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認真點說吧,你真的到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吳天良偏頭問她,她斂了臉上的笑,答:“那個時候,還不敢喜歡。”
第一次有心動的感覺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孤魂,白天躲在別人家裏,夜裏出去四處遊蕩,呼吸著根本不需要的被汙染了的空氣,跟人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在人群裏穿梭。
然後就遇見了那個斯文的男孩,不算出色的外表,讓她沒有來的臉上一熱,之後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他跑到了他的家裏。
男孩很單薄,穿著衣服走路的時候褲子一直在晃蕩,她看著他,明明沒有心,卻能體會到心跳加速的感覺。
不如不走了吧?
一時衝動產生的想法,讓她堅定了在男孩家裏的信念。
直到後來到這個時代。
來了,她沒有一點不適應,隻是偶爾會想起那個男孩和他一直沒有拉開的窗簾。
“不敢喜歡?”吳天良醉意橫生地重複著這四個字,聲音也跟著不滿:“為什麼不敢喜歡?”
“我表達有誤,是敢喜歡,沒能讓他知道。”一人一魂,能天天在一起已經是上天給予的莫大恩賜了。
奢望太多,未必是福。
抵不住滿滿的心事,她將那些話說了出來,說完,她看到那個男孩偏著頭看著她這方的空氣在笑。
一瞬間,天地為之失色,她的眼裏,心裏,腦海裏都是那個男孩的笑顏。
就此沉淪,萬劫不複。
……個屁啊!
她一直都不知道,那個男孩是否聽到了她的告白。
“放心,他一定會聽到的。”意識不清楚的人還不忘安慰一句,羅合凝輕輕搖頭,低聲說:“聽到了又有什麼用呢?”
不是每個人都跟吳天良這麼風流,把每個遇到的女人都當成他旅途裏的桃花,她認識的男孩,很重情脾氣也很好,她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也沒見過他帶女孩回家,整天與電腦為伴,樂此不疲。
“聽到了不好嗎?”他說。
她擺手不肯繼續這個話題,聽到了有什麼好?記著自己一輩子,痛苦一輩子,單身一輩子,還是一改癡情,終日流連花叢,來壓抑心情的欲望?
她期待什麼?
她什麼都不期待。
她隻想他過的好好的,從來都不知道有自己的存在,繼續以前的日子。
“為什麼不想他聽到?”吳天良不依不饒地追問。
“是啊,為什麼呢?”
燭光忽明忽暗,夜色涼如秋水。
羅合凝左手捏著右手手腕,垂眸沉思,杏仁般的眼睛失了神采,寬鬆的喜服用腰帶綁住,將她本人襯得愈發瘦弱白皙。
吳天良斜躺在床上,懶懶地打量著她。
眼睛沒有蒹葭的嫵媚,鼻子沒有蒹葭的挺,嘴唇也沒蒹葭的薄,身子瘦弱的沒有多少肉……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能比得上蒹葭的。
可是,劉蒹葭成全了他的愛情,毀了他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