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金頂丹書(2 / 3)

江曉峰、巢南子雙雙躍起,道:“什麼人?”

王修急急攔住兩人道:“是韋兄麼?快些請進。”

隻見人影一閃,韋剛已出現室中。

隻見他穿著一身黑衣,手中拿著一柄兩尺以上,比一般刀劍稍寬一些的兵刃。

那兵刃套在一個黑鞘中,再加黑sè的把柄,不注意,就很難看得出。

江曉峰一眼之間,已瞧出豐剛的兵刃,正和十二金釵施用的一般模樣,急急說道:“就是這樣的兵刃。”

韋剛揚了手中兵刃,道:“不錯,就是這種兵刃,這兵刃,世間隻有十三件,十二金釵各執一件,區區也用此物。”

王修神情凝重的道:“這兵刃是韋兄設計的了?”

韋剛笑一笑,道:“這是兄弟設計打道而成。

王修道:“定然是一種傑出的兵刃,不知這兵刃叫什麼名字?”

江曉峰、巢南子、方秀梅,陡然間都想到了那“金頂丹書”的事,這韋剛不早不晚的趕來,也許和“金頂丹書”右關。

韋剛揚手笑一笑,道:“這叫翠玉刀,用—一塊堅硬的翠玉,鑲上鋒利的鋼鐵刀刃,兄弟又在刀刃上塗了綠sè燈光和劇毒,夜晚刀刃出鞘,就自會生出一種閃動的綠光。”

王修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韋剛嗬叮一笑道:“白晝之間,施用這種翠玉刀,另有妙用。明rì,諸位就可以看到,恕在下不再多解說了。”

他雖然把翠玉刀解說的十分詳細,但卻始終未把刀刃拔出,給幾人瞧看。

韋剛目光轉到了王修的臉上,笑道:“王兄,兄弟想請教一件事。”

王修道:“不敢當,韋兄隻管指教。”

韋剛說道:“藍姑娘身側有個丫頭,似乎是剛剛來過。”

江曉峰、方秀梅,巢南子都聽得一征,心中暗道:“要來的終於來了,不知王修準備如何應付。”

但見王修淡淡一笑,道:“來過,他叫七燕。”

韋剛道:“不錯,是叫七燕……”

沉吟了一陣,接道:“他是來找王兄的麼?”

王修道:“正是來找在下。”

韋剛道:“王兄可否告訴在下,她和王兄說了些什麼?”

王修道:“轉達藍姑娘兩句話。”

韋剛啊了一聲,道:“什麼話?”

王修四顧躺在地上的群豪一眼,道:“藍姑娘說,要在下設法使這些人早rì恢複體能,以便相助韋兄一臂之力。”

韋剛哈哈一笑,道:“藍家風當真會這樣的關心我麼?”

王修道:“那七燕姑娘是這樣轉達藍姑娘的話,至於是真是假,在下就不清楚了。”

韋剛臉sè一變。冷冷說道:“王修,你如一再說一句謊言。我立刻取你xìng命。”

王修冷冷一笑道:“在下說的最十分真實之言,韋兄不信,那就隻好請你去問問藍姑娘了。”

韋剛幹笑兩聲,道:“就算你說的是真話吧!

目光轉動,掃驚了多星子等群豪一眼,接道:“但在下用不著這些人參加助拳了。”

王修微感意外的怔了一怔,道:“那麼,韋尼的意思呢?”

