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後,他一想到要經年累月的保證文書的準確性,他又不禁有些泄氣的道:
“太難了....太難了......
我們還不如優哉遊哉的等上三年,自然擢升一資得了。”
華乾頓時有些無言,他很想踹其一腳,當初是誰嚷嚷著要盡快升資,說要擺脫這個冷水衙門的?
其實,錢同原本也不想這般急躁的,但他在前兩天應約見過一個人後,他便開始有些沒耐心了,
此時,他稍稍偏過頭看看旁邊的好友,語氣猶豫的道:
“其實...我這有個更快升資的路子......”
.........
天色漸入夜,縣衙中已不複白日的匆忙,恢複為一片寧靜之景。
但縣衙後堂的寅賓館中,卻是逐漸熱鬧起來,陸陸續續的便有一些衣著貴氣的大戶管家前來集中吃茶,
他們都是通過縣衙的後門進來的。
不時的,就有專門負責寅賓館接待的胥吏,前來收取新來人員的拜帖,
在集中屯了一批後,又緊趕慢趕的跑出寅賓館,將那些拜帖遞到內宅院門前的一個老仆從,
緊接著,老仆從便朝其點點頭後,拿著這一摞拜帖走進內宅門中.....
內宅,燈火通明的書房之中
“啪!”
李尋將手中的一摞拜帖,隨手丟在書桌之上,朝著老仆笑著指了指那一摞摞拜帖道:“嗬,這一個個的還真是狗鼻子,下午才剛收攏權責,距今不過幾個時辰罷了,就傳遍了整個仁和縣了?
這座偌大的縣衙,怕是都被外人滲成篩子了!”
老仆陳忠跟隨其多年,對這衙門之事也算頗有了解,他笑眯眯的答道:“郎君怕是說反了吧,怕是在他們眼中,我們才是外人呢。”
“哈哈,說的也是啊。”
李尋不禁莞爾一笑,他又一掃桌上那些拜帖,頭疼的擺擺手道:“今日累壞了,讓他們先回去,等我徹底理清縣衙事務後,再回過頭來應付他們。”
“其他人家,郎君自然可以推了他們拜帖,不過....”老仆陳忠向前走了幾步,悄聲說道:“一個叫李元慶的,晚些時候.....在老宅也遞來了一張拜帖.....說是要見見郎君。”
聽到這個名字,李尋不禁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所以的道:“那小子怎麼突然要見我?”
對這個問題,老仆陳忠早有猜測,他語氣幽幽的道:“小郎君性子清亮正氣,怕是對那張進來一家....久未得到個處理結果頗有不滿吧。”
“什麼清亮正氣,不過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李尋失笑的搖了搖頭,他語氣略顯惆悵的道:
“等他那日也走到我這個位置上,他便知道官難做嘍,如今,也算是那小子難得的逍遙時光了。”
“那,郎君去嗎?”
“嗯.....”李尋沉吟了一會兒,他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那小子的來意,又覺得手頭事務一時也有些理不清,
順便,自己也有些事要當麵交代一下,
於是,他朝著老仆說道:“那便去一下吧,有說在何處嗎?”
“戌時一刻,西橋前的林月茶樓二樓,玄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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