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恭恭敬敬,有問必答,把墨小然如何受傷及傷勢大概說了遍。
容戩已經知道墨小然受傷經過,這時再聽一遍,仍十分氣憤,重重地‘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管家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他能一腳把管家踹出門去。
又見管家左奉茶,右送點心,就是遲遲不帶他們去看墨小然,臉黑了下去。
莫言睨了眼已經快要按捺不下脾氣的容戩,笑了笑,放下茶杯,道:“不如,我們先看看病人。”
其實管家得了李洪海吩咐,一定要伺候好莫言,能讓莫言全心全力地給墨小然療傷,如果得罪了莫言,讓他不能好好給墨小然治傷,留下一點疤痕,唯他是問。
這治病之事,誰都知道是越早越好,他是巴不得莫言早些去給墨小然醫治,隻是麵子上的客套得做足了,免得怠慢了這名醫,一個不樂意,甩袖子走了,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見莫言提起去看病人,喜得拍著屁股在前麵引路。
管家把容戩和莫言引進了星月軒,道:“莫大夫請。”偷看了眼容戩,對這個煞星,他不知道是該讓他進去,還在這裏等著。
讓他進去,可是墨小然一個姑娘家,又傷在肩膀上,治傷要脫衣服,不方便容戩一個大男人進去。
但不讓他進,這口,他哪裏敢開。
杵在那裏左右為難。
墨小然昨晚自己服了藥,並沒有真正發燒,不過是逼了點靈火的熱氣在血脈裏走了一圈,一身就燙得像火爐。
尋常大夫完全診斷不出來,自然就認為她高燒不退,病得要死要活。
忽地聽見管家道:“墨姑娘,莫言大夫來了。”
墨小然轉頭看去,隔著珠簾看見進來一個背著藥箱的年輕男子,一副好脾氣的溫文模樣,給人極舒服的感覺。
隻是一眼,墨小然就覺得極為親近。
眼角不由地浮上一抹淺淺笑意,叫道:“莫大夫。”
莫言衝她微微一笑。
墨小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對自己沒有半點生疏感,就像認識許久的好友。
接著看見莫言身邊的容戩。
容戩戴著麵具,薄唇緊緊抿著,冰冷的眸子裏燃著熊熊怒火,直直地盯著她的肩膀,飛出的怒焰能把她燒出幾個洞來。
墨小然忙收回視線,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他。
墨小然是姑娘家,看病,男人要回避。
管家不敢趕容戩,自己卻不能再呆在這裏,對莫言道:“這兒就有勞先生了。”
莫言淡笑道:“好說。”
小丫頭揭開珠簾放了二人進去,跑到床邊,把墨小然扶起,用背子卷幫她塞了後背。
偷看了看杵在屋中,完全不知回避的九王,為難地看著墨小然的肩膀,這衣裳是解還是不解?
莫言瞟了容戩一眼,容戩這才側過身去,看向窗外方向,人卻不肯離開。
這算是他最大的退步。
小丫頭膽戰心驚地幫墨小然褪去半邊肩膀的衣衫,露出那道傷口,到一邊候著。
莫言走到床邊,墨小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是常年搗鼓藥材留下的味道,讓人覺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