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時光,他已得鳥王呼延嘯大部真傳,從那藍夫人學藝四月,更是獲益不淺,不但內功,招術,都非過去可比,而且對敵之間,也學得沉著異常,是以,目睹藍福行來,仍不然是靜坐動。
但聞那白眉老僧怒喝道:“藍福,你站住!”
藍福回過頭來,淡淡一笑道:“什麼事?”
白眉老僧道:“老衲已經再三說明,這人和金蟬無關。”
藍福道:“老禪師之意呢?”
白眉老僧道:“讓他離開。”
藍福道:“隻要老樣師能夠答允在下,交出金蟬,在下立時放他離去。”
白眉老僧道:“金蟬已為在下放人後院並中,你們如有能耐,自去撓取就是。”
藍福道:“這麼說來,老禪師是執意不肯交出金蟬了?”
口中在對白眉老僧講話,目未回頭,右手一探,已抓住了江曉峰的衣領,一舉手,把江曉峰生生提了起來。
江曉峰存心激起白眉老僧的抗拒之心,眼看藍福伸手抓來,也未出手封架,隻是運氣自保,不讓他拿住**道,任他抓住了衣領。
藍福仰天打個哈哈,道:“小道士,你剛才發出的掌勢,頗有淩厲氣勢,怎的竟會避不過老夫這一招擒手法?”
江曉峰道:“你突然出手,暗算傷人,算不得英雄人物。”
藍福冷冷說道:“老夫無暇和你多費口舌。”
右手回轉,拍向江曉峰的前胸。
江曉峰心中知曉,這一掌如若被他印上,定是傷的很重,正待出手抗拒,瞥見那白眉老僧與他右手一探,閃電、奔雷一般的托住了藍福的右肘,道:“藍福,你不能濫殺無辜,快放開他。”
籃福微微一怔,道:“老禪師這些年來,禪功是越來越jīng進了。”
暗中氣貫左臂,陡然一回手,撞向那白眉老僧。
白眉老僧一襲冽裟無風自動,右手微微一抬,使藍福一肘撞空,口中說道:“藍老管家,你肘間關節被拿,仍有反擊之能,老衲佩服的很。”
藍福希望一肘能撞傷那白眉老僧,至少可逼他放了拿住自己肘間的右手,哪知不但未能如願,反因肘勢落空,強勁的內力,帶動身子,直問雲榻之上撞去。
但他究是非凡人物,至腿一觸木榻,借勢一穩身子,收回內勁。
凝目望去,隻見那白眉老僧的右手,仍然抓住自己左肘間的關節。
這一回合交接,雖非拳掌,刀刃相搏,但凶險尤有過之。
藍福暗暗吸一口氣,右手五指緩緩鬆開,放下了江曉峰。
白眉老僧也緩緩放開了藍福的左肘,道:“老衲無意和藍大俠為敵,也無意和你動手……”
藍福道:“但你剛才已動手了。”
白眉老僧道:“老衲隻是不準你濫殺無辜。”
藍福望了江曉峰一眼,道:“這小道士今天死定了,除非老禪師能在武功上勝了我藍福。”
白眉老僧搖搖頭,道:“老衲如有和你動手之心,適才就可製造機關,錯開你肘間的關節。”
藍福冷笑一聲,道:“我能轉**移位,並有三yīn氣功護身,老禪師不肯傷我,不覺著太誇口一些了麼?”
白眉老僧怔了一怔,道:“你練了三yīn氣功,可是也練會三yīn掌了。”
藍福道:“不錯,老樣師可經試試麼?”
白眉老僧道:“你練了這等惡毒的武功,無怪是人xìng大變,已不是二十年前的藍福了……”
舉手對江曉峰一揮,接道:“小施主,除非你存了非死不可的心,現在可以走了。”
江曉峰略一沉吟,道:“我能夠走得了麼?”
白眉老僧道:“你答應走了?”
江曉峰道:“老禪師似最非要迫我離開,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白眉老僧聽他口風輕鬆,詞意中若有憾焉,心中暗自奇道:“這個道士來的奇怪,而且故意把事情攬到頭上,適才發掌,力道雄猛,確非一般江湖人物,難道他是有意而來麼?”
