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挑眉:“哦?太後就這麼確定容妃之子已經不在人世?”
宋南煙忽地抬眼看向謝宴,似乎在分辨他話裏的真假。
隻見謝宴笑著搖頭:“既然太後都說容妃母子已經不在人世,本座又有什麼辦法讓人死而複生。”
聽到他這麼說,宋南煙提著的心終於放下,緩了緩語氣道:“謝宴,當初哀家隻不過是讓你交出一個小太監,你偏要跟哀家作對,哀家這才一怒之下讓皇上撤了你司禮監掌印的位置。隻要你現在肯認錯,哀家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謝宴仿佛聽到什麼笑話,慢慢從懷裏掏出一個什麼東西,遞到陸炎庚麵前:“老將軍看看這個,是否還認得出來。”
陸炎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是一塊玉質名章,上好的青玉,裏麵的紋路好似一條巨龍。
陸炎庚一下子想起來了,這還是當年文昌皇帝被封為太子時太祖所贈。
記得當時文昌皇帝還拿著這塊玉跟他研究,要刻一個什麼才好。
年幼的陸炎庚一眼就看出裏麵的巨龍紋路,道:“這麼難得的玉,無論雕刻成什麼都浪費了,不如做成一個名章。”
文昌帝也同意,道:“好,那你幫我刻吧,等以後我老了,就把這個名章傳給我的子孫,他們看見了,也知道是你所刻。”
陸炎庚豪爽地拍著胸脯道:“好,一言為定!”
陸炎庚顫抖著手將名章翻過來,下麵的字跡一下子撞進他眼中,如利劍,讓他險些睜不開眼。
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幌,忍不住後退兩步,死死將名章握在拳頭裏,雙目赤紅地看向謝宴。
“你,你,你……”
謝宴微微一笑,微微揚起頭看向外麵,似是回憶般道:“我五歲的時候,父親不幸去世,母親經受不住打擊,纏綿病榻不久後便也離世。世上隻有我與祖父二人相依為命。”
他看了一眼陸炎庚的手,道:“五歲生辰那年,祖父親手將這名章贈與我,告訴我說,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會背叛我,唯有陸家不會。後來我被人販子偷走,僥幸逃脫,險些死在大山裏,幸得花神醫路過,這才留了一條小命。八歲那年,我想入宮……”
“微臣參見皇太孫殿下!老臣無能,讓殿下這麼多年受苦了!”
陸炎庚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他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他親口承認了!
謝宴上前扶起他,笑道:“老將軍不是早就認出我了,這麼多年,若是沒有您,恐怕我早就死在這皇宮裏了。”
陸炎庚用力抹了一把臉,道:“其實一直以來,微臣也不敢確定殿下的身份,隻是您幼時與文昌皇帝長得實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