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盒子，裏麵是一條精致的骨鞭。
解蕪南不明的看向哥哥。
“這是十三節鞭，三年前就定製好的。”
解雨臣一個一個扣上，將表麵泛著銀光的十三節鞭遞到他手裏：
“盯著你的人很多，哥哥能一直護著你，但總有顧及不暇的時候，小南也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
看著手裏的十三節鞭，解蕪南眨了眨眼睛，點頭：“知道了，哥哥。”
說完，他就目不轉睛的盯著解雨臣的眼睛。
今年生日哥哥沒有抱他。
解雨臣卻移開了視線，他笑著揉揉解蕪南毛茸茸的腦袋：“小南，今天成人禮，哥哥親自下廚好不好？”
生日蛋糕在來的路上被毀了，重新定製是來不及了，就隻能委屈小南了。
“好。”
解蕪南知道哥哥不抱他的原因是怕他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垂下眼簾點點頭。
目送哥哥離開的背影，他與那扭曲的‘人影’對上視線。
“……”
解雨臣的廚藝很好，是在這三年裏練出來的。
因為他發現小南很挑食，挑食到什麼程度呢？口感稍微不好一點就會一整天都不吃飯。
但其實，管家說小南以前不這樣，是他有意緩和關係後小南才這樣的。
嗯，恃寵而‘嬌’。
“麵？”
瓷碗裏的麵條香氣撲鼻，金黃的煎蛋映襯鮮嫩的蔬菜，撒了些許蔥花，讓人食欲大增，垂涎欲滴。
解蕪南挑起麵條放入口中細嚼慢咽，瞳眸微不可察的亮了。
好吃！
“是長壽麵。”
解雨臣糾正道：“小南慢慢吃，哥哥再去給你炒幾個菜。”
“嗯，哥哥，明天我還要吃。”
聞言解雨臣哭笑不得的捏了把他的小臉：“好~”
十八歲的成人禮過的很平淡，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和哥哥。
可這樣就夠了。
打開二月紅遣人送來的禮物，是一套戲服和一頂點翠頭麵，解蕪南小心的放進衣櫃裏。
他學了十幾年的戲和京劇，隻是身體原因要比哥哥解雨臣稍遜色些。
不過這也不重要，他大抵也不會有登台的時候了。
“小南！”
外麵響起哥哥的聲音，解雨臣略有慌張的推開書房的門，目光一下鎖定在他的身上。
“小南，解一跟我說你想出國留學，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是不是……”
“哥哥。”
解蕪南從書桌後起身，來到他麵前停住，頭頂翹起的呆毛顯得這時候的他有些乖。
“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對醫學更感興趣，去國外留學就是想深造一下。”
確實，小南的病情能穩定控製這麼多年，就是因為他在醫學上有很大天賦。
解雨臣做不出攔斷弟弟前程的事情來，解家暗地裏的肮髒由他來清理就夠了。
“哪個國家？時間定下了嗎？”
“D國，明天的機票，我打算下午再跟你說的。”
難得的，解蕪南有點點心虛。
“明天……”
解雨臣強撐笑容，他沒有質問弟弟為什麼不與自己商量就擅自做下決定。
小南成年了，該有自己的想法。
“幾點的飛機，哥哥去送你。”
“中午十二點半的飛機。”
……
四年後。
機場走出一位身形修長清瘦的青年。
他穿著一身黑襯衫搭黑西褲，臂彎裏掛著外套，眉眼清冷，氣場沉穩。
如果不是那一頭黑發額前碎發和後麵發尾都挑粉了，或許就真的給人一種成功人士了的錯覺了。
“小南。”
機場等候廳，解雨臣遠遠站在那裏，看著他四年未見的弟弟一步步朝他走來。
“哥，好久不見。”
青年淺淺一笑，周身的清冷感如初雪遇火般迅速融化。
是錯覺嗎？小南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氣。
“除了比以前高了些，沒什麼變化。”
解雨臣下意識揉亂他的頭發，眼裏是寵溺的笑意。
十八歲的弟弟176，二十二歲的弟弟179，嗯，比他這個哥哥矮了一厘米。
“上車，哥哥帶你回家。”
“不。”
在解雨臣疑惑的視線下，解蕪南垂下眼簾：“先去看看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