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改變不了太清玉清寧可與旁門外人聯手也要打壓自己的心,通天好歹能設法,讓這誅仙四劍,即使流落在外,也不能為外人所用。
他用的法子,便是自身這獨一無二的清氣。
——三清雖都是盤古清氣所化,但在盤古清氣三分之時,每一個清的清氣,就已然有了些許不同。
通天自信,元神烙印+清氣認證之下,哪怕是老子,也動用不了他家誅仙劍。
——而眼前嗎,也是這份自信,讓通天看著葉荊的眼神,越發狐疑。
卻不知葉荊也一般狐疑。
葉荊這家夥,怎麼說呢,常識習慣都還很洪荒土包子,雖然大唐時不過區區十餘年,洪荒卻已經數不清多少歲月,這家夥每每改不過來。
對於這誅仙劍也是,恁般讓紫霄宮眾眼紅不已,連原始都特特借去研究一回、讚歎不絕的法寶,他偏生兒不怎麼在意。
雖然自己個兒便是自幼練劍的,卻始終堅持惟有自己煉製出來的劍才是最契合自身;
縱然在接連頓悟之後,一般材料已經煉製不出葉荊合用的劍,他也寧可用自身劍氣,甚少動用誅仙四劍。
每每取出來把玩,不過是參悟其中禁製法則而已。
所以他才能那麼不在乎的,將誅仙四劍也留在軀殼裏,而不像乾坤鼎那般,以元神席卷一並越獄。
但再不在乎,也是鴻鈞賜下、確實非凡的法寶,縱然誅仙四劍沒像滅世黑蓮、六道小石頭(三生石)那般自動撲過來認主,葉荊也乖乖祭煉過的。
#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用得那麼順手呢?#
葉荊見通天祭出誅仙四劍,那震驚狐疑之意,可比見著他用自己落下的軀殼比自己用時還自如隨意,尚強幾分。
一時通天葉荊麵麵相覷,明明模樣兒略有不同,氣息也各異,卻總有幾分照鏡子的感覺。
葉荊也不知道心裏頭怎麼想的,也許根本什麼都沒想,隻是依著直覺,衝口便來一句:
“哥哥們且住!雖軀殼打散也不過花點時間聚合凝形,但這家夥好生古怪,不如先坐下來認認?”
原始皺了皺眉,盤古幡依然擎在手上。
老子卻在仔仔細細打量過通天、神識也很不客氣掃過幾遍,之後居然真收回太極圖,隻將玄黃塔罩在葉荊頭頂護著,又往地上一點,現出幾座雲床,再衝通天點點頭:
“且坐下說說,你與我們這三弟是和淵源?怎麼竟用得道祖賜予他的法寶?”
通天眯了眯眼,卻不往老子點出的雲床上坐,反自己升了一座,毫不客氣與老子化與自家兄弟的三尊齊平,從容坐好之後,才淡淡重複:
“你們三弟?道祖賜予他的法寶?”
隨即嗤笑:
“我怎麼不知道道祖賜予我的法寶還賜予了旁人?又你們三弟……”
通天自己與兄長們合或不合是一回事,但他們兄弟仨亙古以來就隻有兄弟仨,什麼時候太清玉清倒又跑出來一個三弟?卻是將他置於何地?
更何況,兄長們對他素來……
嗯,在分家,不,封神最終決裂之前,不可謂不好,但總是長幼有別,又最重聖人威儀,當年兄弟三人雖先後腳成聖,但兄長成聖之時,哪兒許他不行禮?
縱然不需像尋常眾生見聖人一般,卻也不僅僅是尋常兄弟相見的禮儀。
怎麼如今,倒以聖人之尊,允許一個區區不過大羅玄仙的生靈,與之平起平坐?
通天這個準聖身子,被分配的雲床且還要低一等呢!
何其諷刺!
當日封神一戰,將他座下弟子做了引那西方旁門聯手的代價也罷了,還算有封神榜之爭,又都護短自家小輩。
今兒卻算怎麼回事?
一個縱有他幾分清氣,也不過金烏血脈——玉清道尊口中濕生卵化之輩罷了,倒有這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