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假裝(三)(2 / 3)

“我又沒有女生追,沒什麼可防的,反倒是你,高中的時候就是學校的名人,明戀暗戀的肯定不少,我得看緊點。”

“別胡說八道,我可是很自覺的,開學的時候我就已經宣告了全世界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誰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這麼說你間接承認自己是‘母老虎’了?”於超抓住了葉希話中的漏洞,揶揄道。

自覺失言,葉希也不辯解,她故意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怕了?”

於超攬住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我就愛挑戰高難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於超總是這樣有辦法,不管有多少心事壓在心底,他總能輕而易舉地讓葉希發自內心地笑。但是這樣的快樂太過短暫,就像鴉片,讓你有一瞬的飄飄欲仙,可是過後卻是無盡的空虛和迷茫。在這片迷霧中,何適的影子總是若隱若現,忽明忽暗。

“曹揚這個人怎麼樣?”葉希憋不住心事,尤其是在於超麵前。笑過之後,她還是問出了心中的擔憂。

“怎麼?擔心何適?”於超的表情嚴肅起來。

夜色無邊,葉希沒看到於超的臉色。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何適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如果他能夠幸福,我也會感到開心,難道你不是嗎?我們……總是有些虧欠他的。”

“你想知道我跟何適說過什麼嗎?”葉希的話似乎戳到了於超的軟肋,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凝澀。

兩人坐在路邊的一張石椅上,月光透過樹蔭的縫隙點點滴滴地灑在兩人的身上,在於超的臉上投下一點點波光。

“他失蹤的第二天,我給他打了電話,他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居然沒有不接我的電話。其實我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當年你們並沒有在一起,算起來我有公平競爭的權力,不過他是我的好兄弟,我的做法任誰看都是不講義氣,挖兄弟牆角的混賬行為。說出來你別生氣,我動搖過,因為我向來把朋友看得很重,尤其是何適,高中四年,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我看著他默默關心你,甚至可以說,我對愛情最初的了解就是他教給我的,我的確是真心誠意地希望他能如願以償。可是,那頓飯和你聊過之後,我對你的了解從間接慢慢變成了直接,你聰明有個性,我想不記住也難。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是嚴格告誡自己,你是何適喜歡的人,以後說不定就是他的女朋友,我要和你保持距離。直到何適丟了手機,我知道了你的手機號碼,一切好像就開始脫離我的控製。我一向是個理智冷靜的人,絕對不會做我認為不正確的事情,但是麵對你好像著了魔一般。明知道這樣做不對,不講義氣,但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直到你讓我選擇的那天,我才敢真正麵對自己的內心。你一個女孩子都敢與世俗眼光對抗,更何況我是一個男生?當時我就想,哪怕何適打我一頓,不再當我是兄弟,我都不會放棄你。所以我給他打電話,把心裏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沒有道歉,既然你喜歡的人是我,那麼我就更有權力給你幸福。”

於超從來沒這麼徹底地向葉希袒露過心聲,那一段糾葛兩人向來避而不談。葉希不禁握緊了於超的手。這一刻,她是感激他的。感激他在這場近乎和全世界作對的戰爭中沒有半途而廢,沒有落荒而逃,而是一直和她攜手並肩、共同麵對。她明白,於超要麵對的壓力比她大得多,她最多就是被不認識也不在乎的人在背後罵幾句“狐狸精”“紅顏禍水”之類的,可是於超卻要麵對幾十個高中同學的驚愕、質疑甚至鄙視。尤其是何年、楊傑,在於超和何適之間做選擇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非常困難痛苦的一件事吧。在這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熱血年紀,為一個女生翻臉實在是不值得也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