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後大典的前一日,兩人相擁而眠,墨景宸緊緊盯著她的小臉久久不曾睡去。
“陛下總盯我作甚。”宋婉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嗔怪道。
“ 朕是怕。”墨景宸語氣輕輕的,手撫過她的發絲“怕一切都是在做夢,怕一閉眼再睜眼時,你便消失不見。”
宋婉凝不敢接話,往他懷裏蹭了蹭,隻道“陛下在哪兒,哪兒就是臣妾的家,臣妾都有了陛下的孩子,陛下還不放心麼?”
是啊,阿凝都有了他的孩子,他還擔心什麼。
手貼上她的腹部, 輕輕摩挲“ 朕給咱們孩兒取了個名兒,若是男孩就叫君臨,若是女孩就叫清安,阿凝以為如何?”
“好。”她裝作喜悅。
“臣妾都累了,陛下不累嗎?”
“ 朕不累。”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替她掖好被角。
“ 明日大典繁瑣,你好好睡覺,朕在這守著你。”
其實宋婉凝也睡不著,一想到明日,她心裏就慌的厲害。
她強迫自己入睡,後來竟也慢慢睡著了。
次日一大早,宋婉凝從榻上爬起來,任由柳枝和桃枝為她梳妝挽發。
待妝容完畢,桃枝由衷稱讚“ 娘娘好美啊,跟天上的仙子似的。”
宋婉凝抬眸看向鏡中,也不禁一怔。
這還是她麼?
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這時,墨景宸抬腳走了進來,看著盛裝打扮,恍若仙子的宋婉凝,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他眸光變得熾熱,幾步走到宋婉凝麵前,朝她伸出手“ 朕的皇後,請吧。”
宋婉凝回握過去,臉上掛著假笑。
二人相攜,步出宮殿。
行至太和殿前,王公大臣們皆身著華服,按品階位列兩側。
兩人攜手,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至殿前平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手捧金冊金寶,上前跪地,高聲誦讀皇後冊封詔書。
待詔書宣讀完畢,墨景宸親自接過金冊金寶,遞於宋婉凝手中。
“阿凝,這是你我的天下。”
宋婉凝雙手接過。
“ 謝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山呼海嘯般的朝拜聲此起彼伏,在皇宮上空回蕩,經久不息。
封後大典各種繁複的禮節和流程本應該持續了整整一日,但她有孕在身,墨景宸自是舍不得她受累,便省了一些無關重要的環節。
待到宋婉凝終於能歇一歇的時,已經快到午時。
“ 娘娘,奴婢幫您卸掉珠釵。”
宋婉凝揉著發疼的腦袋,微閉著眼,軟軟的應了一聲,問:“那邊如何了?”
柳枝小聲道“密道已通,一切準備就緒。”
宋婉凝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那條密道挖了五年。
過了今晚,她終於要解脫了。
是夜,烏雲遮蔽了月光,宴席之上歌舞升平,好一派熱鬧景象。
墨景宸今日十分歡喜,對前來敬酒的人來之不拒。
酒過三巡,宋婉凝給墨景宸倒了一杯酒遞過去,自己則端起茶盞“ 臣妾以茶代酒敬陛下,願郎君千秋喜樂,歲歲無憂,此心昭昭,情長不絕。”
目光誠摯,聲音溫婉動人,似是一個滿心愛慕的妻子在深情祝禱。
“ 朕也敬阿凝,願阿凝平安喜樂, 歲歲無憂。”墨景宸一飲而盡,看著宋婉凝的眼神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