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話這麼說,但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顧桑寧因為擔心他受傷沒注意到他語氣變化,嚇得剛邁進門檻的一隻腳又退了回去,垂下頭道:“我剛才聽九寶說是您救了他,想……想來看看……”
陸遠舟倒是注意到父親態度的變化,雖然是因為顧承運的關係,但隻要能接受桑寧,以後再慢慢告訴他真相。
“桑寧是擔心您受傷,過來看看的,對吧?”
最後兩個字,陸遠舟是笑著看向顧桑寧問的。
顧桑寧感激地點點頭,連忙道:“我聽說是您救了九寶,特意過來謝謝您。您……身體無礙吧?”
陸炎庚看著顧桑寧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想,當年陸家若不是遇上那種事,如今遠舟和朝陽的孩子也該像她一般大了吧。
這麼一想,心中對妻子女兒更加愧疚不已。
無力地擺擺手:“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
顧桑寧舍不得走,還想再說,卻看見陸遠舟對其輕輕搖頭,她隻好轉身離開。
陸遠舟隨後出來,看著她落寞的身影,憐愛地摸著她的頭道:“別急,父親若是知道你是朝陽,必定會高興的。”
顧桑寧用力地點點頭。
回到自己的院子,發現九寶一直蹲在廊下,她急忙過去,氣道:“春日涼,你身上還有傷,坐在這裏你是不想活了嗎?”
九寶笑嘻嘻站起身,道:“姑娘放心,奴才皮糙肉厚,那點小傷不算什麼的。有些話不親自跟您說,奴才總不放心。”
顧桑寧看了他一眼,進屋:“進來說吧。”
屋子裏,樂心和百靈伺候她褪去披風,又將暖手爐換了熱水放在她身邊,兩人這才關上門出去。
“說吧,什麼事。”
顧桑寧捧著暖手爐摩挲,這具身體盡管來京城已經八九年了,可還是沒適應京城春日的寒冷。
九寶看了一眼那雙白皙的手,連忙低下頭,道:“剛剛在土地廟那些侍衛沒發現奴才之前,奴才聽到宋侯爺和林尚書說了兩句話。”
“什麼話?”
九寶仔細回憶了一下才學著宋德業的口吻道:
“什麼叫那孩子還有可能活著?”
林孝文:“我現在也說不準,前兩日我經過那裏,發現那墳早就被人動過,然後命人挖開,發現裏麵什麼都沒有。”
過了幾息,顧桑寧見九寶沒再繼續往下說,問:“沒了?”
九寶遺憾地搖搖頭:“嗯,然後奴才就被他們的人發現了。”
見顧桑寧低頭沉思,九寶道:“姑娘,您說他們口中的孩子是誰?為什麼非得大老遠跑到城外的破廟裏說這件事?”
顧桑寧搖頭,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又問:“可知道他們所說的墳在哪裏?”
九寶道:“好像是在文華寺的後山上。”
文華寺?
那不是當年陸老夫人出事的地方嗎?
可是他們明知道當年宋南喬就是當初那個孩子,所以不可能說的是她。
可除了她,還有誰?
想了想問:“我總覺得這件事與前幾日王氏和曹氏進宮有關,來喜那邊有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