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舍已救世(1 / 3)

武當三子,在途中朝已記得王修的示意,三人到了現場。站在王修的身側,一語不發。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王兄,四個人夠了麼?”

韋則望望武當三子道:“三位願意作保證麼?”

巢南子道:“咱們作證的。”

韋剛道:“作證作保,並無不同,如是那藍姑娘,rì後綴棄了諾言,諸位就脫不了幹係。王修一個人,可以躲起來。但武當派是名門大派,跑了道士跑不了廟,一旦事情發作,我要血洗武當,要你們武當一派,絕跡江湖。”

巢南子微微一笑道:“閣下是在威脅我們麼!”

韋剛道:“不是威脅,在下是先行把話說明,免得rì後,說在下不教而誅。”

巢南子道:“你已經說明了!”

藍家風冷笑一聲道:“夠了,韋剛,你是要辦喜事,還是喪事?”

韋剛道:“姑娘說的是,咱們是辦喜事。”

藍家鳳道:“武當三子和王修,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四人作證,應該夠了。你可以說出你的條件了。“

韋剛道:“咱們拿草為香,先謝月下老人。”

藍家風冷若冰霜的折了幾段樹枝,插在地上,道:“還有什麼?”

韋剛道:“姑娘要在四位證人麵前,許下誓言,我助姑娘殺事?”

藍家鳳道:“我要在你身上下禁製,然後。咱們再談訂係親的事。”

韋剛微微一笑道:“這個當然。”

閉上雙目,接道:“姑娘請出手吧!”

藍家鳳站起身子,神情冷肅的緩緩向韋剛走去。

韋剛閉上雙目,臉上全無畏懼,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氣概。

隻見藍家鳳右手在懷中一摸,不知取出了一什麼事物,右手一揚。拍在韋剛的後背之上。

韋剛一皺眉頭,臉sè大變。

顯然,他在強忍著很大的痛苦,但他卻咬牙苦忍未哼一聲。

藍家鳳緩緩抬起右手,雙掌連揮,拍活了身上的**道,道:“你可活動了。”

韋剛頂門上,激出了一片汗水,抬頭望了藍家鳳一眼道:“姑娘,你在我身上下的什麼禁製?”

藍家鳳道:“你有些後悔了,是麼?”

韋剛站起身子,舒展一雙臂道:“不後悔,不過。在下想求姑娘一件事?”

藍家鳳道:“什麼事?”

韋剛道:“目下情勢,已很明顯,不論你姑娘心中對我是恨是愛。但姑娘已非要嫁我為妻不可。在下希望能展現一次笑容,縱然是苦笑也好。”

藍家鳳輕輕歎息一聲,啟齒一笑。

韋剛jīng神一振。道:“姑娘已答應了在下的婚約是麼。”

藍家鳳點點頭,道:“”答應了。“

韋剛對著那插在地上的枯枝,跪了下去,道:“我韋剛答應愛妻搏殺藍天義,剿平天道教,事成之後,再行大禮,今生一世,願聽吾妻之命,為牛為馬,絕無一句怨言,如是口不應心,天誅地滅。”

言罷,回目望著藍家鳳,臉上情愛橫溢……“

藍家鳳眼上是一片茫然神sè,緩緩向前行了兩步,在韋剛的身側跪下,道:“我答允韋剛。在搏殺藍天義剿滅天道教後,嫁他為妻,如是不履此約,要我不得好死。”韋剛一躍而起,道:“王兄,在下先回巫山下院,預作布置,希望你盡早設法引誘藍天義,隻要他進人巫山下院。甚他的事,就用不著諸位費心。”

王修一抱拳,道:“在下盡力而辦。”

韋剛不再答話,轉身一躍而去。

他身法快速,兩個起躍,人已消失不見。

回頭冒去,隻見藍家鳳仍然跪在當地,淚水滾滾,泉湧而出。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韋剛走了。”

藍家風緩緩站起身子,拭去臉上的淚痕,道:“江曉峰呢?”

王修道:“我把他安排在很遠的地方,剛才的景象,他不會看到,姑娘放心。”

藍家風驟然說道:“我母親作了很多孽,報應在她女兒的身上,這也是大道循環之理,我要請求諸位一件事。”

王修道:“為武林正義,姑娘已付出了無與倫比的代價,一旦武林恢複清平,姑娘必將是武林中萬世敬仰的人。物,姑娘有什麼事,但請吩咐是,我等無不遵從,請求二字,言重了、”

藍家風道:“適才的事,諸位都是親眼所見,隻請諸位暫時為我守此隱密,絕對不要讓那江曉峰知道。”

武當三子、王修點頭,道:“我們明白,姑娘但請放心心。”

藍家鳳:“你們去吧,商討一下武林大事,如何能誘使藍天人巫山下院,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王修輕輕歎一聲,道:“姑娘要多多保重。

示意當三子,轉身而去。

藍家風隻覺似是經曆了一場惡戰一般,全身疲倦不堪,倚在一株古柏之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耳際問,突然響起了江曉峰的聲音,道:“姑娘,喝口水吧!”

