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一片熱鬧景象。
而最熱鬧的莫過於青樓花閣之類的煙柳之地了,裝飾著各種珠寶首飾的雍容的中年貴婦,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純情小女子,搔首弄姿,衣冠開放的刁蠻小姐……等等等等不盡相同,也難怪就這麼往街上一站,連話都不用說就有大批的男子歡歡喜喜的自掏腰包走進來。
俗湯顯祖的《牡丹亭》中寫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古時候的文人騷客,儒教先生都尚且如此,更何況俗不可耐的世俗人,季風也是如此,來這風雲大陸這麼長的時間了,季風連一次的妓院都還沒逛過,人生如果沒去過妓院,那真是白走一遭。倒不是說妓院的女子有多好,有多騷,這麼說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求的就是個刺激,當然了,妓女確實比尋常女子更能服侍人。就是不知道比起季湘又能如何。
在妓院之中比的就是闊綽,比的就是麵子,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並不稀奇,大抵是為了麵子,例如某君與某君爭奪某妓而大打出手,某君與某君為了某妓一擲千金,一擲萬金。再例如某君與某君為了某妓現場比試,比比誰的小某君更長更持久,更挺更堅硬。
嗯哼……說歪了,不提了,我是很純潔滴……醉花樓,很俗的名字,但是季風卻聽陳華說起過,就連陳華那等花花公主都對此處追捧有加你就可以想象得到這裏有多受歡迎了。
站在醉花樓前,季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果被季湘知道季風來這裏的話不知道又會如何讓,季風從早上出去,現在大約是晚上八點的時間了,一整天的時間不知道季湘會不會擔心,季風糾結著,卻被一個銀鈴嬌聲給打斷了。
“這位公子,陋室內有寢房,若是周身勞頓,可入內一宿!”
這從唇間輕咬而出的聲音細如流水,溫婉的嗓音讓人心醉,有如珠玉跳躍,清脆短促,讓季風不禁迷戀沉醉,哪是青樓女子能說得出的,但是偏偏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咬字清晰,說話斯文,溫婉可人,活生生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小姐啊。
不但如此,說話還極有涵養,並且察言觀色更是了得,一是從季風的眉宇間看出了季風的勞累,二則是季風的服飾表明了身份不低,還有第三,那就是季風的猶豫,所以才變為勸說,讓季風去歇歇。從這幾點也看出妓女也不是凡人,察言觀色的功夫簡直是爐火純青,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話說的不錯。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十三歲就要學習賣藝,這名妓也不是好當的!
羞澀捎帶著狡黠,季風盯著那個說話的十八左右的美女說道“帶路吧,第一次,路不熟,有什麼好的項目的推薦一個!”
張了張嘴,那美女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善變之人,而且前後兩次明顯都是真實表情,心想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又問道“雅間還是花廳,請吩咐一聲吧!”又想起這是第一次來,大概是不懂這些地名吧,做了個福,說道“先跟奴婢請吧!”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光明正大的進入妓院,這要是在前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當時到了這裏就理所當然了,季風十分紳士的做了個禮,連季風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看那女子的神色如常心想大概沒有出什麼笑話吧。懷著三分迷茫七分激動的心情季風總算是走進了這紅牆大院。
和想象中的不同,沒有女子的放蕩,也沒有男子的淫笑,幾台紅木桌,稀稀鬆鬆的散著一些紋著花雕著木椅,椅子上坐著一些華服人士,搖頭晃腦的不知所謂。大堂中央幾座台階,通向高台,掛著一麵白紗,偶有人影走動,動人心弦的琴聲幽幽傳來。
左右看了看,季風心中略感驚訝,這和想象中的妓院相差實在太大。
“這是大堂,也供人休息,專有歌妓彈奏,當卻不接客。”女子緩緩說著,又伸手指了指樓上“那是包房,專供休息與歡愛,你是在大堂還是包廂休息呢?你年紀善小,還是少沾惹些來的好”
心裏微有些驚訝,怎麼也沒想到女子會這麼說,心裏對他她的好感不覺得又高了些,季風想了想說道“樓上包廂。”
那女子聽季風這麼說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樓上請,我安排”
“慢!”季風伸手擔著女子的嘴,貼著女子的薄唇心裏不覺的一蕩,整了整麵容說道“我要你陪!”
女子瞳孔一縮,這結果他怎麼也想不到,看著季風強笑著顫聲說道“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了,水靈靈的包公子滿意,公子還是換一個人吧,我不接客!”
