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突然間有些看不明白,容戩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是故意放水?
但這不是他的為人處事的方式。
軍師聞了聞墨小然的手,又聞了聞墨小然的衣袖,道:“將軍,王妃衣袖上所粘的毒,確實和牛肉中的毒一樣。”
牛肉!
墨小然臉色一變,她給守衛下的迷藥隻是讓他們沉睡一個時辰,前提是光聞一聞。
如果這迷藥直接下在鍋裏,也隻是延長沉睡的時間,同樣不會對身體有害。
但是,這迷藥絕不能和牛肉混在一起。
如果沾上牛肉,就是劇毒。
而昨晚,將士們吃的是牛肉,可是她並沒有把迷藥下到牛肉裏。
墨小然拿過軍師手中的包藥紙,聞了聞,確實是和自己下的迷藥是一樣。
她下的迷藥是自己配製的,配製迷藥和配製其他藥物一樣,每個人的手法不同,用下的份量自然有所不同,配毒的高手,可以根據不同的手術辨別出是誰的毒。
而包藥紙上的毒,和她的手法一模一樣。
墨小然暗暗心驚,下毒之人居然複製了她用的迷藥。
難怪容戩也幫她說不上話,要她自己解釋。
那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完全複製她的迷藥,說明那人對藥理極為熟悉,而且精通配製迷藥。
那個人是金玉蘭還是金花?
以前竟沒發現,她們二人都姓金。
冷冷道:“這是陷害!”
“真的是陷害嗎?”容戩並不真的相信,她能毒殺他的那些兄弟,他隻是惱墨小然為了重樓不惜一切。
“是陷害。”事到如今,墨小然反而平靜了,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否則怎麼會,她和重樓剛剛離開,就發生毒殺事件。
“那你拿出被陷害的證據。”在她說是陷害的同時,容戩就完全地相信了她,她是那麼的倔強,絕不去編製謊言來推卸責任。
但是他要給兄弟們一個交待,正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才不能憑著一句話就此算數。
墨小然沉默了,營中氣氛隨著她的沉默變得緊張。
無論金玉蘭是這件事的下毒者還是參與者,她都不可能在身上殘忍迷藥的味道。
要指證她毫無證據。
金玉蘭一副絕望的楚楚可憐相,不知情的人看著,真以為是她是冤枉的。
墨小然冷眼看著她,不能不佩服她的演技,調轉頭咬唇直視容戩,一雙眸子堅定熠熠,卻掩不去內心憤怒,“我隻能說這是陷害,我沒有證據。”
容戩讀懂了她眼裏被信任的人拋棄的悲苦,但他不能在沒有證據下放了她,他不能傷了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的心,心痛得無法呼吸,揚揚手,“帶出去。”
墨小然被囚禁在一座小軍營內,看在她的九王妃的麵子上,並沒捆綁。
抱膝坐著,直直地看著腳尖,明知道是金玉蘭和金花聯手陷害她,卻沒有證據,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解開這個局?
順著停在麵前的軟靴往上,在與容戩盛怒的眸子一觸後便再次移到腳尖。
“事到如今,你還要維護重樓?”容戩冷冷地看著她,“隻要說出重樓和金玉蘭的關係,就能查出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