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移花接木(1 / 3)

就這一瞬工夫,籃家鳳已和藏在木床一側的方秀梅換了過來。

原來,方秀梅早已在木榻一角處,打了一個洞,人早已藏在洞中,外麵鋪上平整的墊被、床單,外麵瞧去,全無底跡。

但聞韋剛輕輕咳了一聲,道:“藍姑娘,在下可以上去麼?”

藍家風本已躲了起來,聞言不得不伸出頭來,說道:“你一定要糟踢我,那就上來吧!”

下麵的事,有汙筆墨,不談也罷。

一切事情,都按照著方秀梅和藍家鳳的計劃進行。

犧牲的是笑語追魂方秀梅,但她卻緊咬櫻唇,忍受破瓜之苦。

低婉的呻吟聲,卻發自藍家風口中。

一陣風暴過後,方秀梅推開了韋剛,利用棉被的阻遮,又換上來藍家鳳。

巧妙的配合,使得這移花接水之策,進行的天衣無縫。

但韋剛非好與人物,適才,雖被**燒暈了頭,但事後,卻突然恢複了冷靜,對藍家風要求他蒙上眼睛一事,動了疑心,略一沉思,突然地伸手拉下了蒙麵黑巾。

眨眨眼,凝眼望去,隻見藍家風雙手掩麵。正自櫻吸嬌蹄。

這一代魔頭,麵對著人間絕色的美女,突然間,生出了歉疚之心,輕輕歎息一聲,慰道:“姑娘不用哭了,在下必盡我之力,助姑娘君臨天下,使武林人人臣伏。”

伸手去拉藍家鳳掩麵右手。

藍家風右手一甩,道:“不要碰我。”

韋剛道:“在下心中不安得很,姑娘心中怒氣難消,你打我幾下消消氣吧!”

藍家鳳想鎖形適才糟蹋方秀梅的氣勢,不禁心失火起,右手一揮,左右開巧,打了韋剛兩個又脆又響的耳刮子道:“快些給我走,別再瞧著我。”

這兩掌勢倒不輕,打的韋剛雙臉部微微腫了起來。

韋剛目光微轉,看看大木床上,隻有自己和藍家風,微一笑,道:“打的很好,但願你消去了心頭一口氣。”

藍家鳳道:“你快出去。”

韋剛道:“我走,我走,躍下水榻,穿上衣服,打開房門。”

藍家風突然失聲喝道:“等一等。”

唰的一聲,撕下了一片床單,道:“拿去這個。”

呼的一聲,投了過去。

韋剛伸手接過,隻見一片白單上,點點殷紅,那正是一個少女貞的標誌。

藍家鳳道:“你好好的收著……”

韋剛道:“在下當視它珍逾生命。

藍家風道:“快給我滾出去。”

韋剛微微一笑,帶上房門而去。

藍家鳳等候一陣,穿好衣服,悄然下床,開門一看,韋剛真的已去,呼出方秀梅,拜伏於地,道:“你救了小妹。

但卻害了自己!“

方秀梅雙目中淚光盈盈,臉上卻是一片肅穆,緩緩說道:“鳳妹妹,你起來……”

扶起藍家鳳綴黯然接道:“不用太感激我,我最為了天下武林同道,也是為了江兄弟,我方秀梅才把保留數十年的處子之身,作了這一件有益武林的事,我一點沒有痛悔,也不會為此傷心。”

藍家風黯然淚落,道:“姊姊當真最人間奇女子,外麵對你的誤會太多,但這都將成為過去,小妹一旦有出頭之日,必將昭告天下,使武林都知道姊姊的真正為人。”

方秀梅敵一笑,道:“妹妹,快些去前麵瞧瞧,咱們費盡了心機安排,姊姊我也犧牲了清白,如是事後因一些小節疏忽,被韋鉛發覺了那可是大大失悔的事。”

藍家風點點頭道:“多謝姊姊指點……”

轉身向外行去,行到門口時,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妹姊,藏在室中等我,小妹心中有很多事要和姊姊商量。”

方秀梅笑道:“此時,不是咱們暢敘情懷的時候,你要去見韋剛,想法子催他動手,姊姊也想法子離開這裏,我走一刻,就少一刻被韋剛發現的危險。”

藍家風道:“小妹一切從命,我這就去見韋剛。”

方秀梅道:“慢著。”

藍家鳳道:“姊姊還有什麼吩咐?”

方秀梅道:“你不能就這樣去見他……”

藍家風道:“那要怎麼樣?”