隻聽藍福冷冷說道:“梁,商兩位護法,不論何人,未得我命,如想擅自離開禪房時,盡管下手格殺。”
梁拱北,商玉朗齊齊欠身應了一聲。
江曉峰心中暗道:“聽藍福口氣,似乎是並未發現公孫成,此人機智過人,必可自保,暫時倒不用替他擔憂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老禪師,在下離此禪室,必死無疑,隻有寄望老禪師相救了。”
白眉老僧冷哼一聲,道:“你自投羅網,不聽勸告,老油隻怕也無能救得你了。”
藍福道:“能,隻要老禪師要他獻出金蟬,不但他可以安然離此,老禪師這彌陀寺亦可安然無羔,此後江湖,不論如何演變,老禪師這彌陀寺,都將是一塊樂土。”
言下之意,無疑是許諾彌陀寺,此後不受武林中紛亂幹擾。
白眉老僧輕輕歎息一聲,道:“老衲遣走僧眾,放去金蟬,以身相殉,用心就是希望此後能永絕禍患,彌陀寺不再受武林中風波幹擾,想不到你竟是不肯相信老衲之言…”
藍福長長噓一口氣,接道:“老禪師,在下事務忽忙,不能在此多留,也不願再多費唇舌,老禪師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交出金蟬,一個和在下動手一分勝負。”
白眉老僧冷冷說道:“老衲已再三說明,全蟬巳放入了後院井中,你們有辦法自去打撈,放走這位施主,老油引頸受戮,你攜老衲首級,回去複命去吧!
藍家風突然接口說道:“藍老護法,這位老禪師是一位得道高僧,他的話,似甚可信。”
藍福淡淡一笑,道:“姑娘,對他的了解,老奴自信比你深刻,此刻看來,他嚴似得道高僧,但如姑娘知曉了他昔rì的為人,就不會把他看作得道高僧了。”
說話之間陡然回手一把,抓向江曉峰的左腕脈**。
江曉峰早已暗中運氣戒備,本可讓開一擊,但他默查那白眉老僧,似是還未堅定作拒之心,隻好再一次置身險境,以激起那老僧抗敵之心,微微一探左臂,避開了脈**要害,讓那藍福抓住小臂。
那白眉老僧雖然不計較自己的生死,但對別人的安危,卻是看得十分重要,江曉峰這苦肉計,還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效用。
隻是那白眉老僧雙眉一聳,冷冷說道:“你當真要老衲出手麼?
藍福冷冷一笑,道:“老禪師太輕淡自己的生死,但對他人的生死,卻似是看的十分重要……”
回目一顧藍家風,接道:“鳳姑娘,先斬下這小道士一條右臂。”
藍家鳳略一猶豫,揮劍斬來。
但聞那白眉老僧厲聲喝道:“住手!
喝聲中一躍而起,直向藍福撲去。
藍福冷冷一笑,道:“老禪師終於動火了。”
不退不避,左掌一抬,反向那白眉老僧掌上迎會。
江曉峰也同時發動,身子一閃,避開了藍家鳳,輕靈迅速。奇奧異常,正是金禪步的身子。
藍家鳳微微一征,收住長劍,道:“你!”
隻聽蓬然一聲,藍福和那白眉老僧雙掌接實。
白眉老僧飛離雲床的身軀,陡然又退了回來,仍然盤膝坐在原位。
藍福也被那強猛的掌勁,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江曉峰卻借勢,**一掙,掙脫了藍福手掌中的左臂。
藍家風叫了一個‘你’字之後,忽生jǐng覺,立時住口,長劍揮動,唰唰唰,連劈三劍。
她原想以淩厲的劍招,逼使對方再用出金蟬步法,哪知江曉峰心中亦有了jǐng覺之心,竟然是不再用金蟬步法,一麵施展突**斬脈的手法,封堵藍家鳳的劍勢,一麵閃身讓避,三劍躲過,兵刃也出鞘,劍握手中。
藍家風停住劍勢,未再搶攻,江曉峰也未再揮劍還擊,藍福長長籲了一口氣,冷冷說道:“老禪師這禪室之中狹小,咱們到外麵動手如何?”
