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什麼問題?”
“兩個問題,一個就是膳食部主任許小根,技術是不錯,可是缺乏管理能力,大家不聽他的。第二個就是體製問題,幾家餐館都是個人投資,私人所有,大家賺錢的心理比較迫切,現在的膳食質量大不如前。還有就是規劃還小了點,最好是再搞一家大點的就好。”
聽了餘倩的話,雅蘭想了想說:“膳食部主任換個人怎麼樣?”
餘倩:“換誰呢?”
“許小根的姐夫程春生。”雅蘭說。
“我隻知道他是原村委會副主任,因為犯了錯誤被撤了職,其它的我一概不了解。”
“這個人從技術上說,比許小根更過硬。他是許小根爹的徒弟,是原荊南縣鄉村烹調協會的理事,許小根就是跟他學的藝。後來,因為當了村幹部,才丟了勺子。”雅蘭說。
“技術上沒得說的,那管理水平怎麼樣?”餘倩問。
雅蘭:“他搞了一二十年的村幹部,是很有管理能力和領導能力的。我想,讓他來搞膳食部的管理,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餘倩說:“你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看他自己願不願意幹。”
雅蘭說:“行。我來說說看。”
春生自從被撤銷村委會副主任職務後,便有些自暴自棄,整天困在家裏,懶得見人,連電話也懶得接。
群英見他這個樣子,說道:“不當幹部了我們總還得吃飯吧!日子總還得過下去,你也不能老窩在家裏不動呀!”
春生沒好氣地說:“沒臉見人。”
“早知道沒臉見人,你就不幹那些蠢事唦!”群英埋怨道。
春生朝她吼了一句:“你煩不煩。”
這時,家裏的電話鈴響了。
群英朝春生看了一眼,那意思是問他接不接電話。春生朝她一抬手:“你去接。”
得到春生的許可,群英拿起電話問了聲:“哪裏呀!”
電話裏便傳來了雅蘭的聲音:“嬸,是我。”
群英連忙說:“是雅蘭呐!你有什麼事?”
“我叔在家嗎?”雅蘭在電話裏問。
群英朝春生瞟了一眼,正想回答說在家,可站在旁邊已經聽見電話裏說話聲的春生,連連朝群英擺擺手,群英便改口說:“他不在家,被人叫出去玩去了。”這是春生跟群英交待過的,誰問就說出去玩去了,免得人家覺得他丟了個灰麵官,就如喪妣似的,讓人笑話。
雅蘭在電話裏“哦”了一聲。
群英問道:“你找叔有麼子事?”
雅蘭說:“你讓叔回家以後,給我打個電話行啵!”
群英說:“他回來了,我一定轉達。”
說完,就掛了電話。
春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說:“你不要理她,她再打電話,就說我不在家。”
“你怎麼這個態度呢?”群英說。
“我煩不過,沒有她我今天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呢?”春生忿忿地說。
群英白了他一眼:“你犯事跟雅蘭什麼關係?你不要亂怪人好不好。”
“她不舉報,鎮紀委會搞我的‘雙規’嗎?”春生說。
“你怎麼曉得就是她舉報了你呢?”群英問道。
春生:“立夏說的。”
“立夏怎麼會知道呢?”
“她在不同場合都表露過對我有意見,鎮紀委的人也是她帶到家裏來的。”春生說。
群英:“我看你呀!算是枉在村裏混了這些年,人家一說,你也不考慮一下,就信人家說的話。雅蘭是個直爽性子,又是年輕人,對你這個前輩做一些出格的事有意見,這很自然。她有意見說出來了,不見得她就會到紀委去舉報你。相反,那些當著你麵說好話的人,我看背地裏不見得就對你沒有意見。”
“你是說立夏?”
“我看他就有些不正常,他這是有意挑撥我們跟雅蘭他們的關係。”
“他為什麼這樣做呢?”春生不解地問。
“你不記得前年村裏搞海選的時候,他利用他們章姓族人多,到處拉票的事了。”
“後來他進了村委班子,不就沒事了唄!”
“可人家還瞄著村主任的位置,你看春滿哥都已經六十出了頭,不可能再繼續當下去了,在村委班子中,就你跟他比得一比,你自己卻不爭氣,不正好讓人家有機會下手。”
春生:“你不說我倒沒在意,你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正常,原來他跟我的關係也就一般化,現在卻陡然這麼熱情起來,我都覺得有些奇怪。”
“俗話說笑麵羅漢打死人,所以,你自己心中得有個譜才行。”群英說。
“那他為什麼要說是雅蘭呢?”
“你這村幹部被撤了,雅蘭自然是他進軍村主任的最大障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