方秀梅道:“你要猶抱琵琶半遮麵。記著,在韋剛麵前,破瓜的是你,所以,你要用黑紗遮麵,舉動之間,常常要流露出心中的疼和恨。”

藍家鳳道:“小妹知道了。”

取出一方黑凰,蒙在麵上,緩步向外行去。目睹藍家鳳離開之後,方秀梅突然間變的十分脆弱,兩行淚水,奪眠而出,匆匆整理好床褥,悄然而去。

且說藍家鳳行入大廳,瞥見韋剛正大步入廳而來,立時喝道:“站往”

韋剛停下腳,雙目盯注在藍家風蒙麵黑紗之上,道:你是鳳姑娘。“

籃家風道:“你忘性很大,似乎已記不得我了。”

韋剛道:“為什麼用黑紗蒙麵?”

藍家鳳道:“你糟蹋了我,要我何顏見人,隻好蒙起臉了。”

韋剛道:“姑娘差矣咱們早晚要成夫妻…”

藍家風接道:“至少,咱們現在還名份未定,大禮末行,我說過你要在婚典之前蹂躪我,就別想在婚禮之前看到我……。”

韋剛微微笑,接道:“可是目下事務繁多,咱們的事必要常作商量,如何能夠不見呢?”

藍家鳳道:“所隊,我想了這麼一個辦法用黑紗蒙起臉來,在我們未舉行婚典之前,我要用黑紗蒙麵。”

韋剛輕輕歎息一聲,道:“姑娘如此貞烈,在下實是有些慚愧。”

藍家鳳冷冷說道:“如不為了武林大局著想,我寧可自絕一死,也不會讓你在未婚之前,先糟蹋了我的身體。”

韋剛道:“事情已經過去,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藍家風道:“我二十年的清白,已被你玷汙,放在心上又有什麼法子……”

語聲一頓,道:“你又進來幹什麼!”

韋剛道:“找姑娘。”

藍家風吃了一驚,暗道:“如非那方秀梅催促我早些離開臥室,正好要被他撞上,露了隱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韋剛道:“我來請示賢妻……”

藍家風道:“不許這樣叫我,要叫我也等咱們行了婚禮之後。”

韋剛微微一笑,道:“好!我是一切從命,咱們何時動手?”

藍家風道:“自然是越早越好。”

韋剛道:“咱們一個時辰之後出動,姑娘傳諭你的屬下,要他們早些準備一下。”

藍家風沉吟了一陣,道:“韋郎,咱們要不要通知王修一聲!”

這聲韋郎,叫的輕柔婉轉,動人之極。隻聽得韋剛身上的骨頭突然一輕,笑道:“這可由賢……”

突然改口道:“由姑娘作主了。”

藍家鳳溫柔的說道:“我想應該通知王修一聲,剛才他告訴過我,他們那邊還有很多的人手。”

韋剛笑一笑,道:“姑娘可是準備要他們相助?”

藍家風道:“多幾個人,總是好的。”

韋剛笑道:“好!你通知王修一聲,要他們在一個時辰之內,把所有之人集中巫山下院,聽候調遣。”

藍家鳳搖搖頭,道:“這樣不行!”

韋剛奇道:“為什麼?”

藍家風道:“聽說他們的人手,大都是疲累不堪之身,須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能恢複體能和人決戰,如若要他們出手,那就隻有看他們的休息時間了。”

韋剛道:“其實,那些人,一點武功,實在無法幫助咱們什麼,要不要他們,都無關緊要。”

藍家鳳心中暗暗道:“這韋剛生性陰沉,喜怒難測,要對他來點手段才成。”

心中念動,輕輕歎息一聲,道:“以十二金釵的武功而言,自然是用不著別人幫忙,再說,別人也幫不上忙,不過,要他們到場瞧瞧,那也是一樁十分重要的事情。”

韋剛道:“當今之世,除了姑娘之外,再也無一人,放在區區眼下。”

藍家鳳道:“你此刻的處境,和過去不同,所以,在做人作事方麵,不能和過去一樣了。他們雖不能幫助你,但卻一定要他們在場,你現在是在幫助武林同道,要他們目睹實情,他們才會把此事廣為傳揚。此事過後,你即將是受武林敬重的人物,行進所至,凡是武林中人,都將倒履相迎。”

韋剛道:“原來如此,在下從未想過這點。”

藍家鳳道:“這些敬意,乃是由人心底發而出,比起統率武林、號令江湖的武林至尊,還要榮耀上千倍萬倍。”