白眉老僧望了望江曉峰,忖道:這人是何來路,實叫人納悶,他能從藍福手中掙脫,足見武功不弱了。
忖思之間,突見藍福一側身子,疾向木案上的銅缽抓去。
白眉老僧心中正盤算如何應對今rì之局,想阻止已是不及。
突然劍光一閃。寒芒一道,閃電而至,斬向藍福的右腕。
發劍之人,正是江曉峰。
他劍勢迅快,迫得藍福不得不疾快的縮回右手,避開劍勢。
江曉峰一劍逼向藍福,身子一側,擋在木案前麵。
藍福雙目中殺認浮動。冷冷說道:“好小子,老夫幾乎被你騙過……”
目光轉到白眉老僧身上。道:“老喬驢不用在裝腔作勢了,你既早共約好了助手。還故意惺惺作態,難道你出了家,就會無大丈夫氣概了麼!”
這幾句話,罵得十分刻毒,白眉老僧似是已難再按下心頭之火,冷笑一聲,道:“藍福,你敢對老衲如此無禮。”
藍福冷笑一聲,道:“你如再故弄玄虛,老夫還要罵出更難聽的話。”
白眉老僧緩緩下了雲榻。伸手抓起木案上的銅缽,望了江曉峰一眼,道:“小施主,你用盡心機,想挑起老衲抗拒之新,終於如願了。”
目光轉到藍福的臉上,接道:“這些年來,想必你已經煉成了驚人之技,才這般目中無人,舉動狂妄,咱們到後院中去吧!”
藍福道:“你早該這麼痛痛快快動手一戰了。”
轉身向外行去。
藍家鳳、白眉老僧、江曉峰魚貫相隨,行出禪室後,又穿過兩重殿院,到了後院之中。
這時,已是rì上三杆時分,霧氣盡消,後院中景物清晰可見。
江曉峰目光轉動,四顧一眼,隻見這座後院十分廣大,假山花樹,小橋流水,顯是經過一番很久時間的經營、布置。
假山旁花樹環繞著一片很大的草坪。
藍福站在草坪中間,一揚手中長劍,道:“老禪師可以出手了。”
白眉老僧淡然一笑,道:“急什麼?老衲既答應你,一定領教,不過,這位施主,確非老衲邀請的助手,老衲亦未把金蟬交付於他,此事和他全然無關。你放他離開,咱們立時動手。”
藍福道:“老禪師,我藍福走了幾十年江湖,豈容人往眼裏揉進沙子,相信天下沒有非要找死不可的人,他苦苦挑撥你起而抗拒,豈是無因……”
白眉老僧接道:“你硬是不信老衲的話了?”
藍福道:“我相信他不是你約的助拳人……”
白眉老僧道:“那你為何不放他走?”
藍福道:“因為他有為而來,老禪師也許不知,但他卻是受人遣派而來……”
江曉峰道:“藍福,你當真是老謀深算,猜的一點不錯。”
藍福忽道:“你敢直呼老夫之名,等一會我要你叫我老祖宗。”
白眉老僧歎一口氣,道:“看起來,施主是當真的不想活了?”
