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勢難兩全(1 / 3)

巢南子唰的一聲,抽出長劍,道:“果然有人,在下去瞧瞧。”

王修低聲說道:“不用急,咱們守在這裏等他,這人的腳步聲,有些奇異。”

巢南子寄道:“那點怪異?”

王修道:“一個學過武功的人,步履聲,不會這麼沉重這人的腳步聲來的如此之重,分明是想叫咱們聽到了。”

巢南子怔了一怔,道:“不錯,這人的腳步聲,果然十分沉重。”

但聞那腳步聲愈來愈沉重。已到了幾人不遠之處。

江曉峰想到這場大禍,是由自己招來,忍不住高聲說道:“什麼人?”

隨著喝聲,突然向前行去,同時,拔出長劍,擋住了去路,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孩子,是你嗎?”

江曉峰一聽那聲音,已知來人是呼延嘯。隻覺心中一陣激動:叫道:“義父。”

放步奔了過去王修、方秀梅、巢南子,齊齊行了過去,道:“呼延兄!”

來人正是呼延嘯,但他穿的一身衣服,去是十分怪異,如非從他的聲音聽出他的身份,任何人也無法瞧出他的身份。

呼延嘯緩緩推開江曉峰,道:“孩子,我還有事情未完。原來不準備和你見麵,但聽到你的呼嘯之聲,忍不住走了過來。”

王修道:“呼延兄,你怎麼穿了這樣一身衣服?”

原來,呼延嘯穿著一件黑sè的長衫,頭上也戴了一頂黑sè的帽子,而且把頭臉都遮了起來,隻露出兩個眼睛來。

呼延嘯道:“為了避人耳目,藍天義幹算萬算,算不到我呼延嘯會穿著這樣一身衣服……”

王修接道:“怎麼樣,呼延兄見到了藍天義?”

呼延嘯點點頭,道:“藍天義派出了一些暗柱,就穿著這麼一身怪模座樣的衣服,他隻想予人古怪詭秘之感,卻忘記這一來,也留給人以可乘之機。我傷了他一個暗樁。脫下這身衣服,混了進去。”

王修道:“藍天義在作些什麼?”

嚇延嘯道:“藍天義帶領著不少人,在一廣場之中。似乎是在排演一座陣圖……”

王修道:“十絕陣。”

呼延嘯道:“大概是吧!我因為不知曉他們的通話暗記,不敢直往裏混,悄悄退了出來。”

王修道:“藍天義演練十絕陣,分明是也覺得情勢嚴重,大約他們已吃了十二金釵不少的虧。

呼延嘯道:“十二金釵?是些什麼人?”

王修道:“呼延兄,一言難盡。藍天義既然在排十絕陣,一時之間,大約是不會到這裏來了,咱們到茅舍中談談。”

方秀梅道:“呼延嘯來的正好,小妹正有著一件事,悶在心中,除了你呼廷兄外,這世間再也無人能夠解答了。”

呼延嘯道:“什麼事?何不請教王修兄。”

巢南子道:“王兄雖然最博古通今。但這件事也無法答覆。”

方秀梅道:“這件事,大約隻有你呼延見何以答覆,你如果不能回答,世間再也無人知曉此事,而且,這也將成為千古懸案了。”

呼延嘯繳微一笑,道:“這樣重大麼,姑娘請說說看。”

方秀梅道:“你號稱鳥王,見過天下各種各樣的烏,世上所有的鳥,大約你都見過了?”

呼延嘯道:“就算我沒有見過,也應該知道,你說說看,什麼樣的怪鳥?”

方秀梅道:“鳳凰,不知呼延兄是否見過?”

