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把李安安扛上肩膀,提了他自己的包袱,抱著七色草,從窗口躍出,進了暗道。
看了眼容戩的麵癱臉,指望不上他把李安安接過去,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向前走了。
洞口關閉,容戩不緊不慢地跟在墨小然身後。
走到離洞口有不短距離的地方,而前麵肖小已經走遠,不會再聽見他們談話,道:“給我一個說法。”
墨小然知道他問的是,她私離軍營進入絕峰穀的事。
不鹹不淡地道:“我不是你的兵,我愛去哪兒,不用向你彙報。”
“你雖然不是我的兵,但進了我的軍營,就得聽我的。”
“沒那意識,也不想聽。”他一聽李安安出事,立馬就跑了,理會過她的感受沒有?
“擔心我,害怕我死在這裏?”
“對,雖然你為了心上人,義無反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但我還害怕你死在這兒。”
容戩蹙眉,什麼心上人,他確實想過順便把李安安救出去,不過他進穀是為了肖小。
他不能讓肖小死在這裏。
墨小然見他沒出聲,越加來氣,接著道:“你要去送死,我沒意見,但你該把我家蛟兒的夥食還我吧?就是被你強搶去的那些地心蓮子。”
“就為了這個?”容戩揚眉,有些好笑,典型的口是心非。
“不為這個,還能為什麼?”墨小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死了,我雖然可以再找個下家暫時住著,等賺到銀子,再自己找個房子住下過日子,但小蛟兒的夥食費,可不是一般人一時半會兒能想得出辦法的,起碼我想不出來。為了小蛟兒的生計,我當然不能讓你死了。”
容戩皺眉。
下家?
秦子鈺,淩陽,還是衛風那小子?
“孤死不了。”
想找下家,沒門。
墨小然翻了個白眼,又變孤了?
他一爽就不說‘我’,而說‘孤’。
墨小然鼻孔裏哼了一聲,他不爽,她更不爽。
忽地手臂上一緊,接著被抵上身邊石壁,抬頭對上他黑不見底的眼睛,心髒驟然抽緊。
他嘴角慢慢牽出一絲似笑非笑。
“吃醋了?”
“我有什麼醋可吃?容戩,自戀也得有個度。”
“自戀?是你吃醋,還是孤自戀,試過就知道。”
“試?怎麼試?”
容戩忽地一笑,身體往前,把她的身體,緊緊壓在石壁上,讓她不能脫身出去,手捧了她的臉,慢慢低頭下去。
墨小然看著他的臉一點點靠近,驚得魂都飛了幾縷,“喂,你……你……你要幹嘛?”
“你說呢?”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懶散,臉在她麵前停下,近得呼吸輕拂著彼此的臉頰,暖暖的,癢癢的。
“我……我不知道,肖小走遠了……”
“他走遠了更好。”他打斷她的話,“他就是要走得遠遠的,才不會打擾我們。”
容戩垂下眼皮,視線離開她的眼睛往下,掠過她秀氣的鼻子,落在她紅潤的唇上。
被他抵在牆上的身子,如此軟弱,讓他想起之前種種親昵,想著她在他懷抱裏紅著臉各種別扭的模樣,想著她中了淫羊藿,被欲望熏得迷離的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