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散播出去之前……”東皇泰一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瑤光會意,眼中也現了凶光:“女兒今晚便派人去殺了她。”
“慢。”東皇泰一頓了頓,“此事不宜聲張,而且父皇尚且覺得有些蹊蹺。今晚你與我親自走一趟。”
瑤光也冷靜下來,應道:“父皇,無論蹊蹺與否,這小老虎都留不得。”
“本座自是明白這道理。”東皇泰一道,“隻怕她是故意引本座出手,眼下四道大軍齊聚萬窟山,屆時本座就是有千萬張嘴也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父皇,讓玄囂來做這把刀,也可以試探一番。”瑤光倏爾一笑。若是個圈套,那麼玄囂自然下不去手。若是玄囂真將她殺了,那倒正好。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東皇泰一想了想,也笑了:“還是瑤兒聰明。父皇真是老糊塗了,竟忘了還有玄囂這把刀。”
天邊陰雲滾滾,天地間一派山雨欲來之勢。
玄囂接到消息的時候,庚玉、凜、人界的將軍與滄笙都隱匿在他的大帳之中。
他聽到使者來報時,表情比天色還要陰沉,一劈手便將那使者攔腰斬斷!
好一個東皇泰一!
凜冷冷道:“虧我敬他為仙道首領,竟做出這麼令人不齒的事!”
滄笙連忙上前,握住了玄囂的手,平複他周身翻湧的殺氣:“你別急,他這活了上萬年的老狐狸也不是這麼好哄的,他想殺,你就殺給他看便是。”
玄囂淩厲地掃了她一眼,卻被她眉眼中零星的笑意抽走了怒火。
庚玉也沉吟道:“西殿下關心則亂,有情可原。不過笙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將妖族少君的死訊傳道他耳朵裏,想必那個多疑的東皇泰一會親自來看看的。”
“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人界的將軍也附和道,“再做的真一些,少君死後我們與西君府之間的戰事要變得更加猛烈才行。”
玄囂力排眾議,冷聲道:“本尊不能拿她冒險。”
滄笙心裏又甜又無奈,趕緊安慰道:“怎麼是冒險呢,殺妖族的少君,又不是一定要我本色出演。”
這話裏的意思,是找個替身?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定在了坐在角落、悠然吃著葡萄的蓐收身上。
一串葡萄從手裏滑落,蓐收人也險些從椅子上折過去。他穩了穩椅子,驚訝地指著自己道:“又是本座?”
眾人點頭,一副理當如此、此計甚妙的表情。
蓐收還想再說什麼,卻在玄囂冷得結冰的眼神裏硬生生憋了下去。
他咽了咽口水,苦著臉地問道:“有什麼好處麼?”
庚玉慢悠悠道:“賞你個攜手一生的人,如何?”
蓐收來了興致:“公主要以身相許?”
凜一道眼風掃過去。蓐收立刻幹咳道:“本座開個玩笑罷了。”
庚玉心中微微驚喜,原來他還是有些在意的……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笑容:“蓐收天君風流倜儻,才識過人,庚玉自是萬分傾慕。隻可惜庚玉已是大歸之人,堪當棄婦,配不上天君。”
在場的人聽她這樣說,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庚玉和三太子之間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實情,隻道是夫妻和離,卻也不知道是誰棄了誰。
這個話題十分敏感,庚玉自己可以拿來自嘲玩樂,別人卻是萬萬接不得口的。萬一話說得偏了、重了,損了女孩子家的名聲,傷了女孩子家的自尊,可就招人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