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燙嗎?還冒著白氣呢。”江皓咧著嘴小心翼翼的問著氣鼓鼓坐下後看也不看就將熱茶倒進嘴裏的蘇品梅。
“恩?咳,咳。。。。。。”終於反應過來的蘇品梅帶著幾絲紅暈丟臉的將頭轉向一邊,伸著舌頭咳了起來,而江皓也很有眼色站起身去房外要了壺冷水進來。但還沒等蘇品梅接過來,就聽見‘咣’的一聲,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便衝到了蘇品梅的懷裏大哭了起來。那副絲毫沒有顧忌到男男大防的樣子,讓江皓的小牙立刻就呲了一下,但看著蘇品梅不禁流露出的那一抹溫色時,江皓最終還是深吸了口氣識相的將臉轉向了一邊。
“公子,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帶著阿昌?阿昌問其他人,他們都說你回不來了,阿昌不信,所以阿昌一直在等,可阿昌好怕公子會真的出事,嗚。。。。。。阿昌求求公子,公子以後千萬不要再會丟下阿昌一個人了,好不好?”阿昌紅著兩個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蘇品梅說道。
蘇品梅看著阿昌青黃憔悴的小臉沒有言語,隻是用手輕柔的給阿昌抹去那一串串的淚珠,眼神中充滿了內疚與疼惜。一股相依為命的酸澀慢慢在無語相望二人之間彌散開來。
“咳。。。。。。小子,別招你家公子哭了,快去收拾收拾,一會兒我帶你們離開。”江皓看著蘇品梅發紅的眼眶皺了一下眉,隨即朝阿昌說道。
“離,離開?我們?”還在抽泣的阿昌聞言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不敢相信一般,下意識的朝蘇品梅求證著,“公子,真的嗎?我們要離開這裏了?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裏嗎?”
蘇品梅憂鬱的臉上終於出現的一抹的笑意,從懷中掏出了剛才江皓遞給他的兩張身契,將其中一張略發黃的推到了江皓的麵前,而另一張遞到了阿昌的眼前。
“這就是你的身契,自己要收好了。你,現在自由了。”蘇品梅的眼中夾雜著慈愛與希翼,甚至還有幾分的如釋負重,“謙,我的積蓄都寄放在你那,阿昌的身契我就用那個抵了,而我的這張,謙,先放在你那裏,我什麼時候存夠了錢就什麼時候取回來。”
“你,你要跟我這麼計較嗎?如果咱倆倒過來,你也會和我算這麼清?”江皓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帶著一絲委屈的說道。
“謙,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已經欠你很多。”蘇品梅主動地拉起江皓的手,很認真很堅定的說道,“沒有失去過自由的人是不會明白像我們這樣的人對那張紙究竟有多麼的渴求。但即使我再怎麼想要,也不能從你手上平白的拿來。謙,也許你不明白,但還是請你就依了我吧。因為我想要和你一直的走下去。”
這就是蘇品梅要守住的最後的尊嚴?敏感,自尊心超強的他能接受自己的幫助到這一步已經很不易了吧?江皓將兩人的位置在腦中對調的一下,突然一下子醍醐灌頂般的理解了。金絲鳥永遠都不會陪著主人共經風雨,不對等的位置是卑微的溫床,而卑微的愛情也永遠不會成蔭,想要和你在一起,就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麵前。雖然同前世的自己一般,有些幼稚,有些任性,甚至有些矯情,但這樣執拗的蘇品梅不才是自己喜歡的嗎?“好,我收下。”江皓幹脆的將那張薄紙收到了自己的胸前的暗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