呼延嘯沉吟了一陣,道:“沒有見過,不過在下倒見過不少種彩羽巨禽。”

方秀梅道:“彩駕、大鵬、坐山雕,這些鳥呼延兄都見過了!”一呼延嘯道:“不錯,兄弟役鳥攻人的主力,就是以巨雕和鷹、鷂一類田禽為主。”

方秀梅道:“連你鳥王也沒有見過鳳凰,那是鳳凰這種神禽,已經絕種了。”

呼延嘯沉吟了一陣,道:“也不盡然,鳳凰乃鳥中之王。棲息深山大澤,如是它不肯飛入兄弟役鳥木範圍之內,兄弟也是沒有法子見到。”

方秀梅道:“群鳥之中,除了鳳凰之外,還有什麼鳥能夠使群鳥聽它之命?”

呼延嘯笑道:“彩鸞和大鵬,都可以沒使一些鳥兒……”

語聲一頓,接道:“方姑娘這等問法,不但要問的我無法回答,而且姑娘也向的辛苦的很,幹脆你說明白吧,你見到了什麼樣的怪鳥?方秀梅道:“小妹也沒有見過,但卻遇上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當下把經過之情,很仔細說了一遍。

呼延嘯道:“也許世間真的有鳳凰這種鳥……”

方秀梅接道:“‘你有舉世無匹的役鳥之術,何不招鳥兒問問?”

呼延嘯道:“姑娘說的是。此件事完之後,在下定要查個明白。”

王修微微一笑,道:“事完之後,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咱們進人茅舍中坐坐吧!”

群豪魚貫入室,坐息一陣,天sè已經大亮。

王修表麵上和群豪談笑如常,內心之中卻是焦慮萬分。

因為目下情形,雙方麵已成了短兵相接的情勢,兩天相對,自己已失去了運用之能,雙方是否已打了起來,何時動手,如何一個打法,自己已是完全不知道了。

方秀梅望望天sè,道:“王兄,天sè已亮,雙方似乎是已動上了手。”

王修道:“在下亦在想這件事。”

方秀梅道:“如是韋剛和藍天義聯起手來。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在修道:“這個不至於吧……”

談笑之間,突聞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這時,因昏睡群豪已作安排,王修心中安穩很多,隻是暗中自己運氣戒備,並未出言喝問。但見人影兒閃七燕直人茅舍。

呼延嘯不識七燕霍然站起,揚手劈出一掌。

他掌風強猛,一股強大的暗勁,直撞過去。

七燕閃身避開,右手一招,已抽出身上佩劍。

王修急急說道:“自己人!”縱身而起,擋住了呼延嘯。

江曉峰神情肅穆,沉聲說道:“七燕姑娘,鳳姑娘好麼?”

七燕點點頭,未回答江曉峰的問話,卻住聲對王修說道:“王老前輩,藍姑娘請你去一趟。”

王修從七燕神sè之間,已瞧出有些不對,事情可能有了意外的變化,藍家鳳遣人來此,卻不肯說明內情,這事情的變化,自然不讓別人知道。

心中念轉,口中應道:“好,咱們立刻動身……”

正待回身吩咐江曉峰等幾句話兒,七燕卻又開口說道:“有一位方姑娘麼?”

方秀梅站起身子,笑道:“是我,小妹子有什麼吩咐?七燕回劍人鞘,欠身道:“姑娘的名諱是……“

方秀梅接道:“我叫方秀梅。

七燕道:“那就對了,藍姑娘吩咐,一定要小婢問清楚,才能帶姑娘一同去。”

方秀梅笑一笑,道:“你們姑娘還能記得我這個老姊姊,很難得啊!”

七燕自從解除身上之毒,恢複了清醒,盡還她一個少女的本來麵目,啟齒一笑,道:“我們姑娘近rì中,常和小婢握起方姑娘,聽她口氣,早已把方姑娘引作她閨房中的唯一知己。”

方秀梅道:“好甜的小嘴巴!這叫強將手下無弱兵,絕世玉人的藍家風,才配用你這樣美麗玲瓏的小姑娘呢?”

