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呢。”
墨小然靜靜地看著他。
這世上,能讓她為之所動的人,隻有他和容戩。
見不到容戩的日子特別的漫長,但不管時間怎麼難熬,日子仍是一天天過去,天氣也越來越冷,是十二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如果不是容戩送來的冬衣和被子,這個冬天真會無比的難熬。
墨小然明知道容戩不會來,仍眼巴巴地望著被冰雪覆蓋的山穀,明明冬天將過,今天卻冷得出奇。
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另外小黑和小白兩個小東西,早上說去找它們的主人,也不知道它們現在到了哪裏,有沒有地方可以避過這場大風雪。
風越來越大,夾著大雪扯絮般飛舞。
天完全地黑了下去,墨小然拉動繩索,打算放下簾子,熬過這難熬的一夜。
一向好用的繩索突然被鎖死,怎麼也拉不動,而簾子上方傳來鳥叫聲,想必是沒能南飛的小鳥在卷簾裏築了窩,樹枝卡進卷軸。
洞外的雪越下越大,狂風咆哮著從小洞中灌了進來,墨小然即便是穿著新做的冬衣,仍冷得僵掉。
風雪實在太大,連山洞裏的地上床上都全鋪滿了雪。
雪沾上墨小然的體溫,化成水滲透衣裳,又再結成冰,被風一吹,刺骨的冷。
墨小然不斷地在洞裏跑來跑去,不讓自己完全僵掉。
上半夜拚命運動,還勉強撐住,跑到下半夜,天氣卻越加的冷了下去,而墨小然已經跑不動了,隻得在稍毫避風的牆角蹲下,卷縮成一團,更冷得幾乎撐不下去。
好累,好冷!
墨小然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睜不開。
意識漸漸迷糊。
她絕望地望著身旁小石洞,難道撐了這麼多年,最終撐不過今晚?
***
聖君堂!
容戩修行的山洞深入山腹,氣溫變化不大。
他已經在洞中半年,對外麵情形一無所知。
胸口的傷早已經愈合,而這半年的靜心修煉,體內的七筋八脈,一點一點打開,靈力飛速增長。
照這個速度,恐怕最多兩年就可以衝破玄關出關。
早一年出關,墨小然就能少受一年的罪。
容戩暗暗歡喜,越加不肯有半點放鬆。
突然,心裏突然一陣心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隨之化開。
怎麼回事?
容戩深吸了口氣,重新運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不管他努力,心頭卻越來越慌亂不安,到了後來,竟心煩意躁,完全不能靜心。
不對,一定有事。
容戩猛地睜開眼睛。
小然。
一定是小然那邊出了事。
得去趕過去看看。
他用三年時間強衝玄關,是極為霸道凶險的方法。
如果成功,可以在短時間裏飛躍上一個極高的境界。
相反,如果強行中止會引來對應力量的反噬。
輕則傷筋損脈,重則爆血身亡。
從聖君堂趕去鳳血族,需要三個時辰的路程,他怕趕不上,連功都來不及收,起身向洞口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