藍家風睜開眼睛,隻見江曉峰手中捧著一瓢清水,臉上微帶笑意,道:“你很累,是麼?”

藍家鳳睜動了一下眼睛道:“現在好多了。”

接過木飄,喝了兩口清水,道:“江兄,有一事,我已經想了很久,一直未告訴你!”

江曉峰道:“你現在倦意未解,應該好好的休息,有什麼話,休息之後再談吧!”

藍家風道:“不要緊,我現在很好。”

江曉峰道:“你要說什麼?”

藍家風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問的大膽,單刀直人,大出江曉峰意料之外,不禁呆了一呆,“難道姑娘真的不知道麼?”

藍家風道:“我知道,但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江曉峰笑了一笑,道:“從一見姑娘開始,在下一直對姑娘十分敬重。

江曉峰道:“我相信令堂不是最壞人,但是造化弄人。算是很好人,也會做出一些背情悖理的事來。隻要她不是存心人,就不能算是壞人。”

藍家風:“你是愛屋及鳥,是麼?”

江曉峰搖了搖頭,道:“在下是由衷之言。”

藍家風突然嬌媚的一笑道:“你知道麼,我也不是一個好女孩子。”

江曉峰聽得又一怔道:“姑娘此言何意?”

藍家風笑道:“我不是好女孩,你自然不用對我大規矩了。”

江曉峰道:“你說什麼?’”

藍家鳳笑道:“我是說,咱們以後相處之時。你不大抱世俗的禮法。”

江曉峰嗯了一聲。不知如何回答,眼巴巴望著藍家風出神。

藍家鳳伸出手去,拉住了江曉峰的手,道:“如是有別人喜歡我了,你心中是否難過!”

江曉峰搖搖頭,笑道:不難過。“

藍家風怔了怔,道:“為什麼?”拉住江曉峰的手。突然放開了。

江曉峰緩緩說道:“像你這樣絕世無倫的美貌玉人,自然是人見人愛,我如是心中難過,豈不是每rì都在哀傷之中?”

藍家鳳道:“這麼說來,你一點不嫉忌。”

江曉峰道:“嫉忌什麼?你生的太美了,別人喜歡你,情所必然,我不能把天下所有的男人,全都殺光,再說別人喜歡你,你又不喜歡他們,我為什麼嫉忌呢?”

藍家風微微一笑道:“如是有一天,你忽然發覺了,我喜歡別人。你又將如何?”

江曉峰道:“這個,這個……”

隻覺此事很難處理,這個了半天,這個不出個所以然來。

藍家鳳抬眼望天,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是不知道怎麼辦?”

江曉峰道:“我想,那時……那時我心中定然十分痛苦,但那時我能夠作些什麼?現在就無法預測了。”

藍家鳳道:“要不笑我告訴你個辦法?”

江曉峰道:“姑娘指教。”

藍家風道:“珍惜現在,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又不知如何變化,最好的就是把繞現在。咱們兩情相投,你不用大顧忌了。”

她了然身世後,心中充滿著悲苦,再加上韋剛以“助其報仇逼婚,追得藍家風別無選擇,隻好答允了韋剛的婚事。

但她心中,又有著強烈的反抗意識,不甘忍受命運約擺布,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適當的方法,這一場痛苦的憂愁,擁塞胸中,使得藍家鳳的xìng格,有了很大的一個轉變,她緩緩移動身軀,偎人了江曉峰懷中。

一陣陣處女的幽香,衝入了江曉峰的鼻中。

陡然而來的豔福,使得江曉峰有著受寵若驚之感,一時之間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應付。

藍家風覺著江曉峰心髒跳動,急速加快,不禁、啞然失笑,道:“你心中害怕麼?”

江曉峰怔一怔,答道:“我不是害怕,我隻是有些……”

隻聽一聲重重的咳嗽,傳了過來,打斷了江曉峰未完之藍家鳳挺身而起,理理雲鬢,轉眼望去。

隻見王修緩緩步行了過來。

江曉峰站起身子,一抱拳,道:“老前輩。”

想到適才情景,可能已落入了王修的眼中,頓覺臉上發熱。

王修卻似渾如不覺,沉聲對藍家鳳說:“姑娘,在下想了很久,如若想誘使藍天義進入巫山下院,那非要姑娘親自出手不可。”

藍家風道:“你怎麼安排?”

王修道:“在下想了很久,如非姑娘親自出手,誘使藍天義來此的機會不大。”

藍家鳳道:“為了挽救武林一番劫難,晚輩極願意犧牲一切,話說出你詳細的安排,晚輩願即時行動。”

王修道:“藍天義發動以來,一年有餘,經席卷半個江湖,他們在嵩山少林寺的挫敗,滅了他不少銳氣,不過,主動權仍然是控製在藍天義等人的手中,此刻,咱們第一件事,就是爭回主動之機。

藍家風點點頭道:“理當如此。”

王修道:“綜觀目前江湖大局,少林已成疲勞之師,能保

住嵩山少林本院,已算僥天太平,除此之外,隻有兩處人手,可以主動襲擊天道教的人。

江曉峰道:“哪兩處人手?”

