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狠的!練音站起身子,將手中藥水用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倒在了這一具具的屍體上。
隻聞得“哧——”一聲,這些屍體竟然都化成了一灘血水。
整個溪穀看上去又變得往日那般美麗,但這份美麗之中如今已淬了毒。
練音扯起唇角無聲地笑了笑,一雙明亮的眼眸裏盛滿嗜血的光芒,這時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落入她的眼簾,她疾步上前撿起,這月牙形半朧玉佩是上等的玉質所打造,祁字雕刻清晰。
祁?練音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輕輕呢喃了聲。
是那楚齊吳三國間的那位首富人家的玉佩?
他們祁家的玉佩怎會跑到這兒來?一絲疑惑從眉眼間掠過,莫非溪穀這一場劫難與他們有關?一想如此,練音渾身散發出修羅般的氣息,陰冷之極。
但稍即練音冷靜了下來,她眺望著溪穀,看著地上那一灘灘血水,知曉來這兒的人已經是心細如塵,幾乎是將所有與標識有關的東西都毀滅,又怎會落下這麼塊玉佩。
雖說這玉佩是掉落在花草附近,可一眼望去還是明顯的很。
如此說來,是不是有人在她之前,在這些殺手之後出現在這兒?
忽然,她想起師傅身上那件衣裳,也許並非是師傅自己換,而是外人,畢竟師傅是筋脈盡斷,換身衣服是極其的困難,且師傅嘴角還掛著笑容,難道是和這玉佩的主人有關?
隻是,若如此的話,師傅為何是躺倒在那秘洞附近的草堆裏?
一團團迷霧繚繞在練音的腦海中,她暗暗地深呼吸了下,將這玉佩收進懷中,若想要知道,那勢必是需要去找祁家的人問清楚了。
是敵是友,等到一見,怕多少能夠明了些許。
練音靜靜地看了眼這呆了十幾年的溪穀,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意,隨後她返身回到屋子,取走了被師傅放得極其隱蔽的百毒解集和一支與自己頭上一樣的血朧月。
她捏著她們走向那秘洞,將血隴月插入其中,卻發現毫無效果,這時她取下頭頂的血隴月,轟隆一聲巨響,石門緩緩地打開,一股冰冷的氣息迎麵撲來。
她緩步向著秘洞裏邊走去,越往裏邊走越冷,寒冷的氣息繚繞全身,就算她使出內力依然還是覺得冷。
這秘洞裏邊竟是一處冰窖,隻見那最裏邊放著一冰棺,棺材裏邊躺著一名美麗的女子,閉著眼眸安然沉睡著,這大概是鬼朧月師祖了。
她又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地麵上的那一粒粒如珍珠大小的血珠上,幾乎都凍成了冰塊,而四周的冰麵上能夠看到劍的劃痕,有深有淺,但不難看出是在不久前劃上……不久前這兒有一場打鬥。
有人不曾借著血朧月走進這裏了,或者它當真非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