七燕微泛羞意,道:“方姑娘誇獎了。”回身行到江曉峰身前,福了福,道:“江公子,姑娘說,請王先生和方姑娘去研究一下和藍天義動手的謀略,公子不便同行,所以,不請你去了。”

江曉峰點點頭,道:“我明白。”

七燕轉過身子,道:“我們姑娘正在候駕,咱們走吧。”

舉步向前行去。

王修卻回顧了巢南子一眼,低聲說道:“道兄,咱們要準備一下最壞的變化,設法把另外一批人手集中於此,以這茅舍作防守之點,屋外樹林,用作為抗拒藍天義航戰場。但是不可輕舉妄動,不論外麵變化如何,隻要他們不找上門來,都不可擅自出戰。呼延兄及時而至,實力增強不少,有什麼變化,道兄情和多星子老前輩及呼延兄研商而行。”

巢南子點頭道:“這個貧道知道,但望王兄早去早回。”

王修道:“我盡快趕回來。”

巢南幹道:“貧道這就去招呼兩位師弟和門下,帶他們集中於此。”

兩人談話之間。方秀梅和七燕已經快步行出行出樹林。

王修大步追了上去。直奔巫山下院。

隻見韋剛和藍家鳳。對坐於敝廳之,彼此相對默然。

六燕手捧長劍,站在藍家風的身後。

七八個身著灰衣的大漢,分守在庭院之中。

七燕帶著方秀梅和王修舉步入廳,藍家風立時起身相迎道:“方姊姊,久違了。”

方秀梅急步奔了過去,握住藍家風的手,道:“鳳姑娘,你是越來越標致了。”

藍家風突然一眨大眼睛,滾下兩滴淚水。

方秀梅怔了一怔,道:“風姑娘,你怎麼啦!”

藍家鳳勉強一笑,道:“我很好。”

目光轉到韋剛的臉上,接道:“你請出去吧!我要和方姊姊,王先生商量一下。”

韋剛緩緩站起身子。對王修拱手笑道:“王兄,在下奉告一句話。”

王修一抱雙拳,道:“在下洗耳恭聽。”

韋剛道:“藍天義率領高手,屯住十餘裏外,隨時可能率人攻來,事關武林正邪存亡,王兄多多考慮。”

王修道:“在下自當小心。”

韋剛道:“那很好,記著我一句話,大局為重。”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明白。”

韋剛伸手拍拍王修肩,道:“yù舉大事,不可拘於小節。”

言罷,轉身出廳而去。方秀梅目睹韋剛去遠,才皺皺眉頭道:“怎麼回事?”

藍家風黯然說道:“他逼我……”突然住口,回頭對六燕、七燕悄聲道:“你們守在門口,小心韋剛偷聽。”

六燕、七燕應了一聲,轉身出廳。

這時,廣敞的大廳中,隻餘下了王修、方秀梅和藍家風。

方秀梅道:“他要逼你獻身,是麼?”

藍家風淒然道:“方姊姊不是外人,王老前輩一直是參與內情,了然經過的人,我也不用顧慮顏麵和羞恥了……”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在這場武林正邪大搏鬥中。晚輩個人,生死榮辱,隻不過是皓月之下的一點螢火之光,實是算不得什麼了。”

王修道:“姑娘錯了,你是這場大搏鬥的關鍵人物,也是這一場正邪決鬥中首腦人物。目下武林,已然成了支離破碎之局,一些殘餘人物,全都在此。也是武林中僅有的元氣jīng英;但這些人,實已無法拒擋藍天義的一擊,唯一能和藍天義抗拒的,隻有姑娘的屬下,和韋剛統率的十二金釵。”

藍家鳳苦笑一下,道:“這就是晚輩為難之處,我自知憑借幾個巫山門中人,難以抗拒那藍天義龐大的實力,勢非要借重十二金釵不可。”

王修道:“十二金釵這一股力量,如不能為我所用,就要變成我們的敵人了。”

藍家風道:“不錯,晚輩正因此苦不堪言。”

王修道:“韋剛不是和姑娘談好了條件麼?”

