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小少爺比不上他哥哥解小九爺在道上名聲大噪。

可也正如四年前解雨臣說的那樣,盯著他的人很多,

不過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解蕪南回國的消息就在九門各家過了耳。

“師父他……一直念著你。”

解雨臣的手搭在跪於墓碑前的弟弟肩上。

一年前已然高齡的二月紅因為早年舊疾發作連起身都很困難,更別說進食也隻能吃一些流食。

還記得那個時候病床上滿頭華發的師父握著他的手,問他:

“小星兒在國外還好嗎?聽說啊…國外的吃食難以下咽,也不知道他瘦了沒有,有沒有交到朋友……”

他給弟弟打過電話,想讓弟弟回來見師父一麵,可接電話的不是弟弟……

“喂?是解同學的哥哥啊…我是他的合租室友,他有一場大型封閉式考試,時間大概是一周吧?”

再接到弟弟的回電,是七天後的深夜,可在這之前的兩天前師父就走了。

走時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見到他的小星兒。

“我知道。”

解蕪南平靜的應聲,看著墓碑上的幾個大字:——吾師二月紅之墓

內心有點酸澀,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感受,

隻是恍然發覺,原來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年,而他也來到這個世界二十二年了嗎……

可他的平靜對解雨臣無疑也是一種折磨。

又慶幸,如果哪天自己不在了,弟弟就不會體驗到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陳皮師兄呢。”

“不知道,師父的葬禮他沒來。”

雖都是二月紅的徒弟,陳皮這個人他們卻極少見到,十多年了,見麵次數十指可數,大抵也不過陌生人的範圍。

解雨臣揉了揉弟弟的腦袋:“這次回來還出去嗎?”

“不了,就陪著哥哥了。”

解蕪南說這話時垂下了眼簾,遮去眸底若有若無的殺意。

他要留下來解決一些東西。

解府與四年前沒什麼不同,隻是下人又換了一批。

拖著行李箱回到自己的院子,解蕪南掃了一眼院中的那棵海棠樹。

還記得十九年前他撿了一把匕首,那人說會來取,也不見人來過。

‘咚咚咚’

打開門,是解一。

“小少爺,這是剛才有人放在門口,說給您的。”

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子。

解蕪南抬手接過:“謝謝。”

“不用謝,小少爺,那我先回去了。”

“嗯。”

目送解一離開,關上門並落鎖,解蕪南把木箱放在桌子上,

打開,裏麵是一把雕刻鳳凰展翅的長刀,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睫毛輕顫,解蕪南拿出刀拔出刀鞘,刀身映照他清冷的眉眼,隱隱可窺眉間浮現一點紅。

“落不日。”

詭異的,這三字一落長刀似有靈性那般發出嗡鳴。

這是它的名字。

“他們沒交代你什麼?”

‘嗡嗡——’

“沒用。”

‘嗡!’

被主人嫌棄了的落不日生氣了,‘嗖’的一下自己鑽回刀鞘,不論解蕪南怎麼使勁拔都拔不出來。

“小氣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