“想來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否則也不會在街上那麼多人當中偏偏叫上我,不就是找個靠山嗎?”季風篤定的聲音不容置疑。
“但是我確實不接客!”女子這話無形中就是承認了季風的話,但還是拒絕了季風的要求。
點點頭季風說道“沒錯,我一聞就知道你是處女。所以我才要你陪客!如果不是處女又怎麼能讓我看上眼呢”
那女子聽後俏臉微白,沒想到今天誘拐季風反而把他自己給搭進去了,抿著唇看向了樓上的一間包房,目光帶著期盼,但是良久之後他的臉刷的一下更是變得慘白了,也知道自己是被當做妓女了,苦澀的笑了笑眼裏隱有淚光閃爍,看著季風說道“好吧,公子樓上請!”說著露出了一絲讓人心碎的笑,曇花一現。
純潔的臉蛋與妖媚身體確實讓人情不自禁。
沒人知道那晚到底如何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季風離開,這個叫邱晨的姑娘住進了季家成了季湘的丫鬟,而醉花樓被一把火燒了個盡。隻剩下一地琉璃瓦。那些姑娘們走的走散的散,而更多的是進了季家。
這大概就叫從良吧。
南城外有個傻子……
“地下武館在哪?”
“什麼地下武館?我這是賣餛飩的!”
“廢話!”咆哮一聲怒吼道“你不是餛飩店我還不問呢!”
“你買餛飩嗎?”
“不買!”
“神經病!”
“地下武館在哪?”這傻子當然就是季風了,心血來潮的想起悅琅說過的地下武館,季風就想去看看,季風的戰鬥水平與戰鬥意識已經達到一個瓶頸,隻能在生死中尋求突破。一大早的披上了黑鬥篷就奔著城南去了,悅琅說是餛飩店旁邊,原以為就一家餛飩店呢,結果一早上去一看,光是城南的就有數十家的餛飩店,在傻眼片刻之後季風隻能開始了他的問話之旅,逮著一個餛飩店就問:你知道地下武館嗎?
結果就被當成了傻子了,再加上一身的黑鬥篷,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壞蛋,被人罵做神經病的滋味不好受,嗯,很不好受,可是季風偏偏就耗上了,能怎麼辦呢?對著一個手誤手無寸鐵之力的普通人,痛下殺手,使用手段,逼迫……季風雖然狠,但是僅限於修煉者與必須死的人,讓季風亂殺無辜是不可能的,否則這就不是季風了。
歎了口氣,在又一次的無果之後季風隻能感歎“找路難,難於上青天!”
走了幾步,再次看見一家餛飩店,搖搖頭,季風甚至覺得有些反胃,心想這樣一直問過去是不能了,猛的一拍腦袋,打得生疼生疼的,季風不禁暗罵自己太笨,忽然看見四周的人拿看傻子的表情看自己,心裏不禁有些“羞澀”起來。地下武館不是真的在地下,這名字已經流傳了數百年了,傳聞數百年前著天茗城中來了個強者,一手開創了地下武館,並且流傳了下來,大概就是悅琅祖宗輩的。
那地下武館在哪呢?
一個城市消息最靈通的除了大世家之外就是賊,盜賊。賊的消息可謂是五花八門:哪家的姑娘結婚了,哪家姑娘未婚先孕,哪家姑娘出軌……用無所不知來形容絕不為過。
“狗仔隊”,這個詞來比喻最好不過,甚至有些盜賊不再偷東西,專門收集情報,出售情報,生意也紅紅火火的,多是些富翁,地主來買,甚至還有一些地主家,還有一些世家專門招攬盜賊,成立個情報組,專門負責這個。由於盜賊的“工作”性質有些危險,所以價格極高,每一筆的交易低的就要好幾個金幣,聽聞最多的一次高達三千金幣,但是又找讓人討厭,一個盜賊要是讓人知道你是盜賊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這就是又愛又恨。
季風去問的時候甚至那些盜賊都鄙視了季風一番,不為別的,因為地下賭場坐落在城南的一戶大院之中,匾額上楷書寫著“地下賭場”,四個大字招人眼球,季風氣得差點沒把那個盜賊打死。坐落於城南的地下武館絕對熱鬧,甚至比起拍賣行也毫不遜色,人來人往的大多是修煉者,還有一些傭兵也喜歡往這裏鑽,平民與富翁居多,但是他們不是來比賽的,而是來賭博的,一枚金幣甚至能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這就是地下武館的魅力。
進入武館,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廣闊的大廳,在大廳內一共有十個櫃台,每一個櫃台後麵都有兩三名身材高挑麵如桃花的女子。這些女子,便是極限挑戰會場負責每一場挑戰押寶的人員。
而在十個櫃台之後,則是一個完全透明的奢華房間。季風略微觀察了一下,便徑直走進了這個房間。外麵大廳雖然人來人往,但是這個房間附近卻顯得格外清靜。
房間中坐著一名二十歲左右身穿黑色禮服的女子,季風進去的時候,她纖細如蔥根一般的手指正在擺弄手中的一個紅色人偶。
“好久不見,悅琅!”第一眼看到這名女子,季風沙啞著聲音打了個招呼,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季風還是覺得驚豔,這名女子長得好像妖精,根本不像是人類,難怪就連煉丹工會的樸哲厚都會被迷惑。
一個簡單的手勢,就可以對男人產生強大的殺傷力。柔軟的腰肢輕輕一個扭動,頓生萬種風情。像季湘那樣罕見的美少女,才能與其比肩。當然,若是再過幾年,等季湘完全成熟起來,季風覺得還是季湘更誘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