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並不是什麼奴才。
大殿裏安靜下來，片刻後聽到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聲：“皇上是不滿意本座選的人，還是不滿意人出自忠勇侯府？”
蕭煜臉上有一瞬間微紅，馬上恢複正常，冷笑著看向顧桑寧：“顧家就是這麼教導你的？毫無規矩！”
顧桑寧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的話，民女八歲入京，得忠勇侯夫人七年教導，萬不敢當沒規矩三個字。”
“你倒是伶牙俐齒！”
蕭煜氣極，看了一眼身旁，忽然笑道：“既然讓你進宮伺候朕，那便先讓九千歲替朕把把關。去，給千歲爺捶腿。”
顧桑寧垂眸：“是。”
起身走到謝宴身邊，緩緩跪下，一雙柔夷慢慢附上男人的雙腿，眼睛卻不敢看向某個地方。
他腿上的肉很硬，隻捏了幾下手指甲差點斷了，指腹也微微發脹。
謝宴盯著少女的頭頂看了幾瞬，緩緩開口：
“皇上若是不滿意，打發了便是，何苦來糟踐本座。本座衣裳髒了，就不陪皇上了。”
腿輕輕一抬，顧桑寧便被掀翻在地。
蕭煜盯著謝宴離開的背影，終究不敢大聲，隻能低聲發泄：“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
又嫌惡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身影，道：“沒用的東西！伺候人都做不好，朕要你何用？滾！”
顧桑寧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有些陌生，這還是自己曾經那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嗎？他現在怎麼變得如此乖戾！
從禦書房出來，百靈迫不及待地問：“姑娘，皇上說什麼了？說什麼時候給您換宮殿了嗎？讓內務府撥人了嗎？還有，炭火什麼的什麼時候送來？”
麵對百靈一連串的問題，顧桑寧隻輕輕回了一句：“皇上說讓我滾。”
百靈：……
沒有炭火的屋子透著刺骨的陰涼，顧桑寧披著厚厚的披風坐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百靈搓著手從屋子裏出來，看見她發呆，又忍不住上前道：“姑娘，沒有炭火我們會凍死的！要不您……”
偷偷瞄了她一眼，補充道：“奴婢皮糙肉厚不打緊，可姑娘金貴，萬一凍壞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經過昨日，百靈明顯安分了許多。
顧桑寧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你去跟秋嬤嬤多要些銀子，去惜薪司找個禿頂的太監，他見了銀子自然會給你炭。”
百靈一聽終於不用挨凍，二話不說拿了銀子就走。不到約莫半個時辰，就抱著滿滿一筐銀霜炭回來，臉上笑開了花：“姑娘真厲害！那個禿頂太監果然看見銀子二話不說就給了奴婢炭，還說不夠再去找他。”
顧桑寧微微一笑，前世她在辛者庫做苦力，可沒少被那個禿頭欺負，不過那個禿頭倒是有一點好，隻愛財。
顧桑寧看著一點點燃燒起來的炭，道：“一會兒你傳出消息去，就說我病了，很嚴重。”
“姑娘是想用這個方法博得皇上和太後娘娘的心疼嗎？果然是個好辦法！”
百靈高興道。
顧桑寧輕輕扯了扯嘴角，她隻是最近不想看見他們，她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