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急道 “ 快把她拖走,別驚擾了娘娘鳳駕。”
宋婉凝看了一眼柳枝,柳枝迅速上前,眼神淩厲地掃過那幾個家丁。
“你們好大的膽子,在娘娘麵前竟敢如此肆意妄為,這丫鬟是宋家的人,誰給你們的權力拖走她?”
家丁麵露難色,看向陳老夫人,陳老夫人賠著笑臉說道:“娘娘,這小翠近日不知怎的,像是失了心智,胡言亂語,恐衝撞了娘娘,老身這才想將她帶下去。”
柳枝冷笑一聲。
“是真是假,娘娘自有判斷,何須老夫人操心。”
此時的小翠大口喘著氣,泣不成聲。
“二小姐,您救救大小姐吧,大小姐她不是去靜慈庵祈福,而是被老夫人軟禁起來了,生病也不請府醫,還不許任何人探望。再被這樣折磨,大小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宋婉凝聽聞,臉色驟然變冷,目光如炬地看向陳老夫人:“ 本宮阿姐人呢?”
陳老夫人怯怯道“ 在後院。”
……
宋錦荷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她和陳谘饒做了一對恩愛夫妻,還生了一個可愛活潑的女兒,可老夫人不甚滿意,說女孩是賠錢貨,男孩才是家族根本,後來她又懷上了,可這一次一屍兩命。
她的靈魂四處飄蕩,看著陳谘饒又娶新人,這世間無人再記起她,再後來,陳家倒了 ,她才得知是阿凝四處奔走為她討回了公道。
再次睜眼,宋錦荷回到了宋府曾經的閨房。
“ 阿姐,你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錦荷的眼眶瞬間紅了,哽咽著,聲音破碎。
“ 阿凝。”
“ 沒事了,你已經回家了。”
宋錦荷握住她的手,眼中也泛起淚花 ,扯了扯嘴角“是阿姐的不是,當初若不是阿姐執意要嫁給陳谘饒你也不會……都是阿姐的錯。”
說完這話,宋錦荷猛地咳嗽起來。
這幾年宋婉凝早已將當年的事調查的清清楚楚,或許早在國子監時,墨景宸就對她勢在必得,就算沒有宋錦荷這一出,她進宮的事也不會改變。
“無關對錯,都是命。“宋婉凝為她順氣,平靜道。
“你要和離我會幫你,隻是阿姐得答應我一件事。”
宋錦荷:“ 你說!”
宋婉凝附身貼近她耳邊,說了幾句,宋錦荷眸光微閃,道“ 我應。”
臘八這天,墨景宸頒布了一道封後聖旨,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
眾大臣麵麵相覷,雖有部分臣子早已料到會有此結果,仍有不少人心存不滿,還列舉了祖製規矩、前朝舊例等諸多理由, 但都被墨景宸一一駁回。
大臣們見皇上態度堅決,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多言語。
再多言,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都保不住了,誰還敢往這風口浪尖上硬撞。
這幾日,墨景宸每日都會來長樂宮陪宋婉凝用膳,今日的膳食格外豐盛。
墨景宸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剔完刺放入她碗中,她忽而覺得胃裏一陣翻湧,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墨景宸拍著她的後背,關切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坦?”
宋婉凝蹙眉“ 無事,許是最近天寒,感染了些風寒,脾胃有些許不適。”
“ 朕看著不像。”墨景宸恍然想起來一事“ 你這月葵水好像推遲了,莫不是懷上了?”
宋婉凝淡淡地說:“陛下怎連臣妾小日子都記著,哪就那麼容易懷上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懷”上了,不然那假孕的藥白喝了。
墨景宸不以為然,朝外間喊道“去傳安太醫。”
安太醫為宋婉凝把了脈,片刻後,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退後兩步躬身一揖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喜脈,娘娘已經有了月餘身孕!”
墨景宸聞言乍然歡喜“此乃大喜,賞……通通有賞。”
宋婉凝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澀與欣喜。
“陛下這般開心麼?”
帝後氣氛如此融洽,安太醫和伺候的奴才識趣地退下。
這時,墨景宸坐在她榻前,緊緊握住她的手:“這是我們的孩子 ,朕當然開心,阿凝你說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宋婉凝笑意溫柔的看著他“還是個小不點呢,陛下想的也太早了些。”
“ 這是朕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朕盼了許久,自是要早早打算。”
目光中滿是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孩子呱呱墜地,承歡膝下的場景,他沉浸於此,自然沒有察覺到宋婉凝臉上的微妙變化。
隨後幾日,長樂宮因這“喜訊”熱鬧非凡,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連太後都親臨探望還送了好些補品。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