韋剛道:“武林中之所以紛亂,就因為人多之故,多殺一個人,就可能消滅去一個亂源。”王修眉頭微皺,默默不語。

韋剛繞著沉睡的群豪走了一酸,道:“在下之意,把他們全部殺了。”

方秀梅大吃了一驚,道;什麼?“

韋剛道:“在下說得很清楚,方姑娘,應該聽得很清楚。”

哈哈一笑,道:“不過,區區再說一激也不要緊。在下覺著這些人活在世上,不但未能對武林大局有助。而且rì後很可能在江湖上搗亂生事,一趁他們此刻無一被拒之能,下手把他們一鼓而係,以絕後患。”

方秀梅搖搖頭,道:“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仁候之士,他們為了抗拒夭道教,傾家蕩產,轉戰經年,能夠留下xìng命,百不得一。他們不死於藍天義所移領的天道教中高手,一而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而且係他們的時機,又是在他們全無抗拒之能的環境,實叫他們死難瞑目。”

韋剛冷笑一聲,道:“就算他們死為厲鬼,也是找我韋剛報仇,和諸位關係不大,諸位請聽在下之命。

王修,巢南子、江曉峰都聽得心中又驚又練,但幾人亦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不到推動手不可的情景,就忍著不動。

方秀梅覺著這些人,都是隨同自己而來,他們的安全自己是責無旁貸,當下說道:“這些人,都是被我說動,來此幫忙的人韋剛冷然接過:“方姑娘,可是想阻止在下?“

方秀梅道:“是的,如是我活著,決不容許閣下殺人。”

韋剛道:“那簡單,區區先殺了姑娘,再殺他們不遲,姑娘為保護他們而死,這些人也可死的瞑目了。”

這等殘忍、冷酷之言,從他中說出,輕輕鬆鬆,數十條人命,以是一點也不算回事。

方秀梅淡然一笑道:“閣下如是非殺他們不可,那隻有先取我之命了。”

韋剛冷笑道:“姑娘慷慨赴死的jīng神,叫在下好生佩服。”

口中說著話,右手早已緩緩舉起,大有立刻動手之意。

方秀梅後退一步,哪的一聲,撥出長劍。

韋剛神情冷漠,道:“讓你三招,出手吧!”

王修一拱手,道:“韋兄……”

韋剛道:“怎麼了,你也準備插一腳麼?”

王修道:“不是這意思,大敵當前,動手在即,勝負難料,咱們正是同仇敵愾之時,如今還沒和敵人動手,先鬧一個自相殘殺,實為不祥之兆。”

一麵暗中示意方秀梅多多忍耐。

韋剛過:“對付天道教,包在區區一人身上,用不著他們幫手,再說這些人也無能為力,實是留之無益,殺之也不可惜。

王修道:“韋剛統率的十二金釵,個個身負絕技,在下等都己見識過了,不過,一場決戰之後傷亡累累,必須要有人清避站場,這些人可勝任愉快。”

韋剛道:“這些事,自有藍家風手下巫山門中人料理,用不著他們。”

王修笑一笑道:“韋兄,這些人疲累過甚,都還未醒,再說這些人的武功,在韋兄的眼中,何堪一擊,等他們清醒之後,如若確有可疑之處,那時,隻要韋兄一聲令下,片刻之間,就可以全數殲滅,實也用不著現在殺他們。”韋剛沉吟了一陣,道:“這話倒也有理!”

王修道:“韋兄大度,在下十分感激。”

韋剛笑一笑,收了掌勢,道:“好!就暫時放過他們!”

言罷,轉身而去。

方秀梅目睹他離去之後,才長長籲一口氣,還劍入鞘。

王修雙手示意,不要他們講話,舉步行出室外,抱拳說道:“韋兄慢走,恕兄弟不送了。”

隻聽一陣哈哈大笑之聲,道:“不敢有勞王兄。”

笑聲逐漸遠去,消失不聞。王修回身入室,淡淡一笑,道:“方姑娘身處矮簷下,不能不低頭,希望姑娘忍耐些。”

方秀梅笑一笑,道:“我是久曆滄桑的人了,這一點委屈又算得什麼呢?”

