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無花對於生孩子啥的還真沒啥經驗,雖然這位大濕貌似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精通無所不能,可人家是在和尚廟長大的呀!南宮靈出生那會子他才多大啊?即使早慧,也很難理解石觀音產子時的各種相關事宜好咩?

至於山海經一類誌異中提到的男人生子……要麼就是像大禹那樣,給他爹的屍體生出來的;要麼就是什麼夢中有神人劃開肋下,醒來就懷中抱有嬰孩、肋下隱有紅痕的,若非這些年軍中有那種打戰都不耽誤人生孩子、更不耽誤戰馬繁衍產子的,謝梓瀾又因為在苗疆時沒少給人打下手、趕巧的時候連從馬肚子裏頭拽著小馬往外頭拖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無花還真不至於在肚子都沒鼓起來的時候,就操心這瓜熟從何落的糟心事。

可真心不幸,牛羊馬匹的不說了,這彪悍到差點把孩子生在戰場——真的是戰場,不是那種中軍後方都算的,就是騎著戰馬揮著大刀和敵人對砍的戰場——上的女將,無花見識了:

泥煤的若不是那些來支援的江湖豪傑有個得力的丐姐,那位女將軍真心能把孩子生在戰馬上啊!還不定會不會在砍人砍H了時候順著馬鞍滾地上去的那種!隻要想想那種可能性,即使無花這樣拿殺人當超度、拿坑人當普濟的大濕,都一後背一腦袋的白毛汗好嗎?那位彪悍至極的姐姐居然還能“哈哈哈”著:“有臍帶連著呢!我這寶貝(特指戰馬)能有一丈高呢!哪那麼容易滾下去啊?”

說得生孩子好像隻比放屁難點兒似的,說不定還比不上軍中供應不上油水果蔬、大家隻啃幹糧時啃出來的便秘難受呢!

無花那時候連吐槽一聲“就算不滾下去,戰場上刀槍無眼的,真磕著碰著也是一條性命呢”都不行啊!那位姐姐雖然沒有曹血陽將軍的名聲兒大,可天策府內部雖不知道這位“守如山”簡直用絕了?

但若是見著的孩子都這麼容易生就好了,無花大濕也不是個不吐槽會死星人,可它不是啊!

什麼逃難的孕婦死了卻能剖腹拿出活生生的崽崽那是小兒科啊,那正經兒好好生的,生個一天半夜都是快的,那一生三五天都不算慢啊!無花大濕偶然經過時,聽著那胳膊腿兒傷出腐肉都能自己麵不改色剃掉的女軍士嚎得天塌地陷的,再回憶起曾經南宮靈出生那會子,他那樣彪悍的親娘嚎喪都不像隻是為了博取父親同情憐惜的樣……

無花大濕果斷汗毛倒豎了好嗎!

雖然他素來是個狠心人,對別人狠,對自己嘛,隻要收益上劃算,他也不是那種狠不下心的,不然罌粟茶能喝得麵不改色嗎?雖然那罌粟毒癮發作起來比大濕預估的可怕許多,但真要說起來,他還真不後悔小一月的罌粟茶徹底還了母親十月懷胎的情呢!

可這生孩子真心不等同於斷胳膊腿兒戒罌粟毒癮啊!

那般彪悍女士兵都嚎得天塌地陷是一重陰影,這留心了豬牛羊產子過程、甚至某次在被誤以為是有舍身救濟功能的和尚拉去給產婦做急救時還很不講究地瞄了幾眼……

無花大濕真心沒法子自欺欺人,孩子那玩意兒不管動物還是人,都特麼不是肋下肚臍眼兒裏頭就能冒出來的啊!

——女人竟然是用那地兒生孩子的!

——而男人,又該用哪兒生?

背著謝梓瀾,無花大濕將自己□摸了一遍又一遍,真心給愁死了好吧!

那地兒,一來小崽子的個頭再小也該比田鼠大啊!那地兒拉出來個田鼠大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那個二來:那地方拉出來的東西真要認作崽崽呢?膈應不死人喲!大濕我有潔癖啊!

無花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懊悔,他當時就該一狠心攛掇了阿謝將嶽父綁回來,管他安史之亂如何?日後又是誰人做皇帝呢?他又不稀罕三宮六院,又不在乎天策府才除了嶽父之外的那些家夥是死絕還是破家!偏偏為著無聊之下普度眾生的閑逸,要自己送上門去圍觀了那許多人之初的駭人之事!

要是沒那些煩心,這肚子大起來固然不好看,可懵懵懂懂等著崽崽從肋下鑽出來不就得了?如今鬧得……唉!

八塊腹肌才剛變成軟肉啊,真個算得上是崽崽的東西也許還沒有顆花生米大呢,無花大濕已經煩得將媧皇像就忍不住踹一腳好吧?這進進出出的一天起碼要踹七八十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