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轉機(1 / 3)

“我是來殺你們的人”季風抿著嘴笑了笑,看著王五說道“你是誰派來的?老實交代了吧,免受皮肉之苦,不信可以試試,我有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王五聽見季風的話目光一縮,閃過一絲慌亂與驚恐,畏畏縮縮的躲過季風逼人的眼神看向劉六馬七,對視了幾眼,又咬咬牙,轉過身麵向礦工大聲喊道“大家聽見他說的話了嗎?”

剛才那麼吵鬧季風又隻對王五說話,別人又怎麼聽得見季風在說什麼呢,而王五在礦工之中明顯極有威望,聽見王五在說話都不由的側耳傾聽,廣場的吵鬧聲不由得小了許多。

“他說要殺我!”王五悲戚的說道“大家的日子過得比牛苦,睡得比雞少,吃的比豬壞,我們隻不過是在追求自己的權力!”王五用極為悲涼的聲音說著,顯得極為煽情,說出的話又是為了礦工們著想,想著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挖礦,心裏頓時產生了悲傷之情,聽見季風要殺死王五情緒立刻就被激怒了起來了!

“奶奶的,老子為季家挖了這麼多年的礦,恐怕還沒季家的一條狗過的暢快!”

“拚了,橫豎不過一死,死又何妨!來啊,龜孫們,你的爺爺在這呢”

“有本事就把俺們全殺了,否則老子用咬的,也要咬下你的一塊肉!”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你季家就是白眼狼!就是婊,子”各種狠話,咒罵層出不窮,比的就是惡毒,說的就是暢快,平日裏的怨毒牢騷一次性的全像是天上的雨,瞬間就傾瀉了下來,說的沒完沒了,更有甚者跑到哨卡之下挽起袖子開始攀爬,有了第一個人的帶頭,就像是疊羅漢似的,一個接著一個也跟向上爬著,踩著下麵的人的頭向上爬,目光凶狠,雙目赤紅!

平靜的俯視著這一切,季風在心裏不屑的冷哼一聲,對著下麵的巡邏隊的一個隊長指著礦工揮揮手,畫出一個圓圈,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悠閑的哼著小曲,看著下麵毫不知情的礦工。

那隊長的眼裏立刻湧出一種恐懼、震驚、不可置信的神色。

殺,是一定的。殺多少?怎麼殺?象征性的示威還是毫不留情的屠戮?不可抑製的寒意讓那名隊長不由得呆滯了,他不討厭殺人,對殺人這種事甚至還帶有絲絲的狂熱,但是他卻做不到視人命如螻蟻。可是這又如何,他隻不過是一個隊長!

片刻之後才終於艱難的回過神來,拍拍略顯堅毅的臉頰對著身後的隊員與其餘的幾位隊長揮揮手,指了指瘋狂的礦工,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首當其衝的揮氣手中大刀。

手起刀落,不過眨眼之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走向了生命的終點,噴灑出來的猩紅的鮮血點點濺落在麵頰上,他第一次覺得殺人讓人感到厭煩,第一次覺得的弱者的目光讓人感到恐懼,第一次覺得血的溫熱讓人感到冰涼的,第一次覺得高高舉起的屠刀也……如此沉重!

其餘的巡邏隊員與巡邏隊長均是目光帶著震撼,他們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季風的手勢與隊長的手勢終歸有些區別:那個圓圈。

季風的圓圈指的是整個礦場,全部礦工,而巡邏隊長不是,所以隻當是尋常的示威懲戒,殺雞儆猴的把戲,於是,一麵倒的殺戮開始上演了!

可憐可悲的哀嚎、憤怒痛苦的咆哮、痛失親人的悲戚,以及足以燃燒世界的怒火,亂了……一切都亂了!

礦工們開始反抗,小範圍的殺戮,到波及整個礦工的戰火,礦工的親人死了,所以礦工怒了!舉起手中的鐵鏟,抓起腳邊的石塊,撕下身上的布條,搬起地上的馬桶,勒、咬、砸、錘……一切用的上的用不上的,可笑的危險的武器,在千人的廣場上演了一處全武行。

沒人知道這是怎麼了,迷迷糊糊的加入到了戰團之中,雖然巡邏隊很強,可以一個對十個,甚至幾十個呢?漫天的“刀槍棍棒”夾雜著廁紙內衣,到處亂飛!

隻有哨卡上的季風依然麵色平淡,甚至帶著點微笑:

Z國政府的手段,也讓你們嚐嚐味道,憑什麼?李剛他兒子撞死人還隻關了幾年監獄呢,這就是Z國的法律!特權!

身子一側,躲過了一個巡邏隊員的長刀,腳下一蹬王五的身子就像是一隻靈貓一般迅捷的彈出,瞬間就到了巡邏隊員的右側,還沒等隊員反應過來王五的肘部抬起,狠狠的撞在了巡邏隊員的頸部,那名隊員身子一晃,脖子耷拉著歪向一側,身子就栽倒在地了,沒了聲息。

附近的一個隊員看見自己的隊友被殺,眼睛頓時就紅了,大吼一聲邁開大步,膝蓋像彈簧一樣一使勁,身子頓時躍上了半空,淩空衝到了王五麵前,手中長刀對著王五的頭顱劈落,刀身一側,反射的寒光照耀在王五的眼裏,閃花了王五的眼,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長刀瞬間就到了王五的眉前,眼看就要將王五的頭見血,劈成兩半。

但是王五,不是一個人,在王五的身邊的劉六也高高跳起,右手抓去,勢如閃電,快速的抓住了巡邏隊員持刀的手臂,目光一凝,臉色突然漲紅,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醉漢,低喝一聲用力一拉,嘎的一聲脆響,那名隊員的臉上出現痛苦的神情,不但是手骨骨折,就連身子也隨著這股巨力被拋出幾米,還沒等落地,在一旁心有餘悸的王五就衝過去一腳踩在頭上,頓時嘎吱的脆響,腦漿迸裂,沒了聲息!