江曉峰怒形於sè道:“這韋剛如此狂傲,實是叫人難以忍受。”

王修道:“不能忍受也得忍受,目下情景,咱們是非得忍受不可江少俠,需知心懷大謀者。必得忍受小氣。”

江曉峰道:“在下明白,如是在下忍受不下,剛才早就出手了。”

王修點點頭,道:“剛才我擔心的倒不是方姑娘,而是你江少俠,你如果忍不住心頭怒火,多講上一句話,非要把事情鬧砸不可,但你競忍下了,足見你進步很大。”

這時突聞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耳際,道:“韋剛這人變的如此桀驁,必有所傳了。”

群豪轉頭看去。隻見那說話之人,竟是昆侖名宿多星子。

這時,室中已經點起一支火耀,火光下看的十分清楚。

隻有他臉上微泛紅光,疲累之客,竟已完全消失。王修一抱拳,道:“是的,韋剛所仗的是十二金釵。”

多星子疑惑的道:“十二金釵?那是些什麼樣子的人物?”

王修道:“十二個女人,個個身負絕技占不過,個中內情十分複雜,一時之間無法說的清楚,來rì方長,以後有便,在下自會詳為奉告。”

言下之意無疑是說明,不讓那多星子問下去。

多星子點點頭,重又閉上雙目。

燈光下,隻見他臉sè紅光,逐漸消失。

顯然,他的疲倦,並未完全消失,隻是他內功深厚,已然清醒過來,暗自運氣調息,適才臉上的紅光,是暗中運氣戒備之故。

如若剛才,方秀梅真的和韋剛打了起來,多星子必然將起而相助。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方姑娘,有沒有一種辦法,能使他們提前恢複體能?”

方秀梅道:“小妹無法。”

王修道:“藍天義已在附近,隨時可以率人攻來,韋剛隻要不下令十二金釵保護我們這些人就用不著他下手。”

方秀梅楞了一楞,道:“王兄,那得想個法子,延遲藍天義的攻勢才成。”

王修搖搖頭,道:“沒有法子,目下,咱們的死亡成份很大,韋剛雖然一時之間,被我拿話扣住,但他如若真有殺咱們的用心。他可以設法引藍天義,藍天義殺了咱們,他再下令十二金釵替咱們報仇,這是一石兩鳥之計,那時天下自然無力再反抗韋剛了,藍姑娘也不責怪他了。”

方秀梅低聲說道:“紅顏薄命,女**水,看起來,這話不錯。”

江曉峰道:“姊姊你是指藍姑娘……”

方秀梅道:“這筆帳很難算,藍家鳳的美麗,誘使韋剛放棄了處心積慮的計劃幫咱們來抗拒藍天義,但也使韋剛心有所妒,準備把咱們這些一網打盡。藍姑娘的美是不是算得禍水呢?”

巢南子道:“王兄高見不錯,那韋剛有先等咱們以除後患之心,很可能設法弓!來天道教中人,咱們縱無十二金釵相助,非其敵手,但也不坐以待斃啊,總該想一個拒敵的法子才成。”

王修微微頷首,卻默默不語。

方秀梅道:“這地方到處生滿了林木,隻要咱們躲出去;藍天義縱然真的被韋剛引來,也是不會找到,可惜這房中十八個人,無法移走。”

巢南子輕輕咳了一聲,心中暗道:這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啊!

江曉峰從王修和方秀梅的言語之中,已了然了部份內情。

觸類旁通,使得江曉峰突然回想到藍家風那人生苦短,尋樂及時的暗示,知道剛才她那等yù絕的悲痛,難道她是為了形勢所迫,答應了韋剛什麼條件,卻又先和自己神前交誓,先證駕盟,準備rì後殉情盡節?心念及此,頓覺心神震顫,冷汗淋漓而下。

王修似是一直暗中留神著江曉峰的舉動,看他忽然汗水滾滾,身軀也微微抖動,立時搶先說道:“江少俠,藍姑娘的處境十分為難哩!”

