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恐懼在那一瞬間,完全的消失,隻有心安。
她無法接受他是獸,卻如此眷戀他的懷抱。
溫暖而可靠。
墨小然想到這裏,低聲呢喃叫道:“戩。”
容戩的身體倏然一僵,她從來沒有這樣親昵地叫過他。
那含糊的聲音一閃而逝,卻如同魔音入耳,鑽進他的心髒,撩撥著他的心怦然亂跳,
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嗯?”一聲。
“你真是混蛋。”墨小然嘟啷了一聲,沉沉睡去。
容戩啞然失笑,眼裏冰冷寒意慢慢褪去,最後隻剩下望不到頭的溫柔。
手臂環過她的身體,把她用力攬緊,低頭下去,在她額角輕吻了吻,不再離開,任自己的臉頰緊貼著她的額頭。
她說的不錯,他確實是個混蛋。
但如果時光倒流,讓他重新選擇,他仍會繼續做這麼樣的一個混蛋。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把她留在身邊。
或許,過去了的,就讓他過去。
他和她就這樣,重新開始,也會不錯。
但這樣執手未來,對他們而言,也太過奢侈,奢侈到不敢奢望。
墨小然睡得正沉,突然感覺身體懸空,頓時被嚇醒過來。
還沒睜開眼睛,開口叫道:“容戩,你這個混蛋,該不會真把姐兒給摔下馬了吧?”
頭頂傳來容戩一聲冷哼。
墨小然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被扛在了肩膀上,站在一座大帳篷麵前,身邊是他的副官。
囧,不是摔下馬,而是到了?
扭頭,見容戩已經戴上麵具,正把馬韁交給親兵,道:“這兩天,讓它好好休息,不要再讓它勞累。”
“是。”親兵接過馬韁,把烏騅牽了下去。
副官揭起布簾,容戩進屋,把墨小然丟在地毯上。
墨小然在地毯上滾了兩滾,自個爬了起來,見容戩緊繃著臉,眸子裏的寒意,能把人凍成冰塊。
唉!
不就是睡迷糊了,搞錯情形,用得著生氣嗎?
忽地看見跟在容戩身後進來的副官,看向她身後,臉色大變。
情形不對!
墨小然跳著轉身。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滿臉驚愕地上下看她。
墨小然看清她的臉,也怔了。
李安安?
少女版的李安安?
這世界,還真是熱鬧。
李安安從墨小然身上收回視線,跑向容戩,去抱他的手臂,“二師兄。”
容戩目光冷冷地瞥向她的手。
李安安伸向容戩的手停住,撅著嘴,悻悻地收了回去。
墨小然心想,這混蛋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冷麵郎君。
這冷冰冰,凶巴巴的樣子,還不把人家姑娘嚇到?
容戩不理李安安,冷看向副官。
副官打了個寒戰,回神過來,道:“李姑娘,我不是和你說過,這是軍營,女子不能進軍營,你怎麼自己進來了?”
李安安哼了一聲,不高興地一指墨小然,道:“女子不能進軍營,那她是什麼,你別說她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