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驚叫道:“哎呀,王爺,你流血了。”對著門外直叫,“快叫太醫。”

容戩對青蓮的話聽而不聞,隻是凝視著墨小然,心慢慢下沉。

這次,他真的錯了,他本意想刺激她一下,希望能恢複一些她的記憶。

可惜九魂珠碎斷對她的魂魄影響太大,他這麼做,也是枉然。

氣氛隨著二人的僵持而緊張,周圍的舞姬侍女跪了一地,埋低頭,大氣不敢出。

趕來的太醫,小心地立於一邊,卻不敢上來翻看他受傷的手掌。

青蓮被這突來的巨變驚呆了,回過神後,暗暗竅喜。

墨小然當著眾人的麵,砸了簫,這是在打九王的臉。

九王就算再怎麼寵她,也不可能忍受得了她這樣的衝撞。

墨小然的好日子應該到頭了。

青蓮跪伏在地下,垂眉低眼極力掩飾著眼裏閃動的快意,在她看來,墨小然此次定難逃一死。

墨小然迎視著容戩冷如寒霜的眸子,突然間,一段久遠的記憶湧上墨小然的心頭,是她從來沒有想起過的一小段記憶。

那是她還在二十一世紀,那時她被收養進容家不久。

權叔送她進了幼兒園,班上的同學的家長都孩子們上興趣班。

容家在商場上的地位太高,站的越高,風越大,總有人想把容家整下來。

那些人不擇手段,有些行為十分卑劣。

她是容家的養女,自然會成為那些人下手的目標。

權叔怕她出事,即便是再忙,也要親自接她,實在不行,便讓容戩接她。

有一天權叔實在太忙,沒能在放學的時候準時出現在幼兒園門口。

老師把她帶到興趣班,在那裏等著權叔。

那個興趣班是學的簫,孩子們用的簫,都是自己帶去的。

她沒有簫,隻能看別的孩子吹。

其中一個女孩叫宣思雅,是和墨小然同班的孩子,宣思雅的姐姐宣思菲追求過容戩,可是被容戩拒絕了,對容家是恨之入骨。

恰好那天,宣思菲去陪妹妹上興趣課,看見墨小然,她聽說過墨小然是容家在孤兒院收養的孩子,對墨小然自然就有了敵意。

宣思雅見墨小然在一旁看她們學簫,就過去問她,“你來上課,怎麼沒帶簫?”她手上拿的是一支上好的白玉簫。

墨小然道:“我不是來上課的,我在這裏等權叔。”

宣思菲過來,陰陽怪氣地道:“她是人家撿回去養著的孩子,人家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學,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她哪還有臉找人要錢買好簫?沒有好簫,就算學了,也吹不出好曲子。思雅,以後離她遠點,免得受她影響,你也學不好。”

那時她還很小,被十幾歲的姑娘諷刺,哪裏懂得反擊,隻是委屈得想哭。

這時一個極好聽的低啞男聲傳來,“簫不在貴,音色好就是好簫。”

墨小然轉頭看去,見容戩雙臂環抱胸前,歪靠在門框上。

他長得極高,極帥。

在那個年代,戴著個麵具本該極為古怪,但他這麼出現在眾人麵前,卻絲毫沒有違和感。