江曉峰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王修,但王修搶先開句話,及時搶盡了先機主動。

江曉峰道:“我明白了。”

王修道:“那很好,江少俠能夠體諒到藍姑娘的處境。

就應該成全她。“

江曉峰怔了一怔,道:“成全她什麼?”

王修道:“挽救武林危亡的博大心願。”

江曉峰長長籲了一口氣,“唉!老前輩覺著我該……”

王修看他的激動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心中暗讚,低聲說道:“暫時不可和韋剛衝突,見著韋剛和藍姑娘同處一起,必需忍耐心中的痛苦,裝出若無其事的神態。”

江曉峰道:“這很難。”

王修接道:“我知道,所以,在下要先和你說個明自,使你心裏早已準備,臨場之時,才能夠保持著鎮靜。”

江曉峰道:“老前輩,那韋剛和藍姑娘之間,可有些什麼承諾?”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麼?在下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十分明顯。”

江曉峰道:“哪一點!”

王修道:“韋剛苦追藍姑娘,那是不會錯了,藍姑娘為了目下的處境。不得不應韋剛,所以,江少俠必須要多多忍耐。”

江曉峰道:“老前輩清指示在下有何辦法。”

王修笑一笑,道:“事情很簡單,裝聾作啞,視若無睹八個字。”

江曉峰喃喃自語,道:“裝聾作啞,視若無睹?”

王修道:“對,現在咱們的處境,不是比武功。也不是比機智,而是比忍耐功夫……”

語聲一頓,低聲說道:“江少俠,咱們要保存這十八個人的xìng命,也要維持著和韋剛的關係,眼下是三方麵的力量,咱們這一方麵的力量最弱。

江曉峰道:“藍姑娘她是哪方麵的人呢?”

王修道:“藍姑娘是咱們的人,表麵上裝起來,她和韋剛更近一步。”

江曉峰沉吟了一陣,道:“我有些明白了。”

王修道:“明白了,那就好,有很多事,隻能意會一不談言冷。

輕輕歎室一聲,接道:“目下的情形很明顯,也很微妙,如老是咱們沿了一著,不但我們的生機渺茫,而且連這十八位武林高手,和這些代表武林正義的力量,都將於旦夕之間,毀滅淨盡。也許現在這些人,還不是武林中最後一批的正義之士,但他們已是江湖中僅餘的代表xìng人物,再想找這一批人來,隻怕是千難萬難。再說,除了藍姑娘、我們韋剛之外,天下再沒有任何一個武林幫派,能夠勝過天道教的了。”

江曉峰黯然接道:“晚輩明白了,老前輩不用再解說下去。”

王修道:“那很好,江少快能夠忍耐,咱們就成功了一半…”

神情突然間,轉變的十分嚴肅,慢慢說道:“在這次搏鬥之中,誰也無法預料到生死的事,如若在下不幸死去,諸位請找到我的屍體,仔細的查看一下。”

江曉峰、方秀梅、巢南子,心中都明白王修言中之意,說明他在身上某一處,必指明了那丹書魔令收藏之地。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們都明白了,不過,我們最好是不要死,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設法防止那韋剛的詭計得售,別讓藍天義率人到此。”

江曉峰道:“在下的看法,那十二金釵確具有無與倫比的威力,如若韋剛存心防止,必可拒擋住藍天義提前到此。”

王修點點頭道:“不錯,諸位小心一些,在下再去求見藍姑娘,隻要藍姑娘有能力影響韋剛。”

言罷,轉身而去。

方秀梅目睹王修去後,熄去室內火拆,低聲對巢南子道:“道兄請前去安排一下,約束貴派中的人,要他們多多小心謹慎。”

巢南子點點頭道:“不錯,咱們現在不得有一點錯誤,任何一點小錯,都可以鬧的全軍覆沒。”

舉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輕輕一扯江曉峰的衣袖,道:“兄弟,咱們也到外麵談談。”

當先向外行去,江曉峰緊隨在方秀梅的身後,行到室外,道:“妹姊,你要和我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