韋剛哈哈一笑,道:“好啊,我如有此榮耀,你也將一般的受他們崇敬了。”

藍家風道:“妻以夫貴,我是你的一分子,自然也能分享到你的榮耀。

韋剛輕輕歎息一聲,道:“當年我在江湖之上,惡跡太多,兩手血腥,縱然我拯救了武林大劫,隻怕他們也未必會對我崇敬。”

藍家鳳心中暗道:“我還道你不知良已防忽跡,想不到竟是明知故犯,實是死有餘辜了。”

但情勢迫人藍家鳳不得不設法軟言相慰,柔聲說道:“雖然你過去殺了很多人,但那隻是少數人的事情。目下你救的是整個武林,相比之間,那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韋剛道:“好吧,一切都聽你的安排我去找王修來。”

藍家鳳道:“不用勞動你了,目下已和藍天義形成兩陣相對之局,咱們可以主動攻襲對方,人家也可以先行了手攻來巫山下院。此事不可不防。”

韋剛道:“不錯啊!姑娘足智多謀,日後對在下必有大助!”

藍家風道:“希望你能聽我的話。”

韋剛微微一笑,接道:“我不是件件事都依你了麼?”

藍家風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了韋剛的右手,柔聲說道:“我去見王修,你也要準備一下,我盡快趕回來,決定咱們動手的時刻。”

韋剛隻覺那滑膩柔綿的玉指,觸在肌膚之上,頓覺椅念泛動,心跳加速,左手一彎,把藍家鳳攬入懷中,藍家鳳暗裏咬牙、本待讓他溫存片刻,但見他目光中暴射出欲念之火,急急推開了韋剛道:“快些走吧!咱們分頭辦事。”

韋剛道:“你要小心啊!”藍家風道:“不要緊,我帶著六燕,七燕同去。”

韋剛道:“最好多帶幾個人同去。”

藍家鳳點點頭道:“我會為你珍重。”

這句話情意款款,聽得韋剛哈哈大笑,帶著滿心歡愉甜蜜轉身而去。

藍家風招呼來六燕、七燕,匆匆趕向王修等的停身之處。

再說方秀梅悄然由後窗溜去,趕回茅舍,行至途中隻見王修早已在林邊等候。

這位號稱神算子、胸羅萬有的人物,正獨自站在道旁一株老榆之下,臉上是一片凝重憂慮,呆呆出神。顯然,事情的發展,已出了他智慧之外,使得這位江湖上公認的智多星,亦有智窮無力的傷感。

方秀梅停下腳步,道:“王兄,什麼事,想將這樣入神。”

王修似是根本未瞧到方秀梅,但又似早已料到她會來一般,握緩移動目光,盯住在方秀梅的臉上瞧了一陣,語氣沉重的說到:“姑娘好麼?”

方秀梅了然這句話的含意,目下武林正遇前所未有的劫難,而且正向麵臨著最後的存亡機會,情勢的臉惡,使智計已無能為力,唯一的解決之法,是一場麵對麵的生死之搏。

方秀梅感覺到王修那一句簡鍛伯問話,字字如鐵一般,破打在自己的心上,但她卻強自忍著心中劇烈的創痛,緩緩說道:“藍姑娘很好!

她雖然盡力想抓製著內心的激動但她的聲音,仍然有些顫抖。

王修雙目突然一亮,臉上的憂苦,也似是消退了不少,沉聲說道:“藍姑娘可是為了大局,已犧牲了自己的清白……”

她本想說犧牲了清白的身子,但話到口邊,又覺著不好出口。方秀梅隻覺鼻孔一酸,無法忍耐,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急急別過臉去,拂拭去淚痕。

王修長長籲了一口氣,道:“難得啊?她小小的年紀。竟有著這等博大的胸懷,實是叫人感動的流淚。”

方秀梅一咬牙關,忍下心頭的酸楚,輕輕歎息一聲,道:“她是個聰明絕世的姑娘。王兄自不能以常情測度。”

王修接道:“她加惠了這一代武林同道,雖然她的身軀受到了玷汙,但她的靈魂和氣度,將永為武林中百世敬仰的人物。”

方秀梅嗯了一聲,道:“是麼?”。

王修正色說道:“自然是了,姑娘難道不覺著藍姑娘犧牲清白,是救世慈航,普渡眾生麼?這中間也有你我。”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說的也是,不過……”

方秀梅道:“不過,咱們不能使這件事,傳入江曉峰的耳中。”

王修道:“那自然。”

方秀梅道:“那就成了,走吧!咱們回去和他們也商量一下。”

王修道:“和什麼人商量?”