藍家風道:“韋剛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突然變卦,迫我獻身。”

方秀梅皺皺眉頭,道:“一個人自毀諾言,說了不算,還算什麼英雄人物!”

藍家鳳道:“他本來就不是英雄,罔顧信義,不守承諾,小妹正為此心焦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這件事,一麵關係著藍家風的貞cāo。一麵關係著天道教霸業的成敗,才智如王修者,亦難想出一個很妥善的辦法,沉吟不語。

方秀梅重重咳了一聲,道:“王兄,你有神翼之雀,現在,應該動動心機了。”

王修道:“鳳姑娘,這些話,在下本來不該問的,但事情關係太大,所以,在下隻好問一下了。”

藍家鳳道:“情形逼人,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隻管講就是。”

王修道:“姑娘可否把韋剛突然變卦的詳細經過,告訴在下一聲。”

藍家風一點頭,道:“天亮時分,他突然直闖我休息的室中,告訴我,藍天義正在演練一種陣法,顯然是昨夜之中為十二金釵出動的威力所鎮懾,不敢輕舉妄動。我勸他,何不借此機會,先出動十二金釵,一鼓作氣,破了藍天義的天道教,先發製人。”

方秀梅接道:“韋剛怎麼說?”

藍家鳳道:“他說,他已查看過四麵的形勢,隻要十二金釵出動,四個時辰之內,可以擊敗藍天義率來的高手。不過,他不相信藍天義潰亡之後,我真會嫁給他。”

王修點點頭,道:“當年韋剛未為令堂羅致,因為他行走江湖之上,是以多疑聞名江湖,姑娘如何應付他?”

藍家鳳道:“我說:咱們早已談好了條件,等滅了天道教之後,我要在天下各大門派的祝賀之下,和他完成大禮,是何等風光,榮耀的事,責問他何以會中途變卦,自毀諾言……”

方秀梅道:“應付極好,他應該感到慚愧才是。”

藍家鳳搖搖頭,道:“他毫無慚愧之感,強詞奪理的說,他為我已然決心放棄了稱霸武林的願望,如是他在剿滅、藍天義之後,我或自絕而死,或是和人暗中逃走,豈不是要空作一場歡喜,他說從我神情中,瞧出我都是說的違心之言。他不能相信我,也不能冒這個兩頭落空的險。”

王修道:“他可曾說出他作何打算?”

藍家鳳道:“他說,他如不能得到我,就要取得武林至尊之位,他要建一個萬花宮,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藏在宮中。要役使天下武林同道,遍走天下,替他尋找美女,他不讓暴君秦始皇專美於前,用千萬個美麗的處女,代替我……”

方秀梅輕啊一聲,接道:“好惡毒啊!比起藍天義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藍家鳳接道:“我再三勸他,何苦要如此害人,我答應了,定會遵照諾言,何況,還有神算子王修等作證……”

王修接道:“他對在下,定有一番低毀了。”

藍家風道:“沒有,他要我與你商量商量,他說,我如真的有嫁給他的誠心,現在,就應該獻身於他,他才能夠全心全意的對付藍天義,並限我午時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方秀梅道:“如是你不答應呢?”

藍家鳳道:“我如不答應,午時已過,他就要立刻動手,先把江曉峰抓來,當我之麵殺了。”

方秀梅接道:“然後再殺你。”

藍家風道:“他不會殺我,也不會再殺別人,他要通知藍天義,十二金釵已退出了這場紛爭,要他率人來攻。他說我母親代我訓練的一批巫山門中人,或可和藍天義搏殺一陣,但決無法勝得藍天義,他要看到我戰到筋疲力盡,死幹藍天義的手中,然後,再替我報仇,指命十二金釵,一舉間,搏殺了藍天義的jīng銳,迫使藍天義交出統製屬下的方法,然後,他接收天道教,成為武林至尊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