未愈不能和人動手。”

公孫光點點頭,不再說話。

但見藍福舉手一語,道:“你們上來吧!”

隨著藍福招動的手勢,兩條人影,飛燕一般躍上了上崗。

江曉峰凝目望去,隻見那躍上上崗之人,正是血手門的高文超和千手仙姬祝小鳳。

藍福望著那高大的古柏,道:“高世兄,你爬樹的本領如何?”

高文超道:“老前輩可是懷疑到那株古柏之上有人生?”

藍福道:“老夫早就該發覺這株古柏了,登上古柏,可見方圓四十餘裏之內的景物,如是有人在樹上……”

祝小鳳接道:“老管家說的……”

藍冷哼一聲,接道:“祝姑娘,你已是本教中的人,對老夫還是如此稱呼麼?”

祝小鳳呆了一呆,道:“總護法教訓的是。賤妾叫順了……”

諸福冷冷接道:“那就罰你爬上那株高大的古柏之上查一下。

藍福說話的聲音甚大,江曉峰等都聽得清清楚楚。

常明輕輕的一扯那公孫成的衣角,低聲說道:“老前輩如若他們要上這株古柏,咱們是否要動手呢!

公孫成心暗暗盤算道:藍福帶了兩人,我方也是三人,如若是一對一的動手,我們就算不能勝得對方,但至少可以脫身逃走,但如今江曉峰傷勢未愈,我方隻有兩人,和對方三人動手,先天上已經吃了大虧……“心中念轉,低聲說道:“如是今rì局麵,非要動手不可,出手一擊,必要使對方一人,完全失去迎戰抗拒之能才成,但此乃下下之策,非必要時不可動手。

常明微微一笑,道:“好!第一次自老前輩出手,晚輩等候吩咐就是。

公孫成點點頭,不再答話。

隻見千手仙姬祝小鳳緩步行到古柏下,拾頭望望那距地十餘支的高大樹幹,緩緩說道:“總護法,這古柏高近二十丈。就算是天下第一等的輕功,也無法飛上樹去。”。

藍福和高文超,快步行了過來。抬頭打量那巨柏一眼,藍福冷笑一聲道:“不錯,這株巨捶夠高,天下第一等的輕功,也無法飛躍而上,不過,他們可以爬上去阿!”

祝小鳳道:總護法,可是要屬下爬上去麼?“

藍福道:“就算這株巨柏之上沒有敵人,老夫也要在這株巨柏上,設下一座了望台哨,身居其上,可見方圓十裏內所有的敵人,好所在啊!好地方!可惜,老人過去竟未能發覺。”

江曉峰聽得暗暗歎道:這藍福平rì裏裝得老朽昏庸但臨事卻是jīng明無比。

但聞祝小鳳歎一口氣,道:“屬下是女兒之身,這高大的古柏,既非輕功所能躍登,要憑爬樹的本領爬上去,那實非屬下所長,還望總護法賜予諒解。”

藍福皺皺眉頭,道:“高世兄會爬樹麼?”

南文超道:“區區幼時,家教甚嚴,很少在外麵野過,這爬樹一道,實非所長。”

籃福一捋前胸白髯,道:老夫已白發蒼蒼,總不能叫老夫爬吧?“

常明心中暗自言道:他們個個自持身份,看來這樹是爬不成了。

但聞高文超道:“總護法如若覺著那江曉峰藏身於大樹上,晚輩倒有一策。”

遊相道:“願聞高論?”

高文超過:“咱們用兵刃把這株巨柏砍倒。”

藍福搖搖頭,道:“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祝小鳳接道:“就屬下所見,那江曉峰的瀟灑文秀,也不似擅長爬樹的人物。”

藍福點點頭,道:“好吧!回頭咱們再帶人來,在這株巨柏上,設下一座哨台,再放幾隻信鴿,就可以監視方圓十裏之內的人物行動了。”

言罷,舉步向前行去。

三人去勢甚快,片刻工夫,已走的蹤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