江曉峰道:“這叫做在劫難逃,如果老禪師能夠戰勝藍福,在下就可以以活命了。”
白眉老僧冷冷說道:“小施主的算盤打錯了,老衲勝算不大。”
江曉峰道:“那就沒有法子了,咱們隻好一起死了。”
藍福目光轉動。隻見藍家鳳、梁拱北、商玉郎、都已亮出兵刃,守在四周,沉聲說道:“你守著這小道士,不要他逃走就成,我收拾了老和尚,再對付他。”
話聲甫落,反手一劍,刺向白眉老僧。
白眉老僧左手托著缽底。右手持著缽蓋,銅缽一送,嗆的一聲,把藍福劍勢滑開。
藍福道:“你是得道高僧。決不會先行出手,在下不願再拖下去了”
口中說話,手中劍勢未停,唰唰唰連刺三劍。
白眉老僧手中銅缽左揮右擋,把藍福的劍勢,全都滑開。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老和尚把銅缽當作兵刃,而且缽上還要加個蓋子,那是隻能防守,不能攻敵了,不論多麼高強的武功,如若是隻能守不能攻,那是永處劣勢,非敗不可了。”
隻聽藍福冷冷說道:“老禪師密合銅缽,銅缽中有何古怪,可以施展了,再不施展,隻怕沒有機會了。”
白眉老僧也不答話,凝神而立,雙目盯在藍福長劍之上。
藍福奇招連出,一口氣攻出了二十餘劍,盡都為那白眉老僧手ms中銅缽,滑震開去。
這時,藍福已jǐng覺到對方並非隻憑銅缽光滑之力,滑開自己劍勢,而是一種很特殊的武功,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肯出手反擊,不知是何緣故……“
忖思之間,突聞那白眉老僧說道:“藍福,你要攻出幾劍才算夠?”
藍福停下劍勢,道:“你如不肯還手。咱們永遠無法分出勝敗了。”
白眉老僧道:“你如是一百劍不能傷害到老衲,難道還要再攻一百劍麼?”
藍福道:“不錯。除非你能殺了我,或使我失去了再戰之能。”
白眉老僧皺皺眉頭,道:“老衲不願殺人。”
藍福道:“那隻有等著被殺了。”
再度揮劍而攻。
這次,劍路大變,專削白眉老僧握缽的雙腕,但見一道銀芒,翻轉飛騰,繞著白眉老僧的銅缽和雙腕飛旋。
這法子真是惡毒無比,白眉老僧頓然被迫得手忙腳亂。
那老僧手中銅缽,雖然防守的招術佳妙,但他無法反擊,先機已失,藍福改變打法之後,劍勢隻攻雙腕,又正是攻其脆弱之處,那白眉老僧勉強支持了十餘招,被藍福一劍刺中左腕,僧袍破裂,傷及肌膚,鮮血涔涔流了出來。
奇怪的是那白眉老僧,仍是隻采守勢,手中銅缽疾如輪轉,封擋藍福的劍勢。
能和藍福拚鬥數十招,非具有非常的武功莫辦,但使江曉峰想不通的是,這白眉老僧何以隻守而不攻呢。
心中百思難解,忍不住失聲叫道:“老禪師你如再不還手,不但你死定了,就是在下也得陪上一條命了。”
他心中明白,這白眉和尚,對自己的生死之事,早已全不關心,但對別人的生死,卻是重視異常。
隻聽白眉老僧應道:“老衲還可按他十幾招,你如是要命,怎不借機逃走?”
江曉峰仍不見他還手,卻要自己逃命,不由心頭火起,冷冷說道:“我如要走,早就走了,你如是一定想死,在下也隻好奉陪了。不過,在下覺著大師死得十分不值。”
說話之間,藍福劍法已變,招招快如閃電,白眉老僧已然被刺中了十餘劍,一件袈裟,破裂了十餘處,處處見血。
但見銅缽招數也極神妙,總是不讓劍勢刺中要害,雖然身中十餘劍,滿身浴血,但都在肌膚之上,仍未失再戰之力。
江曉峰隻看的暗暗心驚,忖道:“他浴血而戰,長鬥下去,失血過多,就算不被藍福殺死,亦將因失血過多而亡,得設法讓他休息一下才是。”
他自得鳥王呼延嘯和藍夫人傳授武功之後、藝業大進,尤以藍夫人相授的武功,雖非是整套的劍術、拳法,但大都是保命、製勝的絕學,這些rì子中,又服用鬆溪老人的靈丹,感覺之中,內功亦有很大進境,或可和藍福一戰。
暗中估量敵我形勢,正待接替白眉老僧,耳際間卻響起了藍福的聲音,道:“老禪師還是不肯認輸麼,在下已經劍下留情了”。
白眉老僧縱聲而笑,道:“老衲可以戰死,卻別想叫我認輸。”
江曉峰冷笑一聲道:“老禪師視死如歸的豪氣,雖然可佩,但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老禪師一味求死,卻不計死的值也不值。”
說話中一個飛躍,長劍探出,一式“風起雲湧”,哐哐哐三聲金鐵交響,擋開了藍福的劍勢,接著說道:“老禪師暫請休息一下,讓在下試試藍福的武功如何?”
