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皇晟就到了克羅的診所,但克羅不在,隻有一個護士打扮的三十來歲的女人在診所,皇晟有些失望,他問:
“請問克羅醫生去哪裏了?”
“他到喬夫人那裏看診去了。”護士打量著皇晟,覺得他很麵生,“你有急事嗎?”何姆鎮隻有克羅一個醫生,有時候還真忙不過來。
“就是住在鎮南的喬夫人嗎?”皇晟回憶了一下。
“是啊,你也認識?”護士奇道。
“嗯,她得了什麼病?”皇晟也隻見過喬夫人兩次而已,印象不是很深。
“癌症晚期,沒多少時日了。”護士搖頭道,本來這是病人的隱私,不能隨便告訴別人,但在何姆鎮這樣的小地方,是沒什麼秘密的。
“啊!”皇晟驚道,“癌症晚期?”
他回憶著見過喬夫人的兩次,雖然她看起來很虛弱,可不像是將死之人哪?
“嗯,全靠藥物續命,但也隻有一年了。”護士長長地歎了口氣,“簡也真可憐,早年喪夫,又沒有孩子,現在一直相依為命的母親也要離她而去了,也難怪瑪利修女要把天賜托付給她了。”
“對了,請問除了診所還有誰可以拿到注射器呢?”皇晟突然想到,既然因為有人為瑪利修女注射空針而導致了她的死亡,那能拿到針筒的人自然就很可疑了。
“隻有診所才有啊!”護士很奇怪皇晟為什麼問這個,“不過倒是有個人搶過。”她回憶道。
“誰!”皇晟的心被提了起來。
“就是昨天晚上在教堂裏猝死的那人,他要吸毒,搶針筒是很正常的事。”對於那個癮君子的死,大家倒還不奇怪。
“啊!”皇晟驚呼一聲,難道天賜的判斷是正確的?
癮君子殺人倒也不需要什麼動機,等等,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凶手,就讓天賜認為他已經為瑪利修女報了仇,至少他就不會再殺人了!但是,事情有這麼容易嗎?阿續也說了,在天賜身後還有一個人,既然他的目的是黑火,當然不會讓天賜就此罷手!
真頭痛,接二連三地有人死,我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皇晟揉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你沒事吧?克羅醫生一會兒就回來了。”護士以為皇晟是來看病的。
“使用過的注射器會怎麼處理?”皇晟突然想到應該查查針筒的去向。
“我們用的都是一次性注射器,克羅醫生會收回來再丟掉以避免發生病人間的感染或是被小孩拿去玩。”護士覺得皇晟很怪,但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除了昨天晚上死掉的那人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拿過注射器或是發生過丟失事件?”皇晟現在隻能緊抓這條線不放。
“沒有吧?”護士也不太確定。
我還是不行啊!皇晟有些泄氣了,在他看來,鎮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嫌疑但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算了,先確定那個癮君子在瑪利修女被殺時的不在場證明吧!
同一時刻,鎮北的墓地
天賜站在瑪利修女的墓碑前,看著鑲在石碑上瑪利修女的照片,喃喃道:
“媽媽,天賜為你報仇了!”
天真!太天真了!一個聲音從天賜心裏響起,他警覺地環顧四周:
“誰!!”
嗯?不遠處,正斜靠在一棵樹,一邊悠閑地吸著煙一邊監視著天賜的寒續注意到他有些反常,但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他直起身子,凝視著天賜那邊,天賜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難道是——!
是了,那人是隱藏氣的高手。寒續閉上眼睛,感應著對方的氣。
末的聲音繼續回蕩在天賜心裏:
聽著,小朋友,你的殺母仇人並不是昨天殺的那兩人,真正的凶手還悠然自得地享受著他的人生,說不定他正在某處偷笑,你就甘心被人當成笨蛋嗎?
“不,不是?!”天賜隻覺得“嗡”地一聲,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實在想不出鎮裏還有誰會是殺害他母親的凶手!
當然了,真正的凶手還藏在某處,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為報殺母之仇,連靈魂都可以舍棄的你還猶豫什麼?殺吧!用我給你的力量血洗何姆鎮吧!!
末鼓動著天賜。
“血,血洗何姆鎮?”天賜喃喃地重複道,“可,可是——”
他的腦海裏如走馬燈地閃現自他有記憶起何姆鎮的大家對他疼愛有佳的畫麵,他們對他就像親人一樣,而且他不信這麼多人都是殺害他媽媽的凶手!他要尋仇的隻是真正的凶手而已,如果要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那他……。
天賜猶豫了,雖然他已經連殺了兩人,但他覺得這兩人都是死有餘辜,對其他人他還是下不了手。
你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
末冷笑著,你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腥,你的靈魂也不再純潔,天賜,要麼你就照我的話去做,要麼我馬上終止契約,讓凶手就此逍遙法外,你和你母親的靈魂也將永遠無法得到救贖!末威脅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