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和墨小然彼此含笑對視，而容戩也站在不遠靜靜凝望。
過了許久，容戩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冷，還是痛。
收回視線，毅然轉身。
那兩個人，一個是他一起長大的兄弟，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
他們彼此相愛，他豈能橫插一手？
輸不起也要輸，放不下也得放。
容戩大步地離開，沒有猶豫，也沒有再回頭看那二人一眼。
所有聲音都離他遠去，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陪伴他的隻有沒有盡頭的孤獨。
重樓抬起手，輕撫向墨小然歡悅得泛紅的小臉，“胖了，也長高了。”
“夥食好。”墨小然衝他做了個鬼臉。
重樓隱隱心痛。
以前，他們有自己的事要做，即便是抽空去看她，也常常三兩個月才能去一次。
雖然每次去，都會給她帶吃的帶穿的，但路途遙遠，又能帶得了多少？
而那點東西又能支撐得了幾天？
絕大多數的時間，她都在挨餓，所以總是很瘦。
小小的臉，單薄的身子，仿佛一陣風吹過，都能把她吹折了。
在這裏不過三個月時間，就比以前長開了不少，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梅，漂亮得讓他看得挪不開眼。
三個月時間，不短，卻也算不上長。
以前在神龍洞的時候，也會有兩三個月見不到他的時候。
但別離後的重逢總能讓人歡喜。
十二年的記憶，有的隻是他和偶爾來也看她的二水。
記憶中，滿滿都是他的嗬護，他的關愛。
如果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現在。
無論她當他是兄長還是親人，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親的人。
“你怎麼來了？”
他剛剛接手鳳血族的事務，忙得腳不粘地，墨小然沒想到他會拋開族裏的事務，大老遠的來看她。
“想你了。”
墨小然心裏像塞進了一個火籠兒，暖融融的，烤得她整顆心都熱了。
他來看她，不需要理由，隻是想她了。
“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點心。”重樓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個六角食盒，一層層打開。
梨園的香芋酥，王家的麻糖，素芳齋的紅豆糕，還有一品居的香酥鴨子，
等等……
都是她以前在神龍洞時，巴巴盼上好一陣才能吃一回的東西。
墨小然拿起一塊香芋酥，一口咬掉了一半，滿得小嘴滿滿的，含含糊糊地道：“真好吃。”
“慢點吃，別噎著。”重樓心疼地看著，拿出裝著泉水的竹筒，撥開竹塞，遞了過去，“喝口水再吃。”
墨小然一手香芋酥，一手紅豆糕，兩手不得空。
重樓溺愛地把竹筒送到她嘴邊，她就著他的手喝了水，咽下嘴裏的糕點。
“還說這裏夥食好，瞧你這模樣，像餓了飯一樣。”
墨小然咬著紅豆糕，哼哼道：“這裏吃的是好，但和你帶來的東西怎麼同？”
現在的墨小然，隻要有材料，她就能做出各種好吃的，比重樓帶來的這些更加好吃。
但她做不出重樓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