方秀梅道:“必然要設法說服江曉峰,無論如何,要他忍耐,王兄最好能安排,不讓他同時的瞧到藍家鳳和韋剛。”

王修點點頭,道:“好,在下聽從姑娘,盡量不讓江曉峰同時瞧到藍家風和韋剛兩人。”

方秀梅道:“韋剛早已存了殺江曉峰的用心,如是一旦被江曉峰瞧出那韋剛和藍家風的親熱,勢必要引起江曉峰的妒火,不顧一切的拚命了。”

王修道:“我明白,姑娘放心,在下會作防範。”

方秀梅歎息一聲,道:“我有些累了,希望能休息片刻!”

王修道:“咱們回茅舍中休息一下……”

一麵舉步向前走,一麵接道:“說服藍家鳳犧牲清白。實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但姑娘竟然辦到了。”

方秀梅有苦難言,咽了一聲,未再接口。

沉默中,行近了茅舍。

江曉峰大步迎上來道:“兩位見著藍家風了麼?”

王修道:“見到了她很好。”

江曉峰道:“咱們要幾時動手?”

王修道:“大概快了吧!”

江曉峰目光微轉。隻見方秀梅臉色黯然,獨自向茅舍一角行去,不禁心中一動,暗道:“方姊姊的行動,有些反常,往日見我之麵,不管何時何地,均極親切,這一次卻似有意的要避開我。”

心中念轉,人卻跟著行了過去,低聲說道:“方姊姊,你不舒服麼?”

方秀梅道:“我隻是有一點累,很想休息一下。”

江曉峰道:“妹姊,你的臉色不好,可是鳳姑娘苦了你了!”

方秀梅心如刀割,但她盡了最大的氣力,抑製著激動的心情,忍著不讓淚水落下,道:“不要胡亂猜想,藍姑娘對我很好,唉!她應付韋剛,費盡心機,日後,你要好好待她。

江曉峰似是不太懂方秀梅言中之意,但又似有些懂,點點頭,道:“姊姊說的是,小弟定當遵照姊姊的吩咐,這一年來,她數度救我之命,單是這救命之恩,我就報答不盡了。”

方秀梅勉強一笑,、道:“那很好姊姊想休息一下,你也該休息一下,現在,必須盡量保養體能,說不定,咱們隨時要和大道教動手。”

說罷,閉上雙目。

她雖然有著鋼鐵一般堅強。但此時此情之下。也難忍受,一閉雙目,擠下來兩點淚水。

江曉峰征了征,道:姊姊,你哭什麼?“

方秀梅還未來得及答話。王修搶先說道:“江少俠,請這邊來。”

江曉峰緩步行了過去,道:“老前輩我方姊妹有些不對?”

王修笑道:“她這幾年來,到處奔走,希望能挽救武林危難,此刻已麵臨最後關頭,心中倒是有些沉重和感傷,難怪她心情激動了。”

這理由很勉強,江曉峰皺皺眉頭,哦了一聲,未再多問。

王修望望天色,道:江少俠,你是否也要休息一下?“

江曉峰道:“用不著,在下的精神好的很。”

王修道:“好!咱們談談如何?”

江曉峰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前輩有什麼指教,晚輩洗耳恭聽。”

王修笑一笑,道:“咱們年來,不但是身處逆境而且一直是在危亡臉難中,隨時可能被天道教中人所追殺。”

江曉峰道:“這個晚輩明白。”

王修道:“武林已到了道消魔長的極峰,而唯一能保存武林正義的,隻有十二金釵的反擊之力,但能夠役使十二金釵的人,舉世之間,隻有一個韋剛。

江曉峰點點頭,道:“所以咱們要對他百般遷就了?”

王修笑一笑,道:“是啊!一個人如果要成大功,立大業,爭取千秋美名,必須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江曉峰道:“什麼條件?”

王修道:“付出很重的犧牲。”

江曉峰淡淡一笑,道:“老前輩可以放心,晚輩早已有了必死之念,但望能和藍天義,放手一搏,雖死何憾。”

王修道:“江老弟豪氣天下,不過,有很多事、在小人奸雄眼中看來,雖然不算什麼,但在英雄豪傑的心目之中。

卻是比死亡更為重要。“

江曉峰道:“千古艱難唯一死,什麼事會比死亡更重要呢?王修沉吟了一陣,道:“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