王修道:“一是黃山盤龍穀的鬆蘭雙劍,二是藍姑娘和江少俠了。”語音一頓,接道:“就是以實力等計,我們這一股尤強過鬆蘭雙劍,藍姑娘有巫山群豪相助,一旦出手,必如生龍活虎一般,始子天道教極大的打擊,除了藍天義、稅毅有限幾人之外,天道教中,亦無多少人能是諸位之敵。”

王修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展開地上,道:“這是中原數省形勢,我就記憶繪成,也許有些不切實的地方。但大致上,不會有錯,藍天義率領的天道教,也大部散布在這數省地麵之上,由姑娘和江少俠為首,率領一批人手,分另向天道教中之人施襲,以便引誘藍天義等。迫擊兩位。那時。兩位才有引他們進人巫山下院的機會。”

藍家風點點頭,道:“不錯,先讓他們吃點苦頭,遭受一點挫敗,這樣才能使他們援中高手,全力追擊。”

江晚峰道:“老前輩和武當三子,是否也要參與呢!”

藍家風道:“咱們集中在一起,反而覺得安全一些了。”

稍停,藍家風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們幾時動身呢?”

王修道:“愈快愈好。”

藍家鳳道:“好,這就遣人去召集部分人手,集中此地,照估計。他們明rì晚間可以趕到,讓他們休息一夜,咱們後天早上動身。”

王修道:“後天早晨,他們也許有回報來了。”

江曉峰道:“誰的回報?”

王修道:“武當三子。我已經遣人請他們各帶幾位武當弟子,扮作商旅的身份,勘察形勢,如是天道教中,再造高手來此,咱們就追上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藍家鳳道:“老前輩智略過人,一切由老前輩調度就是。”

江曉峰道:“有一件事,老前輩是否忘了!”

王修道:“什麼事?”

江曉峰道:“和我義父相會晤。”

王修道:“沒有忘,我已遣人持密涵,趕往和他約會之處,另行約他會晤。如是一切發展,都能在我預料之內,七rì之後,咱們就可會到呼延嘯了。”

藍家鳳轉動了一下眼睛,道:“老前輩似是胸有成竹。”

王修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在下確是有一番計劃,但不知能否如願以償。”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我也決定了一件事……”

說了一半,卻突然住口不言。王修道:“這件事定然很重大。”

藍家鳳道:“不錯,很重大,所以要借重老前輩的閱曆。”

王修回顧了江曉峰一眼,道:“可是要我代姑娘選一個人?”

藍家風呆了一呆,道:“老前輩,果然是有些道行。”

王修道:“姑娘過獎了。”

藍家風輕輕歎息一聲,道:“是的,我要老前輩替我選個繼承大統的人。”

這一次,倒是把王修聽得一呆,道:“繼承大統,是何用意?”

藍家鳳道:“正,邪兩道,各有一本武功大成,留在人間,老前輩是早已知曉了。”

王修道:“你是說丹書魔令?”

藍家鳳道:“不錯,丹書,魔令。”

王修道:“丹書魔令,不是在藍天義的手中麼?”

藍家風道:“他手中雖有丹書魔令,但那是我母親抄本。中間,已被我母親刪減了很多,我母親命運坎坷,遇人不淑,但在一些選善固執之人的眼中,也許把我母親視作妖姬蕩婦。男人們如道德不修,不算惡行,還要美其名rì風流,但女人不管她際遇如何,都不能匹配二夫、寡婦再蘸,縱不之受萬世唾罵,亦必遣千戶所指,我們女人家,似乎是生下來就注定要吃虧的。”

她心有所感,一番話,有如急水下灘,聽得王修和江曉峰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接言。

藍家風黯然一歎,道:“不管後世人對我母親的評論如何,但她是一位才氣橫溢的人,我照她的遺囑,進入巫山之後,見到她替我訓練的屬下,也看到她預先留下遺書,而且說明了那丹書、魔令的存放之處。”

王修道:“姑娘是否取到了丹書魔令?”

藍家鳳點點頭,道:“取到了。”

王修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要在下找一個承繼丹書魔令的人麼?”

藍家鳳道:“本來,我想把原本的丹書魔令,用火焚去,但仔細讀過,覺著上麵的記載,任何招式,都費了前輩高人的不少心血,實是不忍心把它燒毀。因此,要借重老前輩的閱曆,選出一位才德並具的人,承繼丹書道統。至於魔令上的記載的武功,雖然奇麗奪目,但我覺著它太過惡毒,因此,準備把它焚毀了。”

王修沉吟了一陣,道:“令堂沒有遺命。指定了繼續之人麼?”

藍家鳳,道:“沒有。”

王修道:“姑娘為何不願自己承繼丹書魔今道統!”

藍家風苦笑了一下,道:“我有這番私心。所以,一直未明示於人,但我目下的處境,已經無法再存這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