他出手一劍,不但使藍福大為驚訝,那白眉老僧也同樣心頭震動,想不到這位衣著破損的小道士,竟然是劍術名家。
江曉峰一劍封擋開藍福劍勢,接著又一招“烽火千裏”,長劍閃起了一片劍花,淩厲的劍招,把藍福迫的向後退了兩步,橫身攔在了白眉老僧的身前。
藍福愕然問道:“閣下什麼人?”
江曉峰略一沉吟,道:“在下麼?嚴懲惡。”
藍福道:“嚴懲惡,從沒有聽人說過啊!”
江曉峰笑道:“凡是武林偽善,邪惡之徒,在下都要嚴而懲之。”
藍福恍然而語,怒道:“好狂的口氣。”
長劍一振,刺了過來。
這一劍,招式奇幻,若點若劈,長劍快近胸前,真叫人無法分辨他刺向何處?
江曉峰心中早已盤算,如若和他纏戰下去,被他瞧出劍路,自己恐難是敵手,趁他還未了然自己身份之前,給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快攻,如能傷得他,或是把他驚走,那是最好不過了。
他心中早已打好了主意,眼看藍福一劍刺來,立時一個大轉身,長劍保身的,哐一聲震開了藍福的長劍,直向藍福刺去。
這變化大出武學常規,藍福長劍攻出,還未來得及收回,江曉峰人已刺進藍福懷內,手中長劍忽的推出,一片劍光,直斬過去。
這一招是藍夫人所授絕技之一,名“天女散花”,妙在那抱劍一轉,靈巧異常的欺近了敵身,然後劍灑一片銀芒,不傷劍下,那是絕無僅有了。
但那藍福確有人所難及的非常武功,千鈞一發之間,突然一吸氣,腿不打彎,腳末移步,硬繃繃的向後退了兩步。
他應變雖快,仍被江曉峰的劍勢掃中小腹,衣袍破裂。
鮮血泉湧而出。
江曉峰不待藍福有還手的機會,立時飛躍而起,縱起一丈四五尺高,又頭下腳上,飛撲藍福。
這一招卻是呼延嘯的飛禽身法中的利害招術,“大鵬搏翅”。
他片刻之間,連出奇技,都是冠絕一代之學,藍福雖然身負絕技,也被他鬧的手忙腳亂,眼看長劍落下,不顧傷勢,振劍而起,劍繞頂門,幻起一片銀虹,一陣金鐵交鳴,雙劍觸接一起。
江曉峰就借雙劍交觸之力,陡然一沉身子,頭上腳下翻了過來,蓬然一腳,踢中了藍福左肩。
這一腳力道極猛,隻踢的藍福連打了兩個跟頭,滾出去六七尺遠。
藍福雖然連受重創,但他憑籍深厚的功力,強提真氣一挺而起,右腕一揚,把長劍直擲過來。左手按在傷處,一麵說道:“你們快走。”
藍家鳳、梁拱北、商玉郎,目睹藍福狼狽之狀,心中無不大驚,幾人心中明白,藍福武功,強過自己甚多,如若他不是對方敵手,自己上去,無疑是白送往命。聽他叫走,立時轉身向外奔去。
江曉峰一劍拔開藍福投來兵刃,雄心陡生,暗道:這藍福乃是藍天義為非作歹的第一助手,今rì能夠把他除去,也可一挫藍天義的銳氣。
一轉念間,殺機突生,飛身而起,連人帶劍,直飛過去。
藍福大喝一聲,右掌霍然劈出,人卻就地一滾,閃到八尺開外。挺身而起,疾如飛失而遁。
江曉峰但覺藍福劈來掌勢中,加著一股yīn寒之氣,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心中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