泄恨的王五並沒有露出興奮,“怎麼辦啊?他這是要拿我們這千餘號人示威啊,再不想辦法就沒命了!”一邊抵禦住巡邏隊員的進攻王五一邊焦急的朝著劉六喊著,心裏又急又氣,手上的動作更加淩厲了幾分!

一腳踢開旁邊拋來的一具屍體,劉六頭也不回的說道“想想懲罰吧,說出去我們的親人就都沒得活,你要是有膽子說出去就去吧,死了也別拖累我!”

劉六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一點都沒有臨死的恐懼,抹了抹飛濺在臉上的血水,刺鼻的腥味讓他清醒了不少,抬頭看看四周的巡邏隊,又是一招大範圍的靈技,將周圍清除了一片空地,隻有滿地的屍體,他呼呼的喘著氣,看向同樣幾十米外同樣疲憊不堪的馬七,心裏不覺得湧出了悲壯的滄桑感。

而那些巡邏隊員也都發現了不正常,一邊殺著這些手無寸鐵之力礦工,腳下還朝著剛才發布命令的隊長奔去,這些臨時湊數的武器根本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隻是速度慢了下來而已,此時他們也殺紅眼了,但是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心頭還保持這一絲冷靜與理智,人還沒到就大聲叫道

“有什麼新的命令不?要殺到什麼時候啊?俺都累死了”

這大吼的聲音用靈力喊出來,極為刺耳,那個隊長自然也聽見了,心裏出現了莫名的難受,心煩意亂的叫罵“叫你們殺你們就殺,管這事幹嘛,服從命令,找死了是吧!”

沒人對隊長的話產生芥蒂,畢竟是生死兄弟,聽著這隊長的話一個個也都才出來點什麼,也不多嘴,情緒明顯有些萎靡,悶著頭揮著刀,也不管前麵有沒有人,就像是切菜切蘿卜,左一刀右一刀,隻要沒有自動上來找死的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隻想著發現心頭的不爽,但是一些極個別的人倒是興奮的緊,吼聲連連,拿著別人的屍體,刨開肚子,腸子嘩嘩的流了一地,腥臭難聞的氣味讓人隻想嘔吐,但他們不但不厭煩,反而將血液倒在身上,臉上,猙獰的表情顯得極為亢奮!

殺戮仍在進行,哨卡上的季風看見此情此景也不覺得皺了皺眉頭,心想著大概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看著在一旁早一下呆的監工,心裏一狠,從高台上縱身一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現了鬼月刃大吼一聲:

“集體,殺無赦!”

平地驚雷的一聲聽在眾人心裏均是狠狠一跳,腦袋的那一根神經似乎斷了開來,嗡的一聲失去了反應,臉色煞白的看著季風,嘴唇微動卻說不出什麼話來,不隻是礦工們,就連巡邏隊的隊員也是如此,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怎麼吸都吸不夠。

於是他們更加的拚命了,而礦工們幾乎是閉著眼往前衝,這些人都有些修為,即使極為淺薄,但是蟻多咬死象,數十人的代價還是殺死了一個巡邏隊的隊員。上百名的巡邏隊隻剩下了二十餘人,礦工也隻剩下百十號人,勝負立判!原本人潮攢動的廣場頓時冷清了下來,稀稀拉拉的一個個站在角落裏,誰都不願意動手!

王五劉六馬七三人自然是活著,他們在發現異常之後就立刻開始疲於奔命,躲著巡邏隊員,即使遇見了能不打就不打,速度飛快的在人海中躲閃著,三人一起行動,隻要不是遇見五人以上的巡邏隊都能順利逃脫,躲在一個角落裏,以曠工為掩體,沒有怎麼費力氣就活了下來。

巡邏隊也好不到哪去,二十幾個隊員大半部分的身上都帶著輕傷,手耷拉著,手掌通紅,細汗沿著指尖滴滴答答的落下,微微顫抖著,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砍殺,有的甚至將大刀胡亂的拋向一邊,身體晃了晃就地一屁股坐了下來,哈吃哈赤的穿著粗氣,一邊警惕的盯著附近的一舉一動,一邊抖著厚重的衣裳,開合之間鼓脹的風灌進身子裏,涼涼的十分的清爽,衣裳下的皮膚留著大汗,將褲頭都給浸濕了。

踏……踏……踏……

季風走的不快,但是卻走的很急,腳步之間的間隙不過巴掌大小,猶如鼓點般的腳步踩著實地上,發出一聲聲的脆響,又像是戰場上奔馳疾飛的馬蹄聲,踏在人們的心坎裏!

人群開始慌亂起來,你看我我看你,看出花來也找不出辦法,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就像是被脫光衣服的姑娘,捂著胸,後退著,喊著:不要,不要……

“馬七,怎麼辦?真要死在這了嗎?”,劉六相對冷靜,但是此時的話裏卻帶著顫音,額頭的密汗順著蒼白的臉龐點點低滴落,滴答聲顯得那麼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