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剛一動,胸口血氣翻滾,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他顧不上停下來調息,抬手一拭嘴角的血跡,打開洞口封禁。
狂風卷著雪花直撲而來,刮得他險些沒能站穩腳。
雪年年下,但這麼大的風雪卻極為罕見。
容戩越加肯定自己的直覺。
墨小然那邊出了問題。
小寶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飛撲進他懷裏。
容戩把小寶抱在懷裏,吹了聲口哨,叫來烏騅,翻身上馬,向鳳血族的方向飛奔而去。
地上的積雪太厚,而風又太大,山路極為難行。
容戩強行出關,被自己的靈力反噬,五腹六髒都受到嚴重損傷,痛得額頭不住滲出冷汗,頭卻一陣接一陣的眩暈。
他強忍著,才沒暈厥過去。
輕拍馬腹,道:“烏騅,一定要快,我和小然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了。”
如果能在他還可以支撐的時候趕到地方,可以救下墨小然,而他也可以有時間調息,讓亂竄的真氣回歸正位,讓他不至於亂筋錯脈而死。
烏騅聽懂主人的話,路雖然難行,卻拚了命的狂奔。
換成平時,即便再大的風雪,都難不住容戩。
但他五髒俱損,身體以最快的速度虛弱下去。
狂風肆虐,極快地消耗掉容戩的體力。
到了後來,他連坐著策馬都變得十分辛苦,隻能趴在馬背上,任烏騅自己狂奔。
意識漸漸迷糊,眼前的風雪夜變得迷糊。
他知道自己一旦昏厥過去,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憑著頑強的意識極力強撐,但不管他怎麼努力,終究傷勢太重,不是他可以支撐的。
就在他將要沉入昏迷的時候,突然手上一痛。
那痛讓他的神智瞬間清明,睜開眼,見小寶咬著他的手掌不放,小小的獠牙陷進他的皮肉。
小寶見容戩睜開眼,鬆了口,小舌頭不住地舔著它咬過傷口。
手掌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熱意。
顯然小寶咬他,把毒液注入他的體內。
毒雖然可以取人性命,但有時也能救人的命。
就像此時,小寶的毒液,讓他短時間的亢奮,不會暈厥過去。
容戩看著懷裏的小東西,笑了笑,輕撫上它結了冰渣子的頭頂,“小寶,謝謝你。”
“嗷——”
小寶衝著他叫了一聲,又去舔他的傷口。
它用毒液刺激容戩,讓他清醒亢奮,再用唾液為他解去過多的毒性,讓他不會被自己的毒液毒死。
容戩靈力太強,換成別人,這麼強的靈力反噬,當場就五髒碎裂而死,他承受力雖然好,但也被傷得太重。
小寶的毒液隻能短時間地讓他亢奮,來避免暈迷。
但亢奮過後,就是越加難熬問疲憊和虛弱。
小寶在容戩不能支撐的時候,又再咬他一口,反反複複。
一路下來,容戩雖然極度的虛弱,卻一直保持著清醒。
他溺愛地輕撫小寶,沒想到今天保住他性命的,竟是這隻來路不明的小獸。
那日,他從鳳血族回來,徑直前往聖君堂。
